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在整個用餐過程中,何皎皎都只是單方面傾聽和安慰,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但是心情始終有些壓抑……
飯畢之后,她跟孫樂盈道別之后,回到了自己車上。
看到自己放在副駕駛那束洋桔梗,她有瞬間的沖動,想要扔到車窗外的垃圾桶,但是一想到汪竹君那張印象模糊的臉,她又沒扔……
她先是取消了去醫(yī)院的計(jì)劃,開車回到了家里。
今天曲東黎出差了,家里沒有別的人,她在家里呆了幾個小時(shí),腦子里一直回想著孫樂盈告訴她的事,想著汪竹君的‘無恥面目’,提不起興趣做任何事…
越想越煩躁,各種坐立難安。
后來到了傍晚,她實(shí)在坐不住了,又重新開車前往醫(yī)院。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始終想要親自去見汪竹君一面,當(dāng)面問個清楚……
來到醫(yī)院,她抱起那束仍舊殘留著水珠的,看起來還是鮮嫩欲滴的洋桔梗,來到了汪竹君住院的病房外面。
這個時(shí)間點(diǎn),一直陪房的夏應(yīng)清有點(diǎn)急事去了公司,暫時(shí)只有保姆顧嫂在里面。
何皎皎說明來意后,就在顧嫂的引領(lǐng)下,進(jìn)入了里面的病房……
汪竹君本來都要休息了,但聽到何皎皎來了,她很快打起精神來,斜躺在床頭,看到何皎皎捧著一大束鮮花進(jìn)來,她露出憔悴的微笑,
“皎皎,你來了?”
“……”何皎皎先是把鮮花放在旁邊的柜臺上,她本來想要做做表面功夫也跟她笑著問好,但是——
看到汪竹君那柔弱的面龐,那善良無害的眼神,再對比孫樂盈上午訴說的那些真相,她就覺得汪竹君此刻是帶著虛偽的面具。
她始終笑不出來,“……”
看到何皎皎冷著臉,汪竹君的微笑也僵在唇邊,“……”
畢竟,誰來探望病人是垮著臉?
何皎皎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開口,“汪女士,你還好吧?”
聽她這么疏離的問候,汪竹君再次愣住,“……”
“今天,孫樂盈跟我一起吃了個飯,”何皎皎也不再隱瞞,“她把你汪大畫家的‘精彩故事’都告訴我了!
“……”汪竹君心臟微顫,蒼白的臉變得煞白,渾身僵住。
雖然知道自己的秘密隨時(shí)會傳到何皎皎耳朵里,但真正面對這一刻,汪竹君還是感到渾身一片冰冷,整個無地自容,喉嚨像是被什么卡住一樣。
“是嗎?樂盈,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汪竹君略帶苦笑。
“嗯!
“你知道了也好,”
汪竹君沒有問她,孫樂盈說了什么,只是苦笑道,“她告訴你的,都是對的!
“你沒有要解釋的嗎?”何皎皎直勾勾的凝視著她,始終不相信,自己初次見到的那個,她以為美好高雅的女人,有著如此齷齪的靈魂。
汪竹君搖搖頭,“沒什么好解釋的……沈醉就是我和夏應(yīng)清的親生兒子,我傷害了孫樂盈三十年……這是事實(shí)。”
何皎皎仍舊呆呆的看著她,“……”
汪竹君側(cè)過身去,似乎不想再面對她,“皎皎,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你回去把我那副畫扔了吧,免得污染了你們的眼睛!
“……”不知怎的,何皎皎聽到這些,心里驀地一陣心痛。
緊接著,汪竹君又從床邊的床頭柜里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何皎皎,“這是你上次送我的珍珠耳環(huán),我也還給你,謝謝你的好意!
面對她這個舉動,何皎皎悶了半天,冷冷的冒出一句:
“不用還我,我……嫌臟!
汪竹君的心跟著手都顫抖了下,拿著首飾盒的手僵在半空里,“……”
“汪竹君,我不會讓我女兒跟你兒子結(jié)婚的,絕不!”
丟下這最后一句話,何皎皎轉(zhuǎn)身就走出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