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你別后悔!”
剛才還言語刻薄站在馬躍身后的姑娘,說了句發(fā)狠的話,轉(zhuǎn)身直接下了樓。
我開始揣測馬躍和那位姑娘的關(guān)系了,好像不單單是兄妹關(guān)系吧…
馬躍氣勢洶洶的來到我的面前,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心虛,盡管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但此刻看到馬躍緩步朝我走來,心中依然沒有了底氣。
“你聽我說…”
馬躍來到了我的面前,我最先開了口。
“馬躍,你想干嘛?”
剛才還哽咽著的夏曉藝此時也站了起來。
此時心里卻十分矛盾,想一探究竟,夏曉藝在我和馬躍之間如何抉擇,可是內(nèi)心深處又不愿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們倆人有矛盾。
馬躍被夏曉藝的這一聲呵斥驚得怒極反笑。
“呵呵…你是在護著他對嗎?”
馬躍用手指著我,然后沖夏曉藝笑了笑。
我不說話,抬頭又看著夏曉藝。
“如果你相信我,就讓他離開,我們立刻結(jié)婚!”
……
我正在躺床上玩手機,依琳咿咿呀呀的在玩著玩具,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信息進來了。
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我本以為是廣告,可還是因為好奇打開了信息。
“我結(jié)婚了,謝謝你曾經(jīng)陪我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也是我最無憂無慮的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當(dāng)初…算了,哪有那么多如果呢,我都忘記有多久沒見過面了,有一段時間,我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你的信息,像是著了魔,可是當(dāng)我從辛向光嘴里知道,你結(jié)婚了,我就沒有了再見你的勇氣…
現(xiàn)在我結(jié)婚了,終于可以有正當(dāng)?shù)睦碛梢娔懔,只是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見我…
其實,我們應(yīng)該好好的…不應(yīng)該這樣的…
祝我幸福吧…
——你的回哥”
我的頭皮發(fā)麻,大腦一片空白。
小依琳一直撕扯著我的衣服,最后哭了起來,直到焦陽走進來,抱起依琳,沖我埋怨道“洗個衣服的空檔,你都看不好孩子…”
被焦陽的呵斥聲驚醒,我也終于回了神,不去回應(yīng)焦陽,做則心虛般趕緊把手機放進了口袋,不敢再拿出來。
是夏曉藝。
一個快要被我遺忘的名字。
說是被遺忘,是因為自從那次以后,夏曉藝和我斷了一切聯(lián)系,我曾經(jīng)也和她所說,發(fā)了瘋的想要知道她的動態(tài),向所有人去打聽她的消息,可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頃刻間就沒了任何的信息。
也就是在那個空檔里,爸媽在我面前落淚,催促著結(jié)婚,盡管心有不甘,可為了那所謂的孝順,相親,結(jié)婚,遇見了焦陽,一年后生下了依琳。
當(dāng)我打開這條信息的瞬間,直覺告訴我,就是夏曉藝。
盡管夏曉藝還在最后自報了姓名。
看到夏曉藝的信息,我又陷入到了疑惑中。
夏曉藝應(yīng)該早幾年就結(jié)婚了,為什么現(xiàn)在她又說結(jié)婚了呢?
我知道她結(jié)婚的消息是從班里同學(xué)那里知道的,我沒有去,沒有勇氣去,也不想打擾他們。
我結(jié)婚的消息她是否知道呢。
正當(dāng)我陷入到沉思中,焦陽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吳用!快過來抱一下依琳!”
倉促中我把手機扔在了床上,尋著聲音來到了房間中。
此時,依琳已經(jīng)泣不成聲,看著依琳仍然在撕扯著焦陽的衣服,焦陽卻一直在想擺脫依琳,我不知道焦陽要去做什么,只是看到依琳已經(jīng)哭得變了聲,我皺眉說道“先把依琳哄好不行嗎?什么事讓你這么著急!”
說完其實我也有點后悔,焦陽整天呆在家里,看孩子不是個輕松的活,我理解她,只是看到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依琳,真的挺心疼,我又沒有看孩子的經(jīng)驗,一時之間,我也手足無措,我試圖去抱依琳,可依琳仍然死死的抓住焦陽的衣角,焦陽掙脫幾次沒能成功后,最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依琳小小的手背上,原本已經(jīng)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依琳,被焦陽的這一拍打,哭得直接要岔氣了,臉上紅得發(fā)紫,張大著嘴巴,因為哭得太厲害,瞬間沒了聲音。
我被嚇得直接抱起了依琳,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幾秒以后,“哇”的一聲,依琳終于呼出那一口氣,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哭,雙手還不忘去抓焦陽的衣服。
這一刻,我終于爆發(fā)了。
“焦陽,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咬著后槽牙,一邊安慰著懷里的依琳,怒目圓睜的看著焦陽,我死死的盯著焦陽。
此刻,我的憤怒已經(jīng)達到了頂點,想直接用眼神致焦陽于死地。
這是自結(jié)婚以來,我發(fā)火最大的一次。
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的眼睛里充滿了怒火。
我怒不可遏的眼神估計也把焦陽嚇著了,焦陽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的恐懼。
“老家有事,我要回去一趟…”
焦陽說著開始換衣服,她不再和我對視,語氣中雖帶著怒意,卻也沒有那么強烈。
而我聽完她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你家就算有再大的事,你先把孩子哄好可以吧,她哭成這樣,你轉(zhuǎn)臉就走嗎?”
“不是還我你的嘛!”
“可是她不要我!”
“我哥進了一批玩具糖,找人得花錢,自己卸就行了,你在家看著依琳,我去卸車…”
說到最后,焦陽語氣中也沒有了憤怒,好似是在嘮家常,只是氣氛不對。
“你看著依琳,我去!”
我不想再無休止的爭吵,我伸手準(zhǔn)備把依琳遞給焦陽,焦陽卻是把依琳重新推回到我的懷里,穿上鞋子就要準(zhǔn)備出門。
焦陽的這一推,直接把我的脾氣引爆了。
“焦陽,你他媽的要是今天出了這個門,你就永遠不要回來!”
焦陽猛然轉(zhuǎn)頭,眼神犀利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扭頭開門就出去了。
依琳仍然是泣不成聲,我心中那股怒火沒有完全發(fā)泄出來。
依琳的哭聲,讓我心中更加的煩躁。
再加上焦陽的一意孤行,我真的憤怒到了頂點,現(xiàn)在的我,真的想把焦陽臭罵一頓,恨不得一句話就能至她于死地。
此時,首要任務(wù)就是把依琳哄好,剛才我和焦陽大聲謾罵,應(yīng)該把依琳也嚇著了。
我身體一上一下的來回擺動,以此想讓依琳安靜一會,可是依琳閉著眼睛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我逐漸變得焦躁不安,同時,心里對焦陽的怨恨又增加了幾分。
我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種辦法,最終還是把依琳哄好了,我陪著依琳在床上玩了一會玩具,成功把她逗樂了,看著依琳打了幾個哈欠,我重新把她抱在懷里,讓依琳的小腦袋靠在我的肩膀,左手托住她的屁股,右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很快,依琳便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后,我打算去幫焦守明卸車,我總不能真的讓焦陽去卸車,我在家里玩吧。
說歸說,鬧歸鬧,兩口子拌嘴再正常不過,有個人低頭認(rèn)個錯就行了,認(rèn)錯的人當(dāng)然是我。
我也已經(jīng)想好了,去那里多扛幾箱貨,讓丈母娘高興高興。
前提是我得先讓焦陽回來。
我翻出手機,直接給焦陽打了過去,第一遍無人接聽,第二遍直接掛斷了,第三遍依然被掛斷了,這讓我很是疑惑。
當(dāng)我再次想撥打過去的時候,我聽見房門打開了。
肯定是焦陽回來了,我本想提醒她,依琳睡著了,盡量小點動靜。
當(dāng)我來到客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焦陽身后跟著丈母娘,而此時的丈母娘陰沉著臉,不茍言笑,而此時的焦陽一副我的靠山來了,你能把我怎樣的驕傲姿態(tài)。
看見丈母娘那陰陽怪氣的臉,心中頓感不妙,焦陽肯定又把我和她吵架的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徐金紅,也就是我的丈母娘。
我很反感,更加厭惡這種氣氛,猛然身體有一種想掙脫束縛的沖動。
可是…我們之間還有依琳…
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
“媽!
我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同時心里也在揣測著此次丈母娘來這里的目的。
丈母娘抬眼瞅了瞅我,仍然陰沉著臉,我轉(zhuǎn)而對焦陽說“依琳睡覺了,剛才她哭得厲害,不知道她尿了沒,你去看看!
其實我的目的是想和焦陽單獨聊聊,同時也從她嘴里摳出丈母娘此行的目的。
焦陽的態(tài)度決定著我能否順利過關(guān)。
“你不是挺能的嘛,你自己換尿不濕,天天嫌棄我菜做得不好吃,衣服沒幫你整理好,從今以后,你過的你的,我過我的,自己做飯自己吃,你也別讓我做飯給你吃,反正你也吃不慣,以后我只做俺們娘倆的,你自己的飯自己想辦法吧…”
焦陽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態(tài)。
我心中漸漸涌起了憤怒,但我不能當(dāng)著丈母娘的面發(fā)火。
徐金紅本身就是個護犢子的人,我要是此刻發(fā)火了,我已然就是罪人了。
“你看你怎么什么都說啊,那不是拌幾句嘴,話趕話了嘛!快去看看依琳,剛才哭那么久,估計身上也流汗了,你看看用不用換一身衣服…”
我依然期盼著焦陽能來到我這里,然后我倆把事情私下解決,不能當(dāng)著徐金紅的面把原本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變成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大事件。
“你以后別指使著俺閨女干這個干那個了,她干的事你看不中,你就自己干吧,俺閨女也伺候不好你,你有本事還是自己干吧,我啪俺閨女一不小心再把你衣服洗壞了,你一生氣就打她…”
徐金紅陰歷怪氣的說道。
“媽,你就別摻和了,那不就是我和焦陽吵了幾句嘛,都是無心的話,說完就拉倒了。”
我賠著笑臉說道。
“說完就拉倒了?那可不行!說了就是說了,說了心里肯定也就是這么想的,說的也就是心里話吧,說出來也好,起碼也讓俺閨女知道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你把話說得那么絕,你就得知道說完這句話以后帶來的后果!”
徐金紅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我,而是別過頭,一副盛氣凌人的傲嬌姿態(tài)。
好似她這次來,就是專門來審判我的,或者說是直接來給我判刑的。
這已經(jīng)是丈母娘第三次摻和我和焦陽之間的矛盾了。
徐金紅第一次摻和我和焦陽之間雞毛蒜皮的事,最終以我誠懇的道歉,外加被徐金紅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頓結(jié)案。
自那以后,我提醒過焦陽,兩口子之間的摩擦,兩口子之間解決就可以了,不要把父母牽扯進來。
因為我知道徐金紅是個極其護犢子的人,只要我和焦陽吵架,她不在意誰對誰錯,只會對我一陣陰陽怪氣的數(shù)落,而每次的焦陽,總是會以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tài)看著我,她就如同小時候打架,打輸了就喊家長來替她撐腰一個性質(zhì),我很反感她用這種方式讓我屈服。
我這不是屈服,而是尊重長輩,更不是理虧心虛,而是想繼續(xù)把日子過下去,反而焦陽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忍耐度,她總認(rèn)為,凡事把她媽媽喊來,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我一頓,我就會乖乖聽話,殊不知,焦陽每一次的告狀,以致徐金紅會以不講理的姿態(tài)護著她的閨女的時候,我都會一次次記恨得更深一些。
我每一次的忍讓妥協(xié),卻換來焦陽和丈母娘她們娘倆的得寸進尺,讓他們有種錯覺,認(rèn)為我必須要被她們壓著,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鳛檫^錯方道歉。
我可以道歉,但不是過錯方,我可以一次次的忍讓,但也不是她們認(rèn)為的受氣包。
我的憤怒值正在逐步增加。
我也一直在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咬了咬牙,語氣中依然保持著對丈母娘的尊重。
“媽,兩口子之間哪有不吵架的,焦陽總不能每次吵架都告訴你吧,再說了,我不可能每次都是錯的吧,您每次都把我數(shù)落一頓,難道您閨女就沒有錯嗎?”
我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不滿,而我也不再去刻意注視著徐金紅的臉色。
誰愿意一直瞅著別人的臉色生活呢。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俺閨女的錯嗎?”
徐金紅突然就暴躁了起來,身體猛然坐直,一副想要把我撕碎的模樣,護犢子的本質(zhì)暴露無遺。
“俺閨女什么樣,我一手把她拉扯大,我能不知道嗎?小吳…”
徐金紅終于也不再克制,用手指著我,憤怒的說道“只要你不主動找俺閨女的麻煩,俺閨女絕對不會和你吵架,只要吵架了,那肯定就是你挑起來的,俺閨女連罵人都不會,她怎么和你吵,你今天也別藏著掖著了,有什么抱怨的話,你盡管說出來!我們家焦陽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直接說出來吧,我看看這日子還能不能過,如果不能過,趁早離婚!”
我沒想到丈母娘竟然說出“離婚”這兩個字,當(dāng)我聽完之后,我苦笑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怎樣的原生家庭才能培養(yǎng)出這么奇葩的母女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