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臣做人的底線!
“可你明知道,哪怕你說了楚王的下落,我們其實也是沒辦法把他抓回來的!比~棲遲直言。
宋硯青看著葉棲遲。
眼神中,帶著些審視。
“楚王去了北牧國,是吧?”葉棲遲很肯定。
宋硯青抿唇。
所以,楚王自認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天衣無縫,事實上,所有事情,都在宸王的掌控下。
逼宮,就是他給自己埋下的死坑。
哪怕現(xiàn)在逃脫,卻依舊再也不可能,扭轉(zhuǎn)乾坤。
“為何不告訴謝若瞳?”葉棲遲又問。
“便是,不能說。”宋硯青回答。
“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要謝若瞳去冒險。如若你告訴謝若瞳,楚王去了北牧國,謝若瞳極有可能直接出了大泫邊界去追殺楚王,畢竟楚王殺害了她的祖母,這個仇她死都會去報回來!而你很清楚,謝若瞳一旦離開大泫,便會身處危險之中,你不想謝若瞳因為仇恨不顧一切,你怕她受傷甚至,死去!
宋硯青看著葉棲遲。
眼神中,明顯有著驚訝。
他并沒有和宸王妃接觸太深。
便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睿智。
此刻,卻真的被她折服。
他以為,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心里所想。
然而宸王妃,卻就是這么明明白白。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葉棲遲說道,“你想要讓謝若瞳來報復你,你很清楚你不說,謝若瞳就會對你用刑,如此你便可以償還曾經(jīng)你對她的那些傷害和虧欠。”
宋硯青一直沉默。
沒有反駁,就是事實。
“既然已經(jīng)償還了,你還有什么好顧慮?”葉棲遲繼續(xù)問他。
“曾經(jīng)對她的傷害,怎么都還不了。”
“既然還不了,那更沒什么好顧慮。”葉棲遲篤定。
宋硯青看著葉棲遲。
“很多事情只是自己的心魔,在你心里,你或許覺得你虧欠謝若瞳太多。但在謝若瞳心里,或許你們之間的恩怨早就一筆勾銷了,她只是不愛你了而已。”
宋硯青垂下眼眸。
嘴角拉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宸王妃的話,真的是言簡意賅,一針見血。
謝若瞳只是不愛他了而已。
不愛了。
也就,不會再有任何愛恨情仇。
不愛了。
就沒了任何關系。
而他的糾結(jié)哪怕是自責愧疚,都只是在自作多情。
“我也不逼你。”葉棲遲說道,“你什么時候想通了,再告訴我答案。”
“嗯。”
“放心,哪怕你不歸順宸王,我也盡量保你無恙!比~棲遲直言。
宋硯青眼眸中,明顯帶著驚訝。
不知為何,葉棲遲會這般對他。
他早該死的。
和楚王有關系的人,都會以謀逆之罪判處死刑。
“你知道大泫國迄今為止有幾個狀元嗎?”葉棲遲問。
宋硯青自然知道。
加上他,不過五人。
“所以,就這么死了可惜!比~棲遲說。
宋硯青抿唇。
“上天給了你驚人的天賦,總有它的原因,便不能隨便糟蹋!比~棲遲淡笑著,“好好休息,把傷養(yǎng)好了再說!
說完。
葉棲遲便離開了。
宋硯青這樣的人,她其實很清楚不好勸服。
他的人生信仰認定自己這輩子只能效忠一個人。
現(xiàn)哪怕楚王敗落,他也不可能立刻去效忠了楚王的死對頭。
他心理上接受不了。
但很多事情,便都是時間可以解決的。
時間一長,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也就不需要,急于一時。
何況蕭謹行想要的人才,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不是一時的事情。
葉棲遲帶著小伍,離開了宸王府,去了皇宮。
她直接去了蕭謹行的寢宮。
一走進去,就看到蕭謹行坐在軟榻上睡著了,旁邊坐著白墨婉。
白墨婉的肩膀借給了蕭謹行,蕭謹行靠在她肩膀上,睡得很安穩(wěn)。
葉棲遲看了一眼。
覺得此刻進去就是打擾了他們。
雖然只是一眼,卻也看到了白墨婉不開心的眼神。
她轉(zhuǎn)身就走。
“葉棲遲!鄙砗,突然響起了蕭謹行的聲音。
葉棲遲頓了頓腳步。
她沒覺得自己發(fā)出什么聲響,怎會驚醒了蕭謹行。
不是說狗的鼻子很靈嗎?!
怎么耳朵也這么好使了?!
她回頭,“你要是困,你就先休息,我等下來找你。”
“閉眼了一會兒,好很多了!笔捴斝写丝桃炎绷松眢w。
白墨婉看蕭謹行離開自己肩膀,又這般和葉棲遲說話,心里多少有些不開心。
“宋硯青怎么說?”蕭謹行直接問道。
葉棲遲看蕭謹行精神還不錯,也就沒推脫了。
她走到蕭謹行跟前,說道,“宋硯青有心結(jié),不可能這么快就歸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