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綠葉濃蔭下,輕風(fēng)掠過一層淡淡的憂傷,就像水面泛起的點點鱗光。陳文抱著拂塵,仰頭看著房檐滴下一串串晶瑩的水珠。
今年的第一場雨,下了一會兒便停住了,只留下雨后特有的清新,一吸心曠神怡,一呼坦然舒適,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大自然饋贈的幸福。
李世民不喜不怒的臉上不帶一點表情,沒有一點的溫度,沒有熱也沒有冷,就靜靜的保持著沉默不語。
李泰的態(tài)度不軟不硬,讓他很難開口。李泰沒提什么過份的要求,只要求個公平合理的判處,你怎么駁人家?
這件事要是真的公平合理的判處,李承乾就算能保住太子之位,也得關(guān)他幾個月的禁閉,盡管所謂的禁閉,只不過是不能出皇宮而已,他本也不可以隨便出宮。
但是再輕的處罰都不行,這才是李世民為難的地方,哪怕你只是把這件事的真相擺了出來,沒有任何的懲罰,也一樣是對太子的名譽有損。
就算眼前的這樁事可以掀過去,以后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有人動歪心思。
說到底,李世民就是不想讓滿朝的文武官員都知道,李承乾陰毒荒唐到了這種地步,怕別人不會再心甘情愿的保他。
李泰話說的很巧妙,往左容易,往右也不難,什么叫公平合理?不過是誰嘴大誰說了算罷了。
李世民的靜默不語,令李泰的心蒙上了一層微涼的露華,他超發(fā)的清醒了,眼前人雖然是自己的親爹,但是自己卻不是人家唯一的兒子。
所謂的寵冠諸王,不過是拿自己當(dāng)顆棋子,把別人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來而已,誰不知樹大招風(fēng)?
“阿爺,您想什么呢?這件事也沒多難辦吧?”李泰笑呵呵的看著李世民,明知道他是不愿意把真相公布于眾,于是李泰明明白白的把處理方案說了出來。
“不過就是一樁惡奴害主的案子而已,鄧浮生平時傲慢忤上,對劉明早生不滿之心。他找到在東宮做事的表兄張則成,合謀策劃這了樁兇殺案!
李世民撩起眼皮望了李泰一眼,這不胡說八道嗎?明明是張則成指使鄧浮生殺的劉明,怎么讓他一句話說成了是鄧浮生要殺劉明,找張則成幫的忙?
“鄧浮生是主犯必死無疑的了,張則成是從犯也難逃一刀,三哥府上的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輕打輕責(zé)就是了!
李泰不想多得罪一個李恪,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參與了這件事,都很無所謂的。
李世民輕笑一聲:“盧武和府衙那兩個侍衛(wèi)怎么處置?”
“就流放充軍吧!崩钐┎挪辉谝庠趺刺幹眠@些小蝦米,殺了放了還是發(fā)配了,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區(qū)別。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李世民一撂臉,沉聲道:“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得死!
不殺他們不足以疏散李世民心中的郁火,不殺他們也無法為皇族立威,連污陷嫡二皇子這么大的罪,都能饒個活命,那弒君是不是也情有可愿了?
“好,就依父皇!崩钐┬Φ溃骸皼]別的事,我去看皇兄了?”
一提到李承乾,李世民的臉更加的陰沉了,怎么一提起他,就感覺心里特別的堵得慌?
曾幾何時,李承乾是李世民最大的驕傲,如今卻成了李世民最頭疼的心病。
李世民嘆了口氣:“看他急什么?你還沒說怎么處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