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又是我?樸帥心里無語,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這警察剛來,第一個懷疑的居然就是自己,他也很想跟孫云一樣,問一句:為什么?憑什么?
“是不是你剛剛行兇傷人?”領頭的警察盯著樸帥,對身后的眾人比了個看不懂的手勢,其他人立刻分散,成扇形將樸帥包圍。
喂,喂,夠了!樸帥無語,難不成真的是主角光環(huán)開啟了?怎么什么矛頭都針對自己?
“就是他,就是他,我親眼看見他把兩個人戳死,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差點就要喝人血吃人肉了!”此時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位大嬸,頭發(fā)散亂,看向樸帥的眼神滿帶驚恐,指著他對警察叫道:“快用槍打死他,快打死他,不然我們都要死!”
樸帥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在場的這么多警察,他真的很想上去好好問候一下這位想象力極其豐富的大嬸。
領頭的警察聽了女子的話,臉色一凜,剛剛比劃手勢的掌心立馬握拳,其余警察一擁而上,看樣子是想要將樸帥活捉。
樸帥趕緊撒丫子狂奔,繞著漢庭酒店的大廳,跟數(shù)十名警察玩起了警察捉賊的逃跑游戲。
整整十多分鐘,他愣是沒讓一個人碰到自己。
閑暇之余,他不住的回首對領頭那人笑笑,還出言解釋。
“警察叔叔,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殺人!”
“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我從小就勵志當個好市民!”
“警察叔叔,我天天扶老奶奶過馬路,風雨無阻!”
“警察叔叔,我都...”
“警察叔叔...”
一聲聲的警察叔叔,喊得那人眉頭不斷跳動,他很想扯著樸帥的衣領問他:老子哪里像叔叔?哪里像?
白清波,今年二十六歲,長得是劍眉星目、品貌非凡。放在古時候,那就是非富即貴的公子面相,奈何時不與他,當今社會也就是個當班班長,還是臨時任命的那種,要不是上頭那貨拉肚子沒出警,這個職位還輪不到他來做。
“警察叔叔,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從來不會做偷三摸四的勾當,頂多看過女生換衣服!”樸帥一邊遛人,一邊大大咧咧的繼續(xù)扯淡,不過他這句話,倒是讓一旁的白小瑛狠狠瞪他一眼,偷看女孩子換衣服,不正是樸惠彬開學時的場景么。
樸帥感受到了寒意的目光,扭過頭對白小瑛調(diào)侃起來:“你別說,還真白!”
白小瑛氣憤難當,這家伙口無遮攔,當著這么多警察的面竟然調(diào)戲自己,活該被抓!她心里這般想到,不過又聯(lián)想起之前樸帥英雄救美的場景,又有些不舍得。
畢竟樸帥算不上一個好男人,但他算得上一個好保鏢。
“你們這幫飯桶,十來個人抓一個人抓不。俊卑浊宀ū粯銕洑庵,不僅僅是那每一次的“警察叔叔”,更因為自己頭一次當臨時頭頭,就被樸帥這般調(diào)戲,還當著他的面跟女人調(diào)情,這要是傳回警局里去,自己的臉面還往哪兒擱?
那十來個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很無奈,樸帥跟個牛犢子一樣,來回奔走,大氣都沒喘上一口,自己累的汗流浹背,他倒好,臉上干凈異常,還有心情調(diào)戲女人。
“清...清波...”其中有幾人跟白清波想必很熟悉,不斷搖著手沿著口水道:“這...這家伙,簡直不是...不是人,你見過有人跑...跑十公里,不帶喘氣兒...氣兒的嗎?”
白清波等他們一眼,罵道:“你們平日里的訓練都練到狗身上了?就這種慫包樣子也想抓賊?起來,給我抓住他!”
其他幾人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了,紛紛抗議道:“白清波你什么意思?剛當上班長就看不起我們是吧?拿我們跟狗比較?有本事你自己來抓?沒本事就閉上嘴,在旁邊看著,喜歡亂叫!”
“你們...”白清波被罵,也不敢還嘴,這幾人平日里一個個都是公子哥,這次出警局里實在沒人了,才把他們叫上,沒想到這才沒來幾分鐘,就跟自己唱對角戲。
沒有辦法,他被罵了不能還嘴,但不代表他可以不動手,對比起那十個人來,白清波的體力和速度敏捷就要快得多,樸帥還沒跟白小瑛說上兩句話,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看你往哪兒跑?”白清波傲然地瞪了那十個人一眼,意思顯然:看到?jīng)]?我多牛逼?
只不過那十人的眼色統(tǒng)一古怪起來。
“你說誰呢?”
白清波聽見聲音,回頭一看,面前哪兒還有樸帥的身影,他要抓的人正在吧臺處嬉笑看著他,而自己手里捏的則是旁邊一女服務員的手腕。
樸帥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嬉笑道:“我都以為警察是剛正不阿的,沒想到警察叔叔你也是好色之徒啊,看到服務員長得漂亮,就假借抓捕我的名義,來調(diào)戲她么?”
白清波趕緊放開服務員的手腕,雖然這個女孩很養(yǎng)眼,但他心中明白,決不能在執(zhí)行公務的時候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那幾個公子哥的面前,不然到時候出了差錯,他們參自己一本,將罪責都推到自己頭上,那這輩子的前途也就完了。
“你別讓我抓到你!”白清波咬牙切齒,此刻就算樸帥不是行兇歹徒,就憑他如此可恨的神情語言,白清波也覺得要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不可。
樸帥拍了拍屁股,笑道:“來呀來呀,人家等著你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清波懶得跟他在言語上糾纏,這家伙口齒伶俐,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對于這點白清波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打小他就不善辯論,要不然這幾年捉賊出警等等的豐功偉績加在一塊兒,他也不至于還是個小警員。
見白清波不說話,樸帥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戲耍一群傻子,別人可能覺得你聰明,戲耍一塊木頭,那別人只會把你當傻子,而白清波此刻就是那塊木頭。
“愚木!”樸帥罵了一句,見白清波追來,拔腿就跑,閃過孫長文的身邊時,低聲對他道:“想要我救你,先把這些警察弄走,不然我敢斷言,你這身病,活不過兩年!”
白清波在警局里,是出了名的快腿王,如今碰見樸帥,他總算明白什么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人外有人。
“他媽的,這家伙不累么?”又追趕了十多分鐘,白清波的腳步漸漸放緩,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那十個人叫苦不迭了,樸帥壓根就是一條瘋狗,除了無腦狂奔,還不是的停頓挑逗你一下,等你快摸著他的時候,再來一個加速把你甩開,如此反復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警察叔叔,你累了嗎?”樸帥見白清波慢下,也隨之停住,等待他追上來,同時調(diào)侃之言再次蹦出。
你他媽的才是叔叔,你全家都是叔叔!白清波腦門滿是黑線,他就不懂自己明明很年輕,卻被跟他長得差不多大的樸帥叫做叔叔,再加上樸帥不斷地調(diào)侃和其他幾人的譏諷,這種憋屈簡直能殺人。
此時此刻,樸帥心中也很焦急,自己跟遛狗一樣,把這群警察遛的死去活來,那個領頭叫什么白清波的,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吃活剝了自己,如果孫長文不出面解決一下,那他今晚估計真的要在警局里度過了。
不過好在他這方面的擔心是多余的,很快孫長文就有了動作,他走到白清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白清波神經(jīng)質(zhì)地大喝一聲,反手就擒住孫長文。
“是我!”孫長文臉色陰冷,他跟不少高級警官打過交道,大部分的人見到他都和和氣氣,像白清波這種小警員還是第一次。
白清波見是個老頭,立馬松開手,臉色不善道:“老人家不要妨礙我執(zhí)行公務,沒看見我正在逮捕行兇者嗎?”
孫長文抖了抖臉皮:“我妨礙誰了?”
白清波皺著眉頭,道:“老人家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要以妨礙公務罪先將你逮捕了!”
這句話徹底讓孫長文怒了,他冷笑道:“來來來,你逮捕我,看看常啟山敢不敢收我!”
“常啟山”三個字讓白清波遲疑了,這是整個警局里最大的一位,平常人都很難知道他的名字,而眼前這個將死不死的老頭,居然直呼其名,顯然不簡單。
見到白清波猶豫,孫長文嗤聲道:“怎么了,不敢抓我了么?”
孫勁在一旁幫腔道:“爸,你什么身份,還用跟這種不入流的小警員一般計較么?”
“不入流”三個字深深刺痛了白清波的心,他出身不如別人,這些年原地踏步已經(jīng)成為習慣,但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就是在打他的臉。
“不管你是誰,我的職責就是抓捕壞人,維護社會秩序,你已經(jīng)犯了妨礙公務罪,我有必要抓你回去拘留兩天!”白清波抿著嘴唇,眼神中透著憤恨道。
“好好好,那你抓我吧,沒想到常啟山手底下,倒出了個硬茬子,看來他今晚得請我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