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車后,給家里的保姆說明了來意。
保姆很快上樓去,把她的到來告訴了林江野。
等她走進(jìn)客廳的時候,林江野也緩步下樓來了。
她抬頭一看,只見林江野穿著一身簡單休閑的裝束,狀態(tài)還是落魄的模樣,胡子拉碴的,走路都慢吞吞有些搖搖晃晃的,整個人陰郁消沉……
“………”他來到了一樓沙發(fā)區(qū),無力的癱倒在沙發(fā)里,嗓音沙啞,“找我有事?”
“嗯!
曲蔚然隨意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這副一蹶不振的樣子,心情也更加沉重了。
“你……這幾天還好吧?清醒過來沒有?”她問。
“說重點!彼F(xiàn)在聽不進(jìn)任何廢話,能從床上起來,親自下樓來見她,已經(jīng)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和耐心。
曲蔚然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我沒有什么特別的重點,就是……你那晚的做法,震驚了我好幾天,我希望,你能徹底冷靜下來,重振旗鼓!
“這些廢話,你完全可以在電話里說……沒必要親自來這里告訴我,”他苦澀的冷笑,“你來這里,除了再看一遍我的笑話,還有別的目的嗎?”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化解你和段錫成之間的恩怨。”她說到。
他又是一聲冷笑,“沒想到,你跟了他這么久,還是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看來……他確實把你保護(hù)的挺好的,”
曲蔚然沒把他這些奚落放眼里。
她正式對他說到,“在你那晚發(fā)瘋之后,我才知道了你和段錫成之間發(fā)生的事,坦白說,知道了你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我挺惡心的,都有點后悔在天臺上把你勸回來了,你是真的罪有應(yīng)得,不作不死,不自量力……”
林江野冷哼了聲,沒再回應(yīng)。
“事到如今,說再多難聽的話也沒意思了,我來這想告訴你的是,你到底要怎樣做,段錫成才會放過你——”
林江野聽到這兒,眼皮一抬,“……”
“那晚他就對你說了‘誠意’兩個字,不知道你回來后認(rèn)真反思過沒有?”
“他是你的親表哥,你們倆認(rèn)識和相處的時間,遠(yuǎn)比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更長……你們都二十多年的兄弟了,他這些年這么對你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敢去威脅他敲詐他?你是腦袋里有shi嗎,居然邁出這一步?”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的原因,對他有怨恨,但說實話,我挺替你不值的,你本來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偏偏為了爭這口閑氣,選擇跟他斷絕這份親情,搞得現(xiàn)在雞飛蛋打,你這不是純傻逼嗎?我不知道誰給你出的昏招?”
林江野,“……”
曲蔚然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后,“他所謂的‘誠意’,就是希望你能徹頭徹尾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發(fā)自內(nèi)心去懺悔,用實際行動去彌補,而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對他道德綁架,或者玩其他什么伎倆繼續(xù)跟他作對,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了……”
林江野仰躺在沙發(fā)里,微閉著眼睛,像是在聽她說話,又像是在發(fā)呆,一直沒再吭聲。
她言語中又多了份感性和坦誠,“我跟了他這么久,看得出來,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報復(fù)你,逼死你,更不是為了算計你那個體育公司,沒必要……他只是為了讓你真正感覺到‘痛’,痛過之后知道錯哪里了,然后去彌補過錯……”
“我想,你如果真的讓他看到了你懺悔的誠意,你改正的決心,他說不定哪天心情好了就會放你一馬的……”
“你們到底也是親戚關(guān)系,還有著二十多年的親情,他就是你哥,相當(dāng)于一家人,你好好的跟他相處,他能害你嗎?你像原來一樣尊敬他,他不是可以給你更多資源嗎?明知道跟他玩心眼就是死路一條,還去玩,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林江野繼續(xù)沉默著,但是眼底眉間的戾氣似乎在逐漸散去,“……”
“總而言之,你的所作所為把把他傷的很深,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想方設(shè)法修補這份關(guān)系,當(dāng)然,你要知道,想重新獲得他的認(rèn)可是一條很長的路,也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自己想想怎么做吧,我先走了!
說完這些話,眼看林江野從仰靠變成深埋著頭,似乎在深思些什么,她也不再廢話,更不會有其他什么行為,轉(zhuǎn)身就朝客廳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