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自由進出皇上營帳的人,除了皇上自己,唯有她。
定然不可能是皇上。
也就只能是她。
再加上她一直在被士兵指控,她就是百口莫辯。
而惡意阻攔皇后甚至讓皇后命懸一線,她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甚至可能殃及她的家族。
一想到這里。
馮希蕓真的是怕了。
她眼眶紅潤,身體顫抖著厲害。
所有的偽裝和冷靜在那一刻仿若全部崩塌。
她不敢相信,接下來她會遭遇怎樣殘忍的對待。
哪怕她曾經(jīng)救過皇上一命,皇上也不可能對她仁慈。
“來人!”安濘絲毫沒有把馮希蕓的情緒放在眼里,直接下達命令,“給我好好搜!”
馮希蕓聽到安濘的聲音,跪得筆直的那一刻,都往旁邊倒了一下。
她很清楚,一搜就立馬會被搜了出來。
她今日必死無疑。
還,丟盡顏面。
“等等。”蕭謹行突然開口,阻止了安濘的命令。
安濘眼眸一緊。
她轉(zhuǎn)頭看向蕭謹行。
馮希蕓也詫異的看著皇上。
她不敢對皇上抱太大的希望,剛剛才被皇上玩弄了一番,臉都打腫了,現(xiàn)在她根本不敢去想,皇上會救她一命。
“朕營帳中,沒有皇后的令牌!笔捴斝兄毖。
馮希蕓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上這是在護她嗎?!
只要搜索不出來令牌,就不能說明是她拿走了皇后的令牌惡意阻攔皇后入營,她便不會死。
安濘看著蕭謹行,冷笑了一下。
所以。
蕭謹行早知道,一切都是馮希蕓做的。
而他,舍不得她死。
對蕭謹行而言,給點教訓就夠了是嗎?!
蕭謹行感覺到了安濘的視線,但他沒有回頭。
他表情冷漠,直接下達了圣旨,“皇后進營被阻,在場所有人都有罪!全部拖下去,包括馮希蕓,重打軍棍二十,扣軍餉兩月!
安濘唇瓣緊咬。
這就是蕭謹行給她的交代嗎?
讓所有人幫馮希蕓一起,頂替馮希蕓的罪。
“謝主隆恩!”在場所有人聽只是被打軍棍,雖二十軍棍不輕,但至少不會被砍了腦袋,連忙叩謝。
馮希蕓那一刻也心有余悸。
二十軍棍可能會要了她半條命,但也不至于會死。
這次算是,僥幸逃過一劫。
眼底也陡然露出一抹惡毒的視線,沒有半點感恩。
只想著,接下來怎么可以殺了安濘解恨!
怎么可以,坐上皇后之位!
所有人被帶了出去。
然后營帳外響起了,軍棍的聲音,一聲聲,仿若皮開肉綻。
營帳內(nèi),就剩下了安濘和蕭謹行兩個人。
沉默中。
安濘以為,解決了馮希蕓,她還可以和蕭謹行好好聊聊。
但現(xiàn)在蕭謹行對馮希蕓的袒護……她不知道她要說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在自作多情?!
對蕭謹行而言,她到底還算什么?!
安濘眼眸微動。
蕭謹行突然拉住她的手。
手心之間,突然熟悉又陌生的觸感。
安濘抿唇,想要甩開,又選擇了沉默。
“先把你傷口處理一下!笔捴斝姓f。
絲毫沒有解釋,他剛剛為什么會對馮希蕓的手下留情。
安濘轉(zhuǎn)眸看了一眼自己還在流血的刀傷。
剛或許情緒太激動,所以并未注意到這里的疼痛。
真的冷靜下來,還是痛。
刺骨的痛。
或許不只是傷口,還有心口。
她還未答應(yīng)。
蕭謹行已經(jīng)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營帳內(nèi)的軟榻上坐下。
營帳內(nèi)爐火很旺,所以并不覺得寒冷。
蕭謹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袖挽起,看著那道猙獰的刀傷,他拿出營帳內(nèi)的醫(yī)藥箱,開始給她做清理和包扎。
碰到酒精。
安濘傷口的疼痛,還是讓她皺緊了眉頭,發(fā)出了一絲,忍痛的聲音。
“痛嗎?”蕭謹行問她。
聲音溫和。
“我說痛,又能怎么樣?”安濘反問。
蕭謹行輕抿著唇瓣。
“你還是包庇了,罪魁禍首!卑矟糁苯亓水敗
她想過了。
既然來都來了,很多事情該說清楚還是得說清楚。
如果真的錯過了。
那便是命。
至少,她不想留下遺憾。
蕭謹行似乎是笑了一下。
輕笑著,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安濘皺緊眉頭。
所以她痛,她不爽,她覺得憋屈,他反而覺得她好笑了。
“好久沒有見到你這般坦誠了!笔捴斝薪忉尅
“所以你對馮希蕓,有感情了是嗎?”安濘問。
不想拐彎抹角了。
“你介意了?”蕭謹行沒有正面回答。
安濘咬唇。
“不是讓我寵幸后宮佳麗三千嗎?這才一人而已,你就不能接受了?”蕭謹行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