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一個馭馬,直接將面前的婦人踩在了馬蹄下。
葉棲遲見到這一幕差點沒有叫出來。
蕭謹行猛地捂住了葉棲遲的嘴。
兩個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如此殘暴的一幕發(fā)生。
葉棲遲也知道此刻她要是出聲,他們馬上就會被抓起來。
不是抓起來是,而是死于非命。
她只得忍著,忍耐著。
其他流民看女人被活生生的踩死,不敢再上前,全部都瑟瑟發(fā)抖的蹲在了一邊。
官兵冷血無情騎著馬車從女人的身上碾壓了過去……
婦女的死,雖然讓流民有那么一絲的害怕,但終究,沒有引起太多的轟動。
對他們而言,死亡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每天都會面對很多人死亡,包括自己的親人。
婦女慘不忍睹的尸體,就這么橫尸在了街道中央,血腥而殘忍。
官兵徹底離開。
蕭謹行放開了葉棲遲的唇瓣。
葉棲處連忙就要出去。
“葉棲遲。”蕭謹行叫著她,“走了!
意思是,不要再出頭,他們應(yīng)該去渝州了。
“我去看看!
“葉棲遲!”蕭謹行臉色有些沉,“已經(jīng)死了!
“我知道,我去看看她的孩子!
“她沒有孩子!”蕭謹行一字一頓,“她只是為了博得同情!
“但我覺得,她有孩子!”葉棲遲很堅決。
蕭謹行冷冷的看著她。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
葉棲遲不打算和蕭謹行糾結(jié),她直接就要上前。
“葉棲遲!”蕭謹行狠狠的拽住她。
儼然,此刻的葉棲遲在挑戰(zhàn)他的極限。
“就算有孩子又能怎么樣?以現(xiàn)在我們兩個的局面,你覺得我們還能養(yǎng)活得了孩子!他只會是我們的負擔!”蕭謹行說得明白。
所以對蕭謹行而言,婦女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他根本不在乎。
葉棲遲說道,“帶著孩子上路對我們而言更有利。”
“葉棲遲,現(xiàn)在不是泛濫你同情心的時候!”蕭謹行臉色鐵青,“就算你想要救人,也得先自救!我們現(xiàn)在在被追殺,我們都自身難保,你又怎么能夠隨便給一條生命承諾!”
葉棲遲被蕭謹行一席話說得其實有些動搖。
蕭謹行確實是一個理智的人,然而理智的人,就會異常冷血。
要說他到底有沒有錯?!
他有一個萬個理由告訴你他沒有錯。
但人是感情動物,如果真的沒有了感情,還算什么人類。
即使在末世,人類種族之間的情意,依舊堅不可摧。
她咬牙,很認真的告訴蕭謹行,“我們現(xiàn)在被通緝,官兵到處拿著我們的畫像在尋找我們,一旦找到我們,我就必死無疑,而你能夠保證,我們現(xiàn)在去渝州不被人發(fā)現(xiàn)嗎?!剛剛之所以沒有人認出來我們只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餓得,根本就不可能還有那個能力去觀察其他人的長相,注意到一些異常。但如果我們是撞到了官兵,你覺得我們可以逃過他們的眼睛嗎?!”
“所以我才反對你帶著其他人一起!”
“所以我們才應(yīng)該帶著其他人一起!”葉棲遲盡量冷靜的說道,“我們假扮成農(nóng)夫,再帶著一個孩子,稍微進行一番偽裝,很容蒙混官兵的眼睛!”
蕭謹行冷眸。
沒有直接拒絕,就證明,他在思考。
“這一路到渝州還有一天的時間,而且我敢保證,越是到渝州,追查我們身份的人就會越多,我們就這么去,你有什么把握不會被官兵發(fā)現(xiàn)?!”葉棲遲質(zhì)問他,“現(xiàn)在我們的救援人一個都不在,袁文康,小五,他們到底現(xiàn)在在哪里?我們?nèi)チ擞逯菔遣皇怯帜苡龊希!誰都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自保!”
蕭謹行沒有說話。
一般就是同意了。
葉棲遲也不廢話,她甩開蕭謹行的手就往外走。
“葉棲遲,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旦那個孩子對我們造成了影響,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蕭謹行說得明白。
葉棲遲抿了抿唇瓣。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也不會一意孤行。
葉棲遲連忙跑向了街道上,剛剛她就注意了,婦女在求著官兵要吃的時候,眼神是往左前方看的,就是說,她的孩子極有可能就在左前方的位置。
她連忙過去,在一堆躺在地上的流民中,就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
看上去最多不過7、8月。
此刻臉色煞白,嘴唇干裂,有呼吸但很虛弱,她睜著眼睛,但卻已經(jīng)不知道哭鬧了。
也不知,餓了多久。
葉棲遲想都沒有想,抱起孩子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