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響起他母親說的話。
說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萬一一個把持不住……
自然不會。
他不會任由自己的性子。
從小便不會。
宋硯青強迫著自己,入睡。
心里一直在默背著《孝經(jīng)》,背完《孝經(jīng)》背《論語》……
如此。
一個晚上總算折騰了下去。
翌日一早。
宋硯青自然是身心疲倦的起床上早朝。
剛走出謝芮霖的屋子,便看到謝若瞳穿著一身青衣,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
謝若瞳也看到了宋硯青。
出于禮節(jié)。
她上前行禮道,“郎君早!
“這么早就起來了?”宋硯青不溫不熱的口吻。
不過是。
正常禮節(jié)的交流。
“今日想出門趕個早集。”謝若瞳回答。
宋硯青便也沒有多問。
他大步走在了前面。
坐在馬車上,宋硯青閉目養(yǎng)神。
昨晚沒有睡好,想要稍作休息。
閉上眼,腦里卻突然浮現(xiàn)了剛剛謝若瞳的臉,還有她,露在外面的頸脖……
宋硯青咽了口水。
喉結(jié),滾動明顯。
……
如此三日。
每日明玉芳都會給宋硯青說一聲,讓他不要在謝芮霖的屋子住,不好。
宋元忠也會讓他注意影響。
謝芮霖每晚也會嬌滴滴的說道,說今日明玉芳又為難了她。
各種外界的影響下。
加上宋硯青已經(jīng)兩三晚沒有睡個好覺了,今日在學(xué)士府居然打了盹兒,心里的防線也開始有些崩塌了。
趁著謝芮霖睡著。
宋硯青就從謝芮霖的屋子走了出來。
還是冬日。
外面本還冷。
宋硯青卻覺得,剛剛好。
身體的體溫被冷空氣這么一凍,反而讓他心思平靜了些。
“少爺,你怎能穿這么點在大冬天的站在外面!蹦径B忙拿過宋硯青的夾襖厚披風(fēng),給披在身上。
“書房都收拾好了嗎?”宋硯青問。
“少爺,夫人不讓小的收拾!蹦径f出來有些委屈,“說少爺有臥房不住,住書房就是不合規(guī)矩不成體統(tǒng)!
宋硯青臉色有些冷。
他當(dāng)然知道,他母親想要讓他去謝若瞳的屋子。
“要不少爺,你就去少夫人的屋子吧。之前也不是沒有去過!蹦径瑒竦。
其實對謝若瞳,木冬還是很愧疚的。
當(dāng)時一刀捅下去,他確實是閉著眼睛這么做的。
真的沒有想到會傷少夫人這么重。
要是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指定是沒辦法活的。
挨個十大板,本是他應(yīng)得的懲罰,他自己都覺得太輕了,卻沒想到,少夫人在他受罰之后,還親自給他送來了藥膏,還給他解釋為何會處罰他,他就覺得,他更對不起少夫人了。
平時自然也就,更想偏袒少夫人。
“我看老爺和夫人態(tài)度都挺堅決的!蹦径终f道,“少爺要一直這么反抗,老爺和夫人肯定不會讓少爺好過,也不會讓姨娘好過,何況少爺每日還要上朝,每晚這般耽擱瞌睡,定然是不好的!
木冬一直說。
宋硯青也開始有些妥協(xié)了。
木冬說之前也不是沒有在謝若瞳的屋子睡過。
確實睡過一個月。
兩個人便也是相安無事兒。
宋硯青應(yīng)了一聲,“那過去吧!
“好,木冬這就陪少爺過去!蹦径闪丝诖髿狻
真怕少爺就拒絕了。
但仔細(xì)一想,少爺又能怎么拒絕。
書房不讓睡,老爺和夫人又這般逼迫,在姨娘的房間又怕傷害到姨娘的身體,根本就沒得選擇。
宋硯青到謝若瞳屋子時。
謝若瞳也已睡著。
聽到聲響,便隨便披了一件外衣,起了床。
宋硯青從外屋進(jìn)來。
翡翠也連忙恭敬的迎上去。
“郎君是找我有什么事兒嗎?”謝若瞳問他。
自然已是心知肚明。
“我父母讓我來你屋子睡,我不想引起家里沒必要的麻煩,在霖兒身孕期間,便在你屋子過夜!彼纬幥嗬淅涞恼f道,也不解釋太多,自然是不想給謝若瞳任何希望,“翡翠,給我準(zhǔn)備床鋪!
“是!濒浯溥B忙答應(yīng)著。
就去房間中,拿出來一床棉被,就要鋪在謝若瞳的床榻上。
“我的意思是,搭一個地鋪。”
“可是房間中沒有了多余的棉被。前幾日夫人才讓下人過來拿走了,說好像其他什么地方要用!濒浯溥B忙說道。
宋硯青不用想便知,是他母親提前的安排。
“床很大,一人睡一床棉被,不會碰著郎君的!敝x若瞳不冷不淡的說道,“今日甚晚了,郎君還是早些休息,明日還要上早朝!
宋硯青忍了忍。
終究默許了。
謝若瞳睡在了床榻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