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黃總還叫黃澤,是個老實本分、勤勤懇懇的打工仔,為了給貧困的父母過上好日子,為了給年幼的弟妹念上好學(xué)校,他日夜拼搏?赡苁撬男⑿母袆恿松仙n,郁金香公爵在他的生命里出現(xiàn)了,宛如一場狂風(fēng)驟雨,在他的生命軌跡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黃澤,被帶入了地下拳場工作,郁金香公爵則是他的主子,地下拳場的主人。
從一開始的安保人員,再到拳場的掌舵人,黃澤只用了兩年的時間,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成為郁金香公爵的心腹時,他作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兒,謀財...害命!
從那天起,郁金香公爵在瑤海整整消失了一年之久,再次出現(xiàn)時,那個溫和、謙遜的大叔不見了,換來的則是一個戴著面具看不透深淺,喜怒無常的男子。
“一年前我得知公爵大人再次出現(xiàn)后,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所以一直在防著。”黃澤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從兜里掏出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又丟給樸帥一根。
樸帥點著香煙,深吸一口,緩緩?fù)鲁觥?br> “你當(dāng)年,為什么會背叛郁金香公爵?按理來說,做人要懂得感激,他把你帶入拳場,一心栽培你,顯然是把你當(dāng)門生培養(yǎng)!”
從黃澤的描述里,樸帥知道,當(dāng)年郁金香公爵肯定是個喜歡栽培年輕人的主,不然也不會把初出茅廬的黃澤一手帶到拳場掌舵人的地位。
“呵呵...”黃澤苦笑一聲,道:“男人,可以拋頭顱,可以灑熱血,可終究抵不過兩樣?xùn)|西...”
“女人和金錢?”樸帥接過了他的話。
“恩!”黃澤點了點頭,又再次陷入回憶的神色中去。
當(dāng)年,他做到拳場掌舵人的身份時,難免會飄飄然,雖然平日里都有郁金香公爵的提點,但年輕人總歸是年輕人,熱血亢奮,尤其對女人的喜愛,更是讓他們像發(fā)了情的公牛一般,不知疲倦。
想起當(dāng)年的那個女人,黃澤的嘴角微微上翹,他依稀記得她那副絕美的容顏,這些年來回想起來,內(nèi)心依舊會悸動不安。
“所以當(dāng)時有人送給你女人和金錢,讓你背叛郁金香公爵?”見黃澤不說話,樸帥便主動搭話起來,對于聽故事,他向來很有興趣,尤其是真人真事。
黃澤吸了一口煙,搖頭嘆息:“不是有人,是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誰?”樸帥好奇。
“主母!”黃澤抿嘴,臉上苦澀翻涌,淚水溢出眼眶,想到當(dāng)年的事,他仍然耿耿于懷。
樸帥皺眉,對于“主母”這個稱呼他不陌生,不少小說和電影里都提到過這個稱呼,按照黃澤描述的情形,這個“主母”想必就是郁金香公爵的女人,拳場的女主人。
“所以你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郁金香公爵?”
黃澤咬著牙關(guān),“不是我背叛公爵,而是公爵殺了她,還殺了我跟她的孩子!”
狗血劇,又是狗血劇,樸帥無奈至極。
“那也是你自己活該!”對于黃澤當(dāng)年的行徑,樸帥感到不恥,人活在世上,知恩圖報是基本的認(rèn)知,郁金香公爵對黃澤顯然有著極大的恩情,這家伙不報恩就算了,還勾搭主母,恩將仇報,這種行為簡直讓他憤慨。
聽見這句話,黃澤眼中閃過一絲憎恨,但很快就被傷感所取代,他知道如今自己能否活命還得仰仗樸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跟他翻臉。
“是啊,我活該!”
樸帥砸了咂嘴道:“那接下來呢?你用什么法子加害郁金香公爵的?看你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郁金香公爵的身手也不弱,我倒更加好奇你當(dāng)年是怎么想的?”
“看見自己的愛人被親手掐死,而孩子也胎死腹中,這種悲憤你能想象到嗎?”黃澤再次紅了眼睛,仿佛他又回到了當(dāng)年那個場景。
聽著他的話,樸帥想象了一下,如果換做自己,被掐死的人是白小瑛或者曾柔,自己恐怕也難以控制吧?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腦后,自己不是黃澤,更不會受人操控,哪怕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不行。
“然后呢?”
黃澤沉默了半響,苦笑道:“公爵大人原諒了我,在他看來,女人不過是掌上玩物,只不過他的女人容不得別人染指,死了以后一了百了,對我也沒有施加懲罰...”
在主母死后,黃澤日夜難眠,他總覺得郁金香公爵是故意的,他既然視女人如玩物,為什么不能將她送給自己,更何況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骨肉。
正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黃澤就在這種煎熬中入了魔,他想要復(fù)仇,想要用郁金香公爵的血去澆灌自己死去的親情。
“你用的什么法子?”
面對樸帥的發(fā)問,黃澤喃喃而語:“下藥,放火!”
由于黃澤深受郁金香公爵的信任,哪怕就算出了勾引主母這檔子事情后,他依舊是拳場的掌舵人,依舊是郁金香公爵最喜愛的門徒。
利用信任,黃澤趁機(jī)在郁金香公爵的飯菜里添加了大量的安眠藥。
“安眠藥?”樸帥結(jié)舌,他還以為黃澤口里的下藥,是電影里那種蒙汗藥什么的。
“恩!”黃澤點了點頭,道:“當(dāng)時我利用職權(quán),將公爵大人的飯菜截住,添加了大量的安眠藥后,才差人送去。”
“所以你得手了?那為什么郁金香公爵沒死?”
黃澤咬牙切齒,“我要讓他嘗嘗撕心裂肺的滋味,所以先把他綁了起來!”
在郁金香公爵食用完大量的安眠藥后,黃澤將昏睡的他綁在了椅子上,他想讓公爵知道,什么叫做痛入骨髓。
在做完一切準(zhǔn)備后,黃澤給公爵澆了一盆冰水,讓他醒來。
面對黃澤的背叛,公爵顯得很淡定,甚至款款而談,想讓黃澤回頭,奈何黃澤當(dāng)時已經(jīng)瘋魔,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面對公爵的好心勸說,黃澤一言不發(fā),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濃硫酸,直接潑在的郁金香公爵的臉上。
慘叫聲伴隨著黃澤入魔的笑聲傳遍了整座拳場。
“郁金香公爵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你弄得?”樸帥皺著眉頭,想起郁金香公爵那副干尸般的面孔,他就一陣反胃。
“呵...”黃澤譏笑起來:“是我弄得,如果不是當(dāng)年計算有誤,現(xiàn)在就不可能有這檔子事兒!”
“計算有誤?”樸帥畢竟是上過河海大學(xué)的高材生,很快就明白過來,“硫酸腐蝕了繩索,讓公爵跑了?”
“沒錯!”黃澤嘆了口氣,一臉悔恨道:“如果不是這茬出錯,他早就死在我的手里了!”
在郁金香公爵掙脫繩索后,黃澤不是沒有追殺過,奈何身手不如人,任憑他如何努力,還是讓郁金香公爵逃出了拳場。
自此,這座地下拳場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只不過郁金香公爵逃走的一幕,如鯁在喉,每每想到此事,他就夜不能寐。
“所以我培養(yǎng)了黑熊,我自己不是練武的材料...”黃澤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他知道遲早會迎來郁金香公爵的報復(fù)。
再次聽見黃澤提起黑熊,樸帥笑道:“結(jié)果呢,黑熊被不知名的小子給打進(jìn)了醫(yī)院,你現(xiàn)在算自身難保?”
黃澤無言。
“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面對質(zhì)問,黃澤點頭。
“那好,你說說看,這整件事是怎么牽扯到我的?還有就是,悶聲雷這家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樸帥努了努嘴。
“說實在的,這家伙跟我一個村子出來的,知道我有難,主動出面,想幫我擺平,結(jié)果你也知道,公爵大人不是道上的小混混。”
樸帥:“為什么牽扯到我?”
“本來想找個替死鬼,打扮成我的模樣死上一次...”
“我像替死鬼嗎?”得到這個答案,樸帥哭笑不得。
黃澤:“見到你以后,我們改了主意,老李知道你的本事,所以跟我提議用你頂替黑熊,順帶跟我演一出戲騙你入局,畢竟面對公爵大人的報復(fù),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不騙你怕你不入局。”
“那我還真是榮幸!”在心里把悶聲雷和黃澤的祖宗十八代統(tǒng)統(tǒng)罵了一遍后,樸帥才稍稍順心,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牽扯進(jìn)來,招誰惹誰了?
地下拳場的走廊里,郁金香公爵戴著面具,看著場內(nèi)廝殺的拳手,嘆了口氣。
“拳場還是當(dāng)年好!”
女子走到他身后,無視掉走廊里其他男人火熱的目光,低聲道:“公爵,您這一手,讓我看不透!”
“怎么看不透了?”郁金香公爵沒有回身,伸出手掌在眼前比了比。
“那個口出狂言的小子,身手是不差,但如果我跟海東塞兩個人拼死一斗,他肯定不是對手,那黃澤...”
女子還未說完,就被公爵打斷。
“我現(xiàn)在,對黃澤的恨意已經(jīng)沒有那么深了!”
“公爵?”女子不解。
“倒是那小家伙,讓我好奇,在他身上我看見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郁金香公爵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您...”女子張嘴欲言。
“但說沒事!”
“您別忘了,當(dāng)年就是您的門生黃澤背叛您的,如今您又起了愛才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