一旦真的動兵,杜之邈身負(fù)重傷的事情自然就會暴露,暴露之后,皇上的軍隊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對袁凱而言,沒有杜之邈的統(tǒng)籌,他其實并不完全有信心能夠打贏這場仗,而他都沒有信心,下面的人更會影響了士氣。
袁凱越想越著急。
安呦呦終于放下了安吉的手臂,她說道,“按照現(xiàn)在毒發(fā)蔓延的情況,大人或許就只有兩天的時日了!
“什么?!”袁凱暴怒。
他整個人完全淡定不下來。
“你的意思是,他兩天后就要死了!”
“理論上如此!卑策线弦贿呎f著,一邊已經(jīng)動手解開了安吉的衣服,“但如果能夠研制出解藥,就能夠救活他!
“能研制出來嗎?”袁凱激動的問道。
這些庸醫(yī)都半個月了沒有研究出來。
這個小太醫(yī)能搞定嗎?!
“我不能保證!卑策线侠潇o。
袁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焦慮到此刻話都說不出來了。
安呦呦此刻的注意力,也被安吉胸口上那刀猙獰的傷口所吸引。
他白皙的皮膚上,很猙獰的一道傷,從胸口處到腹部的位置,很長,但好在并不深,應(yīng)是沒有傷到內(nèi)臟,本不算是致命傷,但因為傷口上有毒,毒性蔓延,才會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徘徊于死亡的邊緣。
而此刻因為毒性,傷口周圍都是潰爛發(fā)黑的,安吉的發(fā)熱應(yīng)該就是傷口發(fā)炎引起,不清理干凈,只會讓他發(fā)熱的病情越拉越重。
安呦呦在腦海里面思索了一番,說道,“袁將軍,盡管只有兩天時日,但我們也絕不能放棄,我現(xiàn)在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你說。”袁凱一口答應(yīng)。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夠把杜之邈救活過來。
“首先這里面的大夫,全部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袁凱當(dāng)機立斷,“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nèi)慷悸犘√t(yī)的,他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
“是!贝蠓蜻B忙聽命。
“其次,我需要一些工具,各種大小的匕首越齊全越好,濃度越高的酒,剪刀,大量干凈的白布還有溫水!
“好,我馬上差人去準(zhǔn)備。”
“藥材!卑策线嫌终f道,“不管是什么藥材,盡可能的囤積,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用到哪些,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不管什么,只要囤積就行!
“好。”
安呦呦吩咐完了之后,轉(zhuǎn)眸又看著安吉。
看著他此刻似乎難受至極的樣子。
安呦呦咬緊了唇瓣,一直在讓自己保持冷靜。
須臾。
安呦呦要的東西全部都準(zhǔn)備好了。
她先給安吉進行傷口清理。
很明顯之前大夫做得不夠徹底,才會讓安吉身上的肉腐爛得這般厲害。
她吩咐著一個丈夫給她打下手,又讓人塞棉布在安吉的嘴里,摁壓住他的身體不要亂動。
她先用酒進行消毒。
剛消毒。
“嗯……”安吉發(fā)出了疼痛難忍的聲音。
安呦呦看了安吉一眼。
隨即,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她消毒后,就開始一點點清理安吉身上的腐爛發(fā)言的壞肉,因為傷口比較大,清理得有些久。全部清理干凈之后,安呦呦又抹上了一些外傷藥,然后進行熟練的包扎。
弄完一切后,安吉已除了一身大汗。
汗水過后,讓他身體的體溫稍微降了一些。
但也沒有到完全退熱的地步。
安呦呦吩咐道,“給杜大人用溫水擦拭身體,注意不要再著涼,擦拭干凈之后,迅速皇上干凈的衣衫,隨時注意他的體熱,如發(fā)現(xiàn)四肢冰涼,就一定要用熱水給他捂熱,同時注意他額頭的溫度,如過于滾燙,一定要用冷汗巾給他降溫。”
“是。”大夫連忙聽命。
“我先寫下一個藥方,是用于退熱和穩(wěn)心的,你們按照藥方給他熬制后,喂他喝下!
“是!
“接下來我要靜下心來研究解藥,在這期間我一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你們也不要來刻意打擾我。如果杜大人出現(xiàn)了異常是你們無法評估的,一定要來單獨稟報我!”
“是。”
安呦呦交代完了之后,從安吉身上放了一小碗血,走到了房間最角落的位置,坐在地上開始研究毒藥。
剛給安吉清理身體的時候,就已經(jīng)觀察了毒藥的一個藥發(fā)反應(yīng),這些年她和她母后也對毒藥有些研究,母后說這里的人最愛用毒藥,所以讓她多鉆研。相對而言,她母后對毒藥也確實沒有那么大的成就,不像外科手術(shù),她母后簡直可謂鬼斧神工。
好在她和她母后天賦異稟,這些年也研究出來了很多解毒的藥方,安吉身上的毒藥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按照以往鉆研解藥的方法,她覺得應(yīng)該也不會太難,很多解毒其實都是大同小異。
安呦呦用手指沾了一點安吉帶著毒性的血液,放進了嘴里。
血液的味道讓安呦呦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可又能有什么辦法,她只能靠嘗舔的方式,來勉強識別毒藥的配方。
她真的可羨慕她母后能夠憑氣味嗅出各種藥物的成分了。
每次她這么說的時候,她覺得她父皇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就好像,她做過了什么對不起她母后的事情一般。
安呦呦集中精力,一邊用味覺卻感受毒藥的成分,一邊運用著自己多年研究經(jīng)驗,全神貫注的開始研制解藥。
真正認(rèn)真起來,身邊的一切仿若全都不存在了,安呦呦完全沉寂在了自己的研發(fā)中。
沒有真正見過安呦呦對醫(yī)學(xué)的癡迷,沒人能夠想象得出來,一向活蹦亂跳從不安分的安呦呦,為了一個醫(yī)學(xué)研究可以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大半天過去。
天已黑透。
安呦呦依舊不停的在繼續(xù)自己的解藥研發(fā),寫下了無數(shù)藥方做排序整理。
“小太醫(yī)!倍呁蝗豁懫鹆艘坏兰贝俚穆曇簟
安呦呦好久才回神過來,看著一個大夫滿臉焦慮的看著她。
“怎么了?”
“杜大人好像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大夫說得又快又急。
安呦呦心口陡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