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稍稍再亮一些的時候,樸帥剛準(zhǔn)備出門晨跑,這是他十幾年來一直不改的習(xí)慣,他還打算順帶去看看王大爺他們的拳法練得如何了,既然自己能產(chǎn)生內(nèi)勁,不知道王大爺和秦大媽他們?nèi)绾巍?br> 可是剛邁出房門,迎面就碰見了兩個服務(wù)生打扮的家伙,眼神很是飄渺,他們往樸帥門口一站,攔住他的去路,問道:“樸帥是吧?”
樸帥揚眉,道:“不錯,是我!”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老爺有請!”二人說著就要去拽樸帥的身子,卻發(fā)現(xiàn)他如頑石一般,任憑自己如何用力,他都紋絲不動。
樸帥笑看著二人,從他們的身手來看,算半個練家子,比起阿大阿二這種高手還差了很多。
“你們老爺是誰?請我去總要報個名字吧?”樸帥想必是煩了,揮手推開二人。
兩人倒退數(shù)十步后,對視一眼,臉色微冷,語氣帶著一絲怒意道:“我們老爺是孫長文,你不是答應(yīng)過要給他看病嗎?”
樸帥“哦”了一聲,問道:“孫長文讓你們兩個不入眼的角色來找我,送死嗎?”
二人頓時大怒,見過狂妄的,沒見過樸帥這么狂妄地,他們大喝一聲:“小子你也太狂了些!”接著便沖向樸帥,要知道他們可是孫家保鏢的頂尖兒者,只有他們看不起別人,哪兒有別人看不起他們的時候?雖然來的時候?qū)O長文沒有說啥,但二少爺吩咐過殺一殺這小子的威風(fēng),他們自然照做。
樸帥搖搖頭,哀嘆一聲道:“何必呢?”那模樣,越發(fā)囂張,看的二人眉目狂跳。
見他們還不止住腳步,樸帥也再不多話,簡單的兩記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他們的胸膛上。
二人原路倒飛而回,在空中連噴幾口鮮血,落地后眼神中透著難以置信,看向樸帥時怒意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了恐懼。
樸帥甩了甩手,臉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仿佛剛剛的兩拳對他而言,就跟打蚊子拍蒼蠅一樣輕松。
二人這才明白過來,這人既然能得到孫長文的邀請,必然有過人之處,單單這兩拳來看,身手肯定不在孫長文身后跟著的兩人之下。他們卻不知,阿大阿二早就被樸帥打進(jìn)醫(yī)院去了。
“如何?”樸帥咧嘴笑道,他沒下死手,不然這兩個人應(yīng)該躺在醫(yī)院太平間里了。
二人面色苦楚,眼中帶著懼意站起身來,對樸帥彎了一下腰,道:“我們剛剛態(tài)度傲慢,還望樸公子見諒,老爺是真心實意請您去看病,千萬不要因為我二人的愚蠢讓樸公子您生氣。”說真的,他們還真怕樸帥一怒之下甩手不去,那到時候他二人也沒法強迫他,回去只有被孫長文炒魷魚的份,好不容易混到的保鏢隊長一職,他們可不想丟。
好在樸帥謹(jǐn)記明陽子的教誨,“切莫記恨小人物,那樣只會降低自己的身份”,他咧著嘴仰了仰頭笑道:“那就走唄,我趕時間!”
二人聽后,趕緊引路。
見識過李玉文所住富人區(qū)的豪華后,樸帥認(rèn)為孫長文怎么也得住個獨棟別墅之類的地方,但他看著眼前的四合院,愣是呆了好半天。
孫長文就靠在一張?zhí)僖紊希瑑蛇呎局鴮O云和孫勁二人,見著樸帥來后,孫云趕忙迎了上去,笑道:“樸大哥總算來了,我父親可是千盼萬盼。
孫勁心中憎恨樸帥,本是不想理睬,但見大哥迎了上去后,也不好落于人下,只得跟了上去,只不過臉上就沒什么笑容了。
“你老頭子盼我來,卻叫兩個沒臺面的人去請我,也太要面子了吧?”話雖然對著孫云所說,但樸帥的眼睛卻是看向?qū)O長文。
孫云了解樸帥的性子,剛想開口解釋,卻被躺在藤椅上的孫長文出言打斷。
“我這幾天身子越發(fā)不如從前了,恕我不能起身相迎!”孫長文艱難的從藤椅上坐起身子,僅僅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他氣喘吁吁,額頭不斷滲出汗水。
樸帥見狀,上前幾步,在孫云一臉擔(dān)憂的神色下,直接掐住孫長文的手腕。
“樸…”孫云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孫長文抬手制止。
差不多五分鐘過后,樸帥舒了一口氣,眉頭微皺,道:“前天我給你號脈時還沒這么嚴(yán)重,這才兩個晚上的功夫,你體內(nèi)的血管就堵成這樣了?”
“樸大哥你有所不知,我父親他被人打了一掌!”孫云走到樸帥身后道出實情。
“欸,說這些沒用的干嘛?”孫長文臉色一凝,顯然不愿意說出這事兒,接著他面露微笑,對樸帥問道:“還能治嗎?”
樸帥抬眼看了孫長文一下,知道這老家伙有事兒瞞著自己,但樸帥也懶得過問,他咂了咂嘴,笑道:“當(dāng)然能治,不然也白瞎我的醫(yī)術(shù)了,只不過這醫(yī)死一百…”
“我懂我懂,醫(yī)死一百,醫(yī)生一半!”孫長文笑著打斷樸帥的話,擺擺手道:“規(guī)矩我都懂,不就一半的家產(chǎn)嗎?我早就劃分好了,只要你治好我的病,立馬就能拿走!”
對于孫長文所言的真實性,樸帥也不想過問,他給孫長文看病,多數(shù)還是當(dāng)時看不過去,之后嘛大多時間都是在賭氣。
“那行,我上次交代的銀針準(zhǔn)備好了嗎?”
樸帥剛一發(fā)話,一旁就有人送來一個小盒兒,打開一看,大大小小的銀針不下百根。
“呵呵,準(zhǔn)備的還真齊全!”樸帥笑了笑。
“那是自然,只要你提出要求,沒有我孫家辦不到的!”孫長文很得意的吹噓起來。
樸帥聽了,沒好氣道:“那我現(xiàn)在想摘星星,你去給我摘一顆試試?”
“咳咳…”孫長文剛笑兩聲,就被嗆的不斷咳嗽。
樸帥趁著他咳嗽的勁兒,抓起兩根銀針,插在他的胸口處,立馬咳嗽聲止,孫長文蒼白的面前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潤。
“這…”孫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原本還在擔(dān)心樸帥虛有其表,現(xiàn)在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至于當(dāng)事人孫長文,則體會更深,樸帥的兩根銀針插入胸口后,雖然有一縷疼痛抹過大腦,但隨即而來的熾熱傳遍全身。
原本的他就好比衣著單薄的走在冰天雪地中,而這兩針下去,直接把他扔到了溫泉中浸泡,舒爽感差點讓孫長文呻吟出來。
“別說話,腦袋放空!”樸帥皺眉低喝,孫長文的情況他有大致的了解,以前只不過是血液流通不暢快,就好比是小溪流水,尚且能夠自主流動。
而如今,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卻堵的一塌糊涂,小溪就像被人拿石頭截流一般,徹底癱瘓。
照這個情形下去,最多兩三個月,孫長文絕對一命嗚呼。據(jù)孫云所說,他是被人打了一掌才導(dǎo)致的,就這種情況而言,那人絕對來頭不小。
樸帥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手指捻起一根又一根的銀針,足足用了九十八根,插滿了孫長文的上半身。
做完這一切后,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經(jīng)脈堵塞用西醫(yī)的話說,就是血管堵住了,可以吃藥緩解,但不能治根。
至于孫長文的這種情況,樸帥是下到五十多根針以后,才發(fā)現(xiàn)的不對勁,起先他還沒在意,直到有一根針,他插進(jìn)去就被退出來時,才重新給孫長文號脈。
孫長文體內(nèi),有一小絲暴躁的內(nèi)勁,在經(jīng)脈里來回游走。
“有趣!”樸帥笑著摸摸下巴,他還以為內(nèi)勁是自己的專屬武器,沒想到還有別人也會,想來也是,明陽子說過,內(nèi)勁的捶打方法有很多,形意拳只是一種而已。
“咳咳…”幾分鐘后,孫長文重新咳嗽起來,而且是越來越劇烈,身子不斷抖動,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爸?”孫云擔(dān)憂的看向?qū)O長文,又看看樸帥,見他面無表情,也就忍住了上前查看的沖動。
“噗!”孫長文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后,眼皮才緩緩抬起,目光中也不再死氣沉沉。
樸帥沒有管他,只是走到那灘鮮血跟前,蹲下身子瞅了瞅,發(fā)現(xiàn)里面含有大量的血塊后,才展顏一笑道:“差不多好了!”
說著他重新起身,將孫長文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取下,當(dāng)最后一根銀針拔出時,能明顯聽見“咻”的一聲響,樸帥知道那是內(nèi)勁順著毛孔噴出的異響。
孫長文等樸帥將銀針一根根放回盒內(nèi)后,才跳起身子,活動了一下手腳,前所未有的暢快感傳遍全身,他仰頭大笑起來。
隨后對樸帥躬了躬身,笑道:“小友的醫(yī)術(shù),真是聞所未聞,曠世少有。
對于這種阿諛奉承的話,樸帥耳朵早就被馬建國和王浩二人磨出了繭子,他擺擺手,謙虛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對于樸帥的打趣,孫長文也不在意,他連忙揮手,叫人取過一疊文件道:“這是我從孫家的財產(chǎn)里,劃分出的一半,小友你看要不要過目一下?”他眼神中透著奸滑,樸帥自然看得見。
他接過文件,隨手丟給一旁的孫云道:“我懶得看,你幫我看看有啥問題沒有?”
這下孫云犯難了,他知道這些財產(chǎn)都是老頭子整理出來最為棘手的部分,雖然價值不菲,但要真的想取,沒些本事就算接手過去,也是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