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帥望著躺在昏迷不醒的曾柔,心底的怒火如滔天巨浪,飛身過去是一拳,砸中馬浩然鼻梁,將他打暈過去。
“不要慌,不要慌!”樸帥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慌亂,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曾柔只是被嚇暈過去,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畢竟受到精神創(chuàng)傷,也是致命的。
看著樸帥慌張的神色,老六瘋狂了:“你去死吧!”他眼睜睜地看著樸帥將曾柔救走,而后自家少爺在自個兒面前被毀容,一旦被老爺知道,甭說妹妹的醫(yī)療費用,就連自己的小命都很難保住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全力一擊,將樸帥擊倒,捆到老爺面前請罪,興許還有些希望。
樸帥此刻哪兒還有心情跟理會老六,只是緊緊地握住曾柔的手,內(nèi)心大叫起來:“老師,老師,快出來救人!”
明陽子這次倒沒有晃晃悠悠,出現(xiàn)的很快。他知道事態(tài)緊急,也不廢話,睿智的神色立刻滿布臉龐,沉穩(wěn)異常道:“按住她的血海穴道,給她舒緩神經(jīng)!
“按住哪兒?”樸帥一臉茫然,對于明陽子的話他一點都不懂。
“難道一點醫(yī)藥常理也不知道嗎?”明陽子低罵一聲,但看著樸帥手足無措的表現(xiàn),顯然問了也是白問了。
“血海,大腿內(nèi)側(cè)!泵麝栕哟岛拥裳郏懿粷M意樸帥愚笨的腦袋。
明陽子的話似乎真的有點作用,按住血海后,昏迷的曾柔竟然眉頭微微倒蹙,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樸帥神色嚴(yán)肅,閉上雙眼,全憑明陽子指導(dǎo),他不能讓曾柔的表情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次過后,一定要跟曾柔交代清楚,自己對她的愛慕之心。
“別分神!”明陽子怒喝一聲,這個時候樸帥還有心思想別的。
“按住膈腧穴!”明陽子知道樸帥根本不懂中醫(yī),所以干脆一點,將穴道所處的為止也告訴他。
“恩...”曾柔又是一聲呻吟,很有效果。
一旁的圍觀群眾,則是大驚小怪,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參雜其中。
“我勒個去,什么情況?搞得跟拍電影一樣呢?”
“離別生死戀嗎?”
“拜托,你們二位,只是昏厥過去而已,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有必要嗎?”
“嘁,要我說沒有這一下子,他們還不一定會這樣呢!”
“哎,算了算了,看這小子傻頭傻腦的樣子,我心腸好,給他叫個救護(hù)車吧!”
好在圍觀群眾不是沒做事,總算有個人掏出電話撥打120。
十分鐘后,救護(hù)車總算在樸帥的千呼萬喚中駛來,經(jīng)過觀察后,隨車醫(yī)生告訴他,并無大礙,只是可能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讓他盡快湊齊住院費。
急診室外,樸帥來回踱步,住院費對他而言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小妹正在上學(xué),自己又處于待業(yè)狀態(tài),根本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好不容易掙來一筆學(xué)費,結(jié)果為了曾柔給隨手拋灑了。這個時候,總不能跟老爹老媽開口要錢吧,要是被老爹知道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跟別人爭風(fēng)吃醋,甚至在街頭斗毆,別說醫(yī)藥費,不把自己送進(jìn)醫(yī)院就不錯了。
學(xué)費?等等!腦海中的念頭剛剛從學(xué)費轉(zhuǎn)離,他陡然間想到了學(xué)費中夾雜著的那張支票。他很清楚的記得,所有人都給了錢,唯獨秦大媽給了一張支票,他本來不在意的,現(xiàn)在想起來,就是救命錢,好在自己丟在了家里,沒隨身帶出來,不然說不準(zhǔn)也給送出去了。
想到這兒,樸帥跟護(hù)士打了個招呼,拔腿就往外跑去。
“哎喲,哪個小兔崽子不長眼,撞了老娘?”
樸帥剛剛起步,拐彎就撞上了一名打扮妖艷、粉底厚重的中年婦女,女子跌坐在地,被身邊一位穿著得體,氣勢厚重的男子扶起,嘴里大罵。
“呃...這個不好意思!”樸帥開口道歉,畢竟人家是女性,雖然嘴里不干凈,自己也不能一般見識,更何況現(xiàn)在趕時間,“我一時著急,沒看路!
“沒看路,你眼睛長到屁股上啦?”女子罵罵咧咧,也不在乎身邊男人不喜的眼神。
“大媽,我已經(jīng)道歉了,而且我現(xiàn)在趕時間!”樸帥不想跟女人糾纏,開口想要脫身。
女人聽到這個稱呼,炸了毛:“大媽?你喊誰大媽?你全家都是大媽,睜大狗眼瞧仔細(xì)了,老娘年輕著呢!”說著女子上下打量了樸帥一番,拉著男子竊竊私語了一番,似乎確認(rèn)著什么。
“好啊,你就那個打傷我兒子的小雜種?”
樸帥對這個稱呼很反感,“你兒子?”
“我告訴你,我兒子被你打斷了鼻梁骨,現(xiàn)在在做手術(shù),你如果不賠償個百八十萬,我讓你吃不了兜子走。”中年婦女蠻橫的說道。
“打斷了鼻梁骨?”樸帥這時才回想起來,馬浩然似乎也被他打斷了鼻梁骨,于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兒子是馬浩然?”
女子冷笑一聲:“你個小畜生還記得我兒子呢?”
樸帥聞言立馬冷下神色,“你兒子挑事兒在先,又指示別人打我,最后藏有管制刀具惡意想要捅傷我...”
“所以呢?”女子依舊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你毫發(fā)無損?我兒子和家里的一個傭人躺在醫(yī)院里?”
“我女朋友被嚇暈過去,正在急診室做檢查呢,且不說你兒子蓄意傷人的事兒,單單我女朋友受到驚嚇,就要你兒子負(fù)責(zé)!”說起曾柔,樸帥的怒火就不由自主的沖上腦門。
“那個小賤人活該,肯定是她故意勾引我兒子,所以才會導(dǎo)致我兒子被你打傷,知道我兒子身后什么背景嗎?”女子開始恐嚇起樸帥來。
樸帥冷冷的看著,沒有說話。
女人繼續(xù)自導(dǎo)自演,“告訴你,我老公可是北江市首富,我兒子是首富公子,就憑你這一個小老百姓也想跟我們斗?我說了,你如果不拿出百八十萬賠償,就讓你以后在北江市無立足之地!
“你兒子見人就咬,跟一條沒拴鏈子的狗一樣,今天是碰見我了,被打斷了鼻梁骨,若是咬到了別人,被打死了也不一定!睒銕浉静粦峙屡说耐{,在他看來,這種街頭斗毆的事情,一般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況馬浩然囂張的語言引來群眾的怒火。
“放屁,嘴巴給我放干凈點,你個小畜生!”女人大怒。
樸帥臉色都沒變化,回敬道:“我看還是你回家先刷刷牙比較好!”
女人指著樸帥,氣得渾身發(fā)抖。而此刻,她身邊的男人開口了。
“小伙子,嘴巴不要這么惡毒,到頭來傷了的可能是你自己!”男子語氣還算平淡,但言語中警告意味顯而易見。
“到底是誰嘴巴惡毒,你又是什么東西?”此刻樸帥油鹽不進(jìn),對女子身邊的人一概沒有好感,更不論這男人上來就警告他。
男子剛毅的面龐顯得有些陰騭,樸帥的言語顯然讓他很不舒服。
“我也不算什么東西!”男子瞇著眼回答道,“說起來,我應(yīng)該是北江市的首富,可能在你眼力,不算什么。”
聞言,樸帥詫異,心中雖有一分驚訝,但也不膽怯,言語依舊犀利:“你就是那個狗東西的混賬老子?”
“混賬老子?”男人神色猛地陰沉,他頭一次聽人這么稱呼自己。
“要不是仗著你這個混賬老子是首富,他這幅德行,早就被人打死在街頭了,你們應(yīng)該慶幸碰到了我!”
男子怒極反笑:“按你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咯?”
樸帥搖搖頭,“算了,物以類聚,我懶得跟你們計較!
“你放屁!”縱使男子再不想惹事,也忍不住樸帥這種態(tài)度,他罵了一句臟話后冷笑道:“本來我還以為是個什么人物打傷我兒子,沒想到是個小市民,既然這樣北江市以后你也就別待了,今晚就滾蛋吧!闭f著他頓了頓,又突然笑道:“當(dāng)然了,如果你愿意賠償百八十萬,然后跪著向我道歉,也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痹挳,男子領(lǐng)著女人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等等!”樸帥叫住了他們。
男子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分得意,他認(rèn)定樸帥不敢跟自己作對,沒想到剛轉(zhuǎn)身就叫了自己。
“怎么?后悔了?知道錯了?那就先準(zhǔn)備好補償費再說吧!
樸帥一副看著白癡的模樣看著男子,嗤笑一聲說:“我是想問問,你們家是不是賊喜歡給別人磕頭,不然為什么老要求別人給你們跪著道歉呢?”
男子沒想到樸帥叫住自己就為了說這一番話,他點點頭笑的很是滲人說道:“很不錯,希望你們家都跟你一樣嘴硬!”
“哎,你還真說對了,我家里人,都跟我一個德性!”樸帥這句話可以說實打?qū)嵉,沒有半句謊話,不管老爹老媽,還是小妹樸惠彬,都是嘴上不服軟,而且不怕天塌的貨色。用樸向東的一句話形容:你做錯了事要我道歉?不可能,除非我死了!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所以自老到小,樸帥家里上下,都是一樣的性格。
看著男子遠(yuǎn)離的身影,樸帥這才一拍腦袋,想起正事兒來,曾柔的住院費還在家里沒拿呢,也不知道那張支票上面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