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聞了聞,臉色明顯就有些變了。
“怎么不是我開的藥方?”安濘問。
官兵莫名其妙。
他就負責(zé)送藥傳信而已。
安濘抿唇。
不用想也知道,是馮希蕓在自作主張。
馮希蕓把其中兩種藥材進行了替換,替換成了更高檔的藥材,但效果只是事倍功半。
安濘深呼吸一口氣,保持冷靜,她對著官兵說道,“你去給外面說,說先按照我的藥方子熬藥,讓馮太醫(yī)不要替換了藥物,如果沒用再做替換不遲!
官兵只得又出去傳了信。
此刻都已經(jīng)是夜深凌晨時刻了。
馮希蕓一直在寺廟,哪怕有自己的單間房,也沒有入睡。
龐南和小伍看馮希蕓沒休息,也都一直陪著。
其實都有些焦急的在等著里面能夠傳來些好消息。
小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就是覺得,阿離進去之后,很快就能治好了瘟疫。
看到又有人出來報信,更是滿臉期待。
“馮太醫(yī),郎中說你先用他的藥方配藥熬制,不要改了藥物,如果藥方?jīng)]用,再改不遲!眮砣朔A報。
馮希蕓臉色微變。
他怎么會知道她改了兩劑藥。
藥熬成了湯,根本不可能還看得出來!
事實上。
當她看到那個藥方的時候,對這個郎中就已經(jīng)驚訝不已了。
她醫(yī)術(shù)不低,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藥方好壞。
也就很清楚,這個郎中的醫(yī)術(shù),應(yīng)該在她之上!
馮希蕓沒想到,一介江湖郎中,醫(yī)術(shù)真的可以在她之上。
心中自然也有些許不愿承認。
這次來菖門縣,除了救百姓于危難之中,也是想要借此機會,讓自己名聲大噪。
當年皇后在渝州,因為她治愈了瘟疫,口碑在民間一躍千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皇后深入民心,得百姓的擁簇,不得不承認,她想要效仿。
她很清楚,唯有自己有一定聲譽,才能夠走上更高的位置,才能夠離他更近。
然而這個江湖郎中,卻和她想要的背道而馳。
所以,她耍了點小心思,將這名郎中的藥方故意改了兩道藥物,改了之后,藥性自然就會弱很多,也就達不到該有的效果。然后,她便可以重新調(diào)制藥方,將那兩道藥又重新?lián)Q回去,這樣一來,藥方就是她寫出來的,功勞也就是她的。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郎中居然發(fā)現(xiàn)了她調(diào)換了藥方?!
怎么可能?!
哪怕她從小跟在她父親身邊習(xí)醫(yī),對醫(yī)術(shù)也有著極大的興趣,每日都沉浸在醫(yī)術(shù)和藥材之中,也根本不可能做到,熬制好的湯藥,分辨出來是什么藥材。
這個郎中,怎會有這么大的能耐?!
馮希蕓若有所思。
小伍看她沒有反應(yīng),叫了她一聲,“馮太醫(yī)?”
馮希蕓回神。
她對著傳信的人說道,“你讓她不要多想,按照我的藥方即可,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
傳信人當然不敢反駁。
連忙就又離開了。
傳信人走后,小伍想了想,還是說道,“馮太醫(yī),我覺得,你可以試著相信一下阿離!
馮希蕓此刻還在寫藥方,看上去還一直在專研。
聽到小伍的話,她抬眸看著他,“伍大人是更相信他的醫(yī)術(shù)嗎?”
“當然不是!毙∥檫B忙說道,“馮太醫(yī)是皇上欽點認可,我不敢有任何懷疑。我只是覺得,既然阿離有那個信心去瘟疫區(qū)救人,他定然醫(yī)術(shù)也不低,他也不可能隨便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也不會拿瘟疫病人的性命開玩笑!瘪T希蕓態(tài)度堅決,“伍大人放心,我定然也是站在治愈瘟疫的立場上考慮所有的事情,還請伍大人在醫(yī)術(shù)方面,不要多想!
小伍抿了抿唇。
對醫(yī)術(shù)他確實一竅不通。
但他總覺得,阿離有那個信心進去,就肯定也有他的把握。
而馮希蕓直接將阿離的藥方就改了,總覺得有點不尊重阿離。
小伍深呼吸一口氣,也讓自己不去多想。
皇上信任的人,他自然也不應(yīng)該懷疑。
他也盼著這次瘟疫能夠早些結(jié)束,少些傷亡。
……
瘟疫區(qū)。
安濘收到回信。
馮希蕓很堅持她的藥方。
安濘有些無語。
此次瘟疫的決定權(quán)都在馮希蕓的身上,馮希蕓不按照她的藥方熬藥,她根本沒辦法反抗。
她也揣測不透,到底是馮希蕓對她自己太過自信,自信的覺得她改過后的藥方更好,還是……她根本不愿接受別人的東西,怕被搶了功勞?!
“郎中,那現(xiàn)在這藥,怎么辦?”官兵看安濘半響沒有說話,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