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哭的讓我很心痛,我不知道剛才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態(tài)度,其實心里知道妍妍不會是自私自利的人,那么久接觸下來,我們各自都非常了解。
我蹲下去,輕輕拍著妍妍的后背,很多話梗在了喉嚨,說不出來。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質(zhì)疑你,只是依琳的事讓我煩躁,更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
后面的話我沒有說下去,我想說說我的病情,也想說說等我走了以后,妍妍該如何進行全新的生活。
我害怕引起妍妍的反感,最終只能輕拍著妍妍,以示安慰。
妍妍的雙肩依然微微抖動著,我卻再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怎樣的安慰話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妍妍終于紅著眼睛抬起了頭,她淚眼婆娑,滿眼的委屈,我剛想幫他擦掉臉上的淚水,妍妍卻早先一步,自己用力抹去了淚水,猛然起身,回到副駕駛位置上,一言不發(fā)。
我不知所措的坐到了駕駛室上,小心翼翼的打著火,一時不知道該去往哪里。
“咱們?nèi)ツ??br>我看了眼仍然在抽泣著的妍妍,滿是心疼。
“回家!
妍妍簡單的回了一句,然后雙眼始終凝視著前方。
我開得很難,一路上用余光一直觀察著妍妍的臉部表情,卻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妍妍一直不茍言笑,臉上再也沒有表露出一絲的異樣表情。
差不多用了接近一個小時,我們才回到了含章園,我把車停好,妍妍頭也不回的下車走向了電梯。
當(dāng)我想在地下車庫抽根煙的時候,妍妍轉(zhuǎn)頭撇了我一眼,不喜不笑的說道“快點。”
言簡意賅。
我慌亂中把剛摸出的煙盒掉在了地上,撿起煙盒快步跟上妍妍的步伐,生怕妍妍再次把脾氣升級。
這要是放在平時,妍妍肯定會出其不意的擰我耳朵,用粉拳錘我胸口,今天卻是如此的風(fēng)平浪靜,這讓我的心變得更加忐忑起來,總認為暴風(fēng)雨就在來臨的路上,所以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妍妍身后。
進到屋內(nèi),妍妍便開始了大規(guī)模的整理。
現(xiàn)在小燕和我們住在一起,妍妍和小燕在主臥,我在次臥,還有一間臥室,里面堆滿了各種雜物,主要是衣服鞋子之類的。
妍妍卷起袖管,開始整理起了書房,把各種雜物歸置在一起,我不明所以的跟在妍妍身后,始終聽從她的安排。
這一整理又花去了兩個多小時,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晚上的九點多,肚子開始咕咕亂叫了。
妍妍皺眉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對于我饑腸轆轆,她沒有任何的表示,我也不敢去找吃的。
一堆廢品我背著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肚子再次咕咕叫了起來,餓的我身體發(fā)軟,最后只能點上一根煙,總煙霧填滿肚子里的空缺。
抽完一根煙后,或許是因為太餓的原因,腦袋竟然有些暈眩,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正當(dāng)我想上樓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是好久沒聯(lián)系的辛向光。
自從那次在銀行門口和焦守明擔(dān)保貸款,無意間遇見辛向光以后,我和他基本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因為我知道,這家伙始終在賭,不知悔改。
我期間勸過他幾次,發(fā)現(xiàn)他已中毒太深,也就不再繼續(xù)規(guī)勸,我自己的生活已是一團亂麻,哪有經(jīng)歷去管別人的生活。
原本不想接他的電話,賭徒除了借錢還能有什么事呢。
不知為何,鬼使神差般的摁下了接聽鍵。
“吳用,你那個大舅哥最近在忙什么呢?”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的辛向光急促的問道。
“不知道,我離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干什么,我哪里還能管得著!
被辛向光這么一提醒,確實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焦守明了,或許他仍然奮斗在賭桌上,誰知道呢。
“你過的怎么樣?先管好你自己吧,還有心思管別人呢?最近贏了還是輸了?”
我調(diào)侃了一句。
辛向光笑著回答道“最近我琢磨出一點路子出來,小賺了一點,嘿嘿…”
“別玩了,贏了還想贏,輸了還想撈,你沒算一算從你開始賭一共輸了多少了嗎?”
內(nèi)心里還是想再軟軟他的,畢竟和他在一起讀了三年高中,感情還是有的,更何況,辛向光本質(zhì)上是不壞的,就是不知道他為何會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你還別說,我還真算了算,前段時間是真的虧,運氣也差了點,我都打算賣房子了,這幾天突然就好起來了,到現(xiàn)在我一共賺了五萬多了,算了算,比打工強,嘿嘿…”
在電話這頭的我,能感受得到來自于辛向光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這也著實讓我意外,都說賭到最后,只有傾家蕩產(chǎn),沒想到還讓辛向光贏了。
或許是應(yīng)了那句話,哪有賭徒天天輸。
可最終結(jié)局呢,我忽然又想起了晚年過的凄苦的三舅,年輕時遇上了好時機,賺了不少錢,沾染上了賭博,最終把自己毀了,還把子女也牽連了。
我仍然想勸辛向光回頭是岸,繼續(xù)說道“既然贏了,就收手吧,你聽過有人靠賭博發(fā)家致富的嗎?”
我本以為這個問題會讓辛向光啞口無言,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辛向光就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回答道“當(dāng)然有了,貨拉拉的掌舵者,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打撲克賺的!”
辛向光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我也放棄了想要再次規(guī)勸他的念頭。
在沉默片刻以后,辛向光笑著說道“你就別操心我了,我都差點忘了給你打電話的目的了!
我沉默,辛向光繼而說道“我問你焦守明最近的情況,我是想告訴你,這家伙剛剛又往平臺沖了三十萬,看來他是想孤注一擲了,可是我挺納悶的,他從哪里又搞來了這么多錢,前段時間他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到處借錢,就差賣兒賣女了,你說誰愿意借給他…”
聽到辛向光的話,我的大腦頓時翁的一聲。
三十萬?
我剛剛給了焦陽三十萬!
焦守明的那三十萬會不會就是我給焦陽的那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