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的同時,丈母娘從里面直接跳了出來,抬手指著我的鼻子罵了起來“你還有臉來!你把俺閨女坑的還不夠慘嗎!怪不得你那么痛快的離婚了,原來你都計劃好了,想著最后坑俺閨女一把,是吧?你也別忘了,依琳的戶口還在焦陽身上,以后上學(xué)要是有影響,就是你害了依琳一輩子!…”
丈母娘唾沫橫飛的說了一大堆很莫名其妙的話,我聽得云里霧里,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離婚?
那是你親閨女當(dāng)時張嘴閉嘴就把離婚掛在嘴邊,說得我好像是個廢物一樣,我要是再不離婚,別人還以為我是上門女婿了。
我坑焦陽?
這又如何說起,我怎么坑她了?
離婚我凈身出戶,每個月還要給撫養(yǎng)費,雖說這幾年跟著我沒享過太大的福,可是自從有了依琳以后,焦陽一直在家照顧著小依琳,我也知道照顧孩子不容易,從來沒有主動要求她去上班,每個月的零花錢三千起步。
但凡焦陽想要買的東西,我從來沒說個“不”字。
現(xiàn)在我是來看依琳的,我怎么就沒有資格來了呢?
說句實話,我壓根就不想來,我也不想踏進(jìn)這個家門,如果焦陽能把依琳領(lǐng)到外面見我,我絕對不會來這里的。
不是這里不好,是從心底抵觸這里,和觸景生情不搭邊。
“媽,你別生氣…”
我脫口而出又喊了聲“媽”,不是想故意討好她,真的是一時口誤,就算喊了,那也是應(yīng)該的,盡管離婚了,長輩還是要尊重,前提是,你也是尊重我的前提下。
“別喊我媽!你現(xiàn)在沒有資格喊我媽!我也沒有你這個女婿!”
丈母娘抬手一揮,滿臉的憤怒,瞪著皺眉,臉上的肉也在時不時的顫抖起來,因為過于肥胖的原因,她說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那幾年和丈母娘相處下來,我已經(jīng)了解她是怎樣的為人,所以我盡量不會招惹違背她的意愿,可當(dāng)她說出這么幾句話的時候,我多少有了些不悅,但我沒表現(xiàn)出來,我不想再和她爭吵,我都目的是見依琳,真的和她鬧的不可開交,以后見依琳,真的是難上加難了。
我選擇不說話,低頭不語,丈母娘仍然滔滔不絕,從東扯到西,從南聊到北,關(guān)鍵是我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一些很莫名其妙詞語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坑?”
丈母娘嘴里無數(shù)次提起這個字。
我聽了個大概,意思是我之所以離婚,是有預(yù)謀的,坑了焦陽,至于到底坑了什么,我至今沒能從丈母娘的嘴里聽明白。
我想再次解釋。
“吵到最后都不會有結(jié)果,今天我來是見依琳的,不是吵架的,你說我坑焦陽了,這件事麻煩你說清楚,我是怎么坑焦陽了,我坑她什么了,要說這幾年我怎么對待她的,她比誰都清楚,雖說不能天天山珍海味,但也沒讓她餓過一次肚子,她的這幾年青春浪費了,那我的青春不值錢嗎?”
我盡量壓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和不滿,讓自己的語氣平和。
“離婚不是我要求的,是焦陽提出的,我的本意不想離婚,可是你閨女張嘴閉嘴把離婚掛在嘴邊,那我只能成全她了!
我開始據(jù)理力爭。
“吳用!我再說一次!你別在這里裝好人!這幾年你做了什么對不起焦陽的事我一清二楚,焦陽把什么事都告訴我了,我自己的閨女我最了解,你們之前平時的吵鬧我都知道,只是不想說罷了,我等著和你算總賬的,我閨女再不好,也比你強(qiáng),當(dāng)初她要跟著你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你倆屬相不和,我早就給你們算好了…”
聽到這,我震驚的瞪大眼睛,最后無語的搖了搖頭,對丈母娘的價值觀真的不能茍同。
以前知道丈母娘信這些算命玄學(xué),只不過沒有給生活帶來麻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做評論就可以了,現(xiàn)在丈母娘真的把實話說出來了。
我和焦陽的婚姻她竟然靠屬相來決定,而且還振振有詞的表示,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段婚姻。
這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了,同時也終于聽到了丈母娘憋在心底的“實話”了。
丈母娘的嘴如同滔滔江水般,我已經(jīng)無力招架了,也不想再去辯解,今天我只想見到依琳,哪怕是看上一眼就行。
丈母娘一步步往前,我緩緩后退,她始終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在罵,我干脆直接后退幾步,蹲在身后不遠(yuǎn)處的一棵楊樹下面。
“啪嗒”
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低頭不語的抽著煙,不再關(guān)心丈母娘的連續(xù)輸出。
丈母娘一看我蹲地下開始抽煙,也不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依然口若懸河,唾沫橫飛。
一根煙抽完,丈母娘的話也少了很多,估計也是累了。
我抬起頭看過去,此時的丈母娘大口喘著粗氣,明顯的有些胸悶氣短,一手叉著腰,一手扶著門框,滿臉怒容的盯著我。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呢?
再不濟(jì)我還是依琳的爸爸。
我也給您當(dāng)了幾年的女婿啊!
“您先別生氣,你說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咱心平氣和的說,就從我如何坑焦陽開始說起,我是怎么個坑法,你好好說一下!
眼看丈母娘中場休息,我趕緊上前,來到距離她兩步遠(yuǎn)的地方,緩緩說道。
丈母娘這才深吸口氣,半晌才吐出那口氣,看得我都替她捏一把汗。
“好好好,你不用裝聾作啞,等我把你作的事說出來,你就不嘴硬了!”
丈母娘一屁股做了下去,自己用手在胸口窩拍了拍,臉上的憤怒絲毫未減,只是不再像剛才那般惡聲惡語。
“你偷偷用了焦陽在網(wǎng)上的什么貸款,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每個月都要還的,現(xiàn)在你還不上了,你同意離婚了,現(xiàn)在讓俺閨女自己還,你有能耐你用你自己的,干嘛用俺閨女的,你用也行,你還完啊,你用完不還了,撒手不管了,你讓俺閨女怎么還?現(xiàn)在天天給俺閨女打電話,要賬的,有的直接都打到我這里來了,你還說你不知道,你這不是把俺閨女坑死了嗎?”
“網(wǎng)上的貸款?網(wǎng)貸?!”
我被震驚的無以復(fù)加“我壓根就沒有用過焦陽的網(wǎng)貸?”
“吳用!你再說一次!”
焦陽突然一聲怒吼,從屋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