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萬般的不情愿,樸帥終歸還是磨磨蹭蹭地走出了酒店,直奔家中。
“吱呀!”
小心翼翼地打開大門,本打算悄悄進屋的樸帥,發(fā)現(xiàn)老爹老媽恰到好處的坐在客廳內(nèi),而樸惠彬則像個犯錯的小媳婦兒一樣,低拉著腦袋,坐在一旁。
最讓樸帥詫異的是,原本說好學拳的老狗,竟然也站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呵...”樸帥見此場景,憨笑一下,表示自己回來了。
“過來!”樸向東拍了拍身邊的座椅,話中的威嚴不可違逆。
樸帥抿了抿嘴,看向老媽,發(fā)現(xiàn)她也不茍言笑,不禁眉頭猛跳,看這架勢顯然是要批斗自己啊。
“老爹,我...我...我站在這兒就好,站在這兒...”樸帥也不傻,知道老爹老媽混合雙打的厲害,他立刻停住腳步,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以防不測。
樸向東臉色一板,拍了下桌子,道:“叫你過來就過來,哪兒這么多廢話?”
樸帥頓時蔫了,“哦”了一聲后,極不情愿的向他挪去。
“快點!”隨著樸向東一聲怒喝,樸帥才邁步入座。
“今天讓你回來...”樸向東清了清嗓子,道:“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可能對你的影響比較大,希望你能接受!”
聽著老爹的話,樸帥的心頭頓時打起了鼓點,他生怕自己的事兒被抖落出來,到時候不管承認不承認,一頓皮帶炒肉肯定是跑不掉的。
樸帥在外人面前再如何強硬,如何霸道,回到家中,在老爹老媽的面前,乖的就跟一只見了貓的老鼠一般,這也得虧樸向東二十年來的理念:棍棒底下出孝子。
“老爹,你說就是,我洗耳恭聽!”樸帥嘴角扯著牽強的微笑,見樸向東遲遲不開口,他試探著問道:“是關(guān)于我的嗎?”
樸向東良久嘆了一口氣,道:“不是關(guān)于你的!”樸帥松了口氣。
“是關(guān)于你小妹的!”
樸惠彬?樸帥皺了皺眉,這小丫頭能有什么大事兒,頂多華夏好歌曲拿了冠軍唄,說起來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關(guān)注過這檔節(jié)目了。
既然說到了樸惠彬,樸帥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zhuǎn)到了她身上,雖然低著頭,但依舊能看出她羞紅的臉頰和無措的雙手,種種跡象表明,樸惠彬內(nèi)心在掙扎。
“小妹...她怎么了?”樸帥想了想,莫非這小丫頭在學校交了男朋友?被老爹老媽知道了,所以拉自己回來開批斗會不成?想到這兒,他竟然莫名的興奮起來。
樸向東瞪了他一眼,顯然樸帥莫名的興奮被他察覺到了。
“嘿嘿!”樸帥撓了撓頭,趕緊收起心頭的小九九,專心致志的將注意力集中到樸惠彬身上。
“丫丫她...”樸向東張了張嘴,似乎是在措辭,始終沒將話說完。
丫丫,樸惠彬從小到大的乳名,樸帥迄今都還在納悶,這么幼稚的名字,父母是怎么想出來的。
“要不然讓我來說?”樸媽媽見自家老公沒法開口,于是自告奮勇。
樸向東猶豫片刻后,點頭答應(yīng):“也好,還是你來跟他們說比較好,我這個當?shù)牟缓靡馑奸_這個口!”
“什么?”樸帥被弄得稀里糊涂,只期待老媽能給他一個答案。
江曉瑩將柔和的目光投向樸帥,之后跳到樸惠彬的身上,溫和地笑道:“樸帥,你知不知道,丫丫她不是你親妹妹?”
這一句話,將樸帥雷的外焦里嫩,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媽,又看看老爸,他們二人的神色似乎沒有在開玩笑。
“你...你確定?”
江曉瑩被兒子的這句話逗樂了,她哭笑不得道:“我當然確定了,不過這件事兒具體還得你爸告訴你!”
樸帥的目光在父母的身上來回跳躍。
“丫丫,確實不是你的親妹妹,這個我本來也不想告訴你們的!”樸向東嘆了口氣,陷入回憶中。
“丫丫的父親,二十年前,跟我是戰(zhàn)友...”
原來,樸惠彬的親身父親,名叫呂長勝,二十年前跟樸向東是同班戰(zhàn)友,至于她母親,則因難產(chǎn)而死。
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呂長勝不幸負傷,由于當時條件刻苦,無法及時醫(yī)治,導致久病成災,彌留之際呂長勝將女兒托付給了樸向東。
樸帥感覺在聽故事一樣聽完樸向東的回憶,他張了張嘴,問道:“就算小妹不是您親生的,有什么關(guān)系?”
樸向東臉色難得一紅,結(jié)巴道:“這...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
“什么最關(guān)鍵的?”樸帥納悶。
隨后樸向東的一席話,讓他驚掉了下巴:“當年我跟呂長勝約定過,給你倆訂了娃娃親!”
開什么玩笑?樸帥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樸惠彬這小妮子雖然長得漂亮,屁股蛋兒也翹,自己只是在無聊之際對她有過一小丟的遐想,要真的娶回家當老婆,這是萬萬都做不到的事兒。
“老...老爹,當年的事兒,就...就算了吧?”
“不能算!”此時樸向東還沒說話,站在一旁的老狗倒是走了出來,用令人匪夷的語氣對樸帥說道:“軍人最注重的就是承諾,當年的事兒又不是開玩笑的,怎么能說算就算?哪怕就是算,也要征求我父親的同意!”
“你父親?”樸帥詫異地看著老狗,哭笑不得道:“老狗,這里面又有你什么事兒?再說你父親是誰?”
“他叫呂匯仁,是呂長勝的長子,丫丫親哥哥!”樸向東不斷搖頭,老狗長得很像呂長勝,尤其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目,讓他越發(fā)的懷念當年的戰(zhàn)友。
wtf?此刻唯一能形容樸帥心情的,恐怕就只有這句話了。
如果按照老狗的說法,自己跟樸惠彬要解除婚約的話,還得征求呂長勝的同意,自己去哪兒征求?
“這個...”樸帥糾結(jié)好一會兒后,想到了一個比較完美的答案,對老狗賠上笑臉道:“這個令尊都去世好多年了,想征求意見也沒辦法了是不?古人都說長兄為父,既然令尊不在了,老狗你看是不是能給你妹妹做個主?取消掉娃娃親?再者說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早就自由了,包辦婚姻會被恥笑的!彼麜灾岳韯又郧,企圖打動老狗。
誰知道老狗斜著眼神睨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那行啊,我做主,拒絕你這個荒謬的想法,我都說了軍人最注重承諾,男人也不例外,所謂一諾千金,懂嗎?”他又瞥了一眼樸向東,語氣沒有絲毫敬意道:“要么你出爾反爾,要么就信守承諾!”
脾氣向來火爆的樸向東卻出奇的沒有發(fā)怒,反倒是極為淡定的笑道:“匯仁侄兒既然開口,那我當然要尊重你的意思了,長勝不在了,只有你能給丫丫做主了!”
樸帥慌了神,這兩人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照著么下去,指不定明天就被綁著結(jié)婚了。
“欸,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當事人的感受?”無法博得老狗和老爹的同意,樸帥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到樸惠彬身上,小妮子這么憎恨自己,肯定不會答應(yīng)這門娃娃親的。
誰知,樸惠彬聽到這句話后,抬起臉來,雙頰緋紅,吞吞吐吐道:“我...我沒意見!”
樸帥呆了,這小丫頭瘋了吧?整天叨叨自己的“大色狼”、“不要臉”,怎么到這種節(jié)骨眼上,卻掉鏈子了?
“喂,大小姐,你開什么玩笑?”他很想敲敲樸惠彬的小腦瓜子,好好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樸惠彬撇過頭去,壓根不搭理他。
“既然沒意見,那就這么決定吧?”老狗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我有意見!”樸帥趕緊舉手,“我好歹也是當事人吧?你們就不征詢一下我的意見?”
老狗沒理他,只是將目光給到樸向東。
“啪!”
樸向東一拍桌子,樸帥的語氣頓時矮了小半個頭。
“你有什么意見?”
“我...我...我有女朋友!”事到如今,樸帥不得不說出曾柔的存在,希望借此來換取一線希望。
熟料樸向東私是早有準備一樣,聳了聳眉毛,道:“丫丫早就告訴我們了,你可以把事情原委告訴那個叫曾柔的女生,想必大學老師通情達理,會諒解你的!”
樸帥徹底沒轍了,這讓他如何是好,對于樸惠彬他雖然偶爾會有畸想,但畢竟只是存在于心里,沒有表露出來過,看老爹老媽加上老狗這副模樣,自己是不從不行了。
“行行行!”他假裝繳械投降,舉起雙手道:“那你們總得給我一段時間適應(yīng)一下吧?”
對于這個請求,樸向東還算通情達理,大手一揮道:“沒問題,你需要多久?”
樸帥沉吟片刻后,笑道:“三五十天,不成問題吧?”
“沒問題!”
在樸向東說完這句話后,樸帥在心里默默道:“也有可能是三五十年!”
“哥...”終于,樸惠彬開口了,她紅唇微啟,道:“我明天要去參加好歌曲比賽,你能不能再幫我寫一首歌?”
啥?樸帥的思維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這小妮子竟然還有心思去考慮他很久沒有注意過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