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蕭謹行現(xiàn)在的模樣,她也就沒敢提了。
“父皇現(xiàn)在有意,要在我和蕭謹慎之間選擇一人去邊關(guān)!笔捴斝幸蛔忠活D。
對葉棲遲,也不再隱瞞什么事情。
葉棲遲恍然。
難怪蕭謹行今日,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心事很重。
“所以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葉棲遲問。
難免會很糾結(jié)吧。
一去。
不知道幾年才能回。
邊關(guān)戰(zhàn)役,打得長的可能十年八年。
短的也是以年為單位。
也就是說。
這么一走,朝廷上很多事情就不受他的控制。
說不定。
再次回來時。
大泫國早就換人了。
所以對想要爭權(quán)奪勢的皇子而言,不走肯定更好。
不走才能夠真的掌控了朝廷。
但蕭謹行糾結(jié)的應該是,他如若不去,他就把白墨婉丟下了。
白墨婉終歸而言,是因為他才一直留守邊關(guān)。
現(xiàn)在邊關(guān)戰(zhàn)火不斷,白墨婉也身處危險之中,他就這么置白墨婉不顧,心里大抵上也過不去,加上蕭謹慎要是去了,難免會對白墨婉有所不詭,蕭謹行肯定接受不了。
如此矛盾,才會讓蕭謹行這般舉棋不定。
“如果你要問我意見,我覺得……”葉棲遲說,“去邊關(guān)更好!
蕭謹行眼眸一緊。
“站在國家大義面前,自然以國事為重,保家衛(wèi)國才是身為皇子應該有的氣魄。”葉棲遲說得很誠懇。
不過此刻聽到蕭謹行的耳里。
卻覺得她在諷刺。
“那是其一。其二就是,你現(xiàn)在離開,才是讓蕭謹慎充分露出馬腳的時候,你要給蕭謹慎出錯的機會,不給,你們倆之間就只有這么一直耗著,要耗著多久……十年八年?”
講真。
她覺得蕭謹行等得下去。
但是她等不下去。
早點結(jié)束戰(zhàn)斗,她也能早點離開。
“還有一個原因!比~棲遲說完,沒得到蕭謹行的回應,又自顧自的說道,“我相信現(xiàn)在,白墨婉應該在邊關(guān)等你。如果她等來的是蕭謹慎……你想想她會有多失落!
蕭謹行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前面兩個原因,都只是讓蕭謹行面露冷色。
說到白墨婉。
才似乎讓蕭謹行,有了一絲人性的溫度。
終究。
蕭謹行到最后也沒有說他的決定。
葉棲遲也沒去多問。
有時候,可能決定權(quán)也不完全在蕭謹行的手上!
……
長公主蕭青卉薨逝。
舉國哀悼。
按照大泫國禮儀對長公主進行了厚葬。
國公府最后把長公主的牌位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叩拜。
葬禮結(jié)束。
謝若瞳才離開了國公府。
謝芮霖和謝芮瑤提前便走了。
就她,到最后一刻才離開。
離開時,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國公府的大門。
沒了祖母在。
從此,這里便不再是她的家。
她坐上馬車。
馬車上,宋硯青也在。
祖母去世,他作為外孫女婿,便也一直全程守孝。
熬了幾天幾夜。
此時也滿身疲倦的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謝若瞳這幾日也沒睡。
從她祖母去世到現(xiàn)在,沒有閉上過眼睛。
一閉上,眼前就全部都是她祖母的模樣。
她怕自己會崩潰。
所以一直撐著自己的身體,一直,這般壓抑。
“咳咳。”謝若瞳咳嗽了兩聲。
努力控制。
卻并沒有控制住。
宋硯青本已睡著,被謝若瞳的咳嗽聲,吵醒了。
其實謝若瞳不是今日此刻才咳嗽。
他好似已聽到她不時咳嗽了好久了。
看著她單薄的身體,每晚都跪在禮堂前,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她卻依舊,紋絲不動。
好幾次他都想拿件衣服給她披上。
卻又強忍著自己,裝作無動于衷。
對謝若瞳,不應該產(chǎn)生憐憫。
謝若瞳現(xiàn)在只是因為失去了至親的人才會這般,痛苦之至。
一旦過去了。
她便也不會,這般可憐。
馬車內(nèi),又陷入了安靜。
到達宋家府邸。
宋硯青身體真的已經(jīng)到達了疲憊的頂峰,他覺得他站著都能夠睡著,也就沒有停留一步的,讓木冬扶著他就去了謝若瞳的屋子睡覺。
謝若瞳腳步緩慢了些。
離開國公府。
也仿若在行尸走肉。
此刻滿腦子里面還都是,她祖母。
她隱忍著內(nèi)心的情緒。
腳步突然頓了頓。
她看到了謝芮霖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臉色仿若也不太好。
謝芮霖因為懷了身孕,所以提前兩日便回到了宋府。
謝若瞳看了一眼謝芮霖。
越過她身體就想要離開。
不想看到謝芮霖,一眼都不想看到。
卻在離開那一刻。
謝芮霖一把抓著了謝若瞳。
謝若瞳眼眸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