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臉色難看到極致。
張和志這番話,無疑加劇了人心的渙散,讓士兵之間互相猜疑。
如此。
便根本不能,同仇敵愾。
更怕,被自己身邊的人害死。
蕭謹行還未下令。
張和志突然口吐黑色血液,瞬間死在了他們面前。
葉棲遲連忙上前。
手指放在張和志的鼻息之間,又低頭聞了一下血液中的味道。
儼然,張和志吞下了劇毒。
一旦入口,半柱香時間,心肺功能便停住,溢出黑血身亡。
這就意味著。
張和志在還未抓住之前就服用了藥物,如此故意露餡被抓,就是為了當眾說出讓人恐慌的話,讓軍隊內(nèi)部,人心惶惶。
葉棲遲抬頭看了一眼蕭謹行,搖頭表示沒得救了!
葉棲遲在張和志身上發(fā)現(xiàn)了飛鏢,和殺害糧倉守衛(wèi)軍的一模一樣。
飛鏢搜出。
白墨一臉色更難看了。
葉棲遲之前才當眾問了那個將領(lǐng)使用飛鏢。
他還諷刺了葉棲遲一番。
卻沒想到,這個人確實自己的親兵。
而他確實也知道,張和志會飛鏢。
就是因為他飛鏢了得,他才會把他任命為了親兵首領(lǐng),以保護自己的周全。
如果在當時葉棲遲提出懷疑時,他能夠想到張和志,早些把張和志捉拿,說不定就能順勢抓到了他的同黨!
現(xiàn)在這一刻,明顯是張和志自投羅網(wǎng),更甚至,他的自投羅網(wǎng)就是在掩飾其他人。
給了其他人隱匿的時機……
越想。
白墨一的臉上越難堪。
此刻,仿若自己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
葉棲遲從地上站起來。
所以。
唯一還有飛鏢的線索,現(xiàn)在也斷了。
此刻張和志的突然“自首”,除了為了讓軍隊惶恐不安,甚至人人自危,還明顯是給了他同伴順利逃脫的時間。
果然。
什么都慢了一步。
蕭謹慎的老奸巨猾,是真的不能,輕視。
軍營的帳篷,被撲滅。
此刻天也亮了。
損失了近百頂帳篷。
死了,三十五人。
對于幾十萬大軍,死傷人員,可忽略不計。
但這樣的事故,對軍心影響極大。
再加上張和志故意的言辭。
蕭謹行冷聲道,“安撫傷員,正常練兵!
說完之后。
蕭謹行又吩咐道,“繼續(xù)回帳篷商議軍事兒!
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其他人也就跟隨其后。
因為細作來自于白墨一的親兵,白墨一此刻反而安靜了。
也知道自己無話可說。
心里卻更加的憤怒。
恨不得將北牧國立馬攻打下來,將蕭謹慎,將他們的將領(lǐng),五馬分尸。
“今日之事兒,大家如何看?”蕭謹行問。
宋硯青開口道,“臣覺得,首要是把細作全部查出來。臣甚至覺得,細作可能在軍營中身份不菲,否則,張和志作為白墨一將軍的親衛(wèi)首領(lǐng)都愿為了保護同伴而主動送死,可想,身后的細作應(yīng)該更是大有來頭!
白墨一聽宋硯青這么說。
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根本沒在意宋硯青所說的重點,他就聽到宋硯青說的叛徒是他的人。
就是覺得宋硯青在故意諷刺他,針對她。
“但臣覺得,定然也不可能如張和志說的那般多,甚至不多!彼纬幥嘤终f道,“楚王曾在朝臣之中確實有他的勢力,所以他會在軍營中安排他的人,應(yīng)該是理所當然,也該是意料之中。但楚王必定不在邊關(guān),白家軍還是白將軍在統(tǒng)領(lǐng),楚王不可能能夠安插這么多人,我覺得,張和志故意這般說,就是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而正因為他們?nèi)耸植欢,才會選擇這種激進的方式,瓦解我們的軍隊士氣!要真的很多人,敵軍也不會這么畏懼我當方,早開戰(zhàn)了!所以,臣認為,應(yīng)該先把細作揪出來,治標治本,才能夠重新穩(wěn)定軍心!”
“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毫無半點線索,如若大肆排查,反而會讓士兵更加恐慌,更凝聚不了軍心!卑啄窬褪抡撌,倒沒有白墨一那般故意敵對,“軍營之中一旦互相猜忌,軍隊力量立馬削弱,定然會潰不成軍!
宋硯青沉默。
白墨婉說得,確實也有道理。
蕭謹慎很會拿捏人心。
這點,確實很難快速攻克。
“我在想,現(xiàn)我們軍營內(nèi)已發(fā)生動亂,北牧國會不會趁機直接打了過來?”白墨婉說道,“剛剛宋大人的提議,我支持,我也覺得要找出細作是關(guān)鍵,但現(xiàn)在我們面臨的兩個具體的問題,一個是我剛剛所說的,細作不好排查,另外一個便是,我們要隨時防備北牧國就這么打了過來,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做好出兵的打算?!此刻出兵,軍隊到底是否已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