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被揍得頭破血流了,鼻子和嘴里都流出了鮮血,人也徹底癱倒在地,身體每個部位都遭受著重擊,腹部,背部,胸部,腿上,手上……他感到一陣陣天旋地轉(zhuǎn),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他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透過圍毆保鏢的腿部縫隙看過去,正好看到了曲東黎正躺靠在沙發(fā)里,面無表情的抽著煙,居高臨下的觀賞著他此刻的落魄狼狽和痛苦,就好像,他只是這個男人腳下的一只螞蟻,隨時可以被踩死……
見到這慘烈的場景,一旁的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試探著問曲東黎,“總裁,不會真的要把他打死吧?要不讓他們停了?”
“繼續(xù)。他骨頭硬!鼻鷸|黎仍舊是沒什么表情,看到地上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陳縱,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真有當場打死他的沖動……
到了后來,保鏢都揍累了,而陳縱也呈現(xiàn)出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時,曲東黎才示意這群保鏢停下。
緊接著,曲東黎緩步走了過去,蹲下身,一把就粗暴的拽緊陳縱的衣領(lǐng),將他上身拽起,緊逼著他那掛著鮮血的面孔:
“告訴我,為什么,”曲東黎眼眶發(fā)紅,咬牙質(zhì)問,“我TM到底哪里對你不好?為什么要走到背叛這一步?”
“……”陳縱奮力的撐開眼皮,努力想要把近在咫尺的男人看清,但視線卻逐漸變得模糊。
在這模糊的視野里,他目光卻有些發(fā)癡的盯著面前的曲東黎,看的久了,他流著鮮血的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凄涼的笑意:
“我……背叛全世界也不會……背叛你……”
聽到這低啞的,含糊不清的一句話,曲東黎抓扯他衣領(lǐng)的手不知不覺松懈下來,但想到那些觸目驚心的短信對話,他還是怎么都沒法消除心頭之恨……
正僵持的時候,何皎皎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別墅,飛快的沖了進來,正好看到面前這幅慘景,驚得尖叫了聲!
“你……你們在干嘛。 焙勿ǹ吹疥惪v變成這個樣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問曲東黎,“你對他做了什么?趕緊送去醫(yī)院。
隨之,她又對旁邊的管家吩咐,“馬上喊救護車!快點!”
而陳縱實在傷的太重,在曲東黎攥緊他的衣領(lǐng)還沒有完全放開之時,他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眼看他徹底失去了意識,曲東黎多少還是有些不淡定了……
他就一直癱坐在昏迷的陳縱旁邊,心亂如麻的等待著救護車,深埋著頭,雙手抓扯著頭發(fā),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何皎皎呢,看到旁邊的幾名垂手而立的保鏢,還有表情復(fù)雜的管家,再瞧瞧地上的血跡,她問都不用問,也完全能腦補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她今天上午在房間里的時候,本來是要跟陳縱溝通轉(zhuǎn)賬的事,但陳縱告訴她,說曲東黎要跟他見‘最后一面’,他先去見了面再說。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何皎皎就覺得有點蹊蹺。
她很快聯(lián)想到曲東黎今早起床的疲憊,還有他離開時那陰戾的神情,以及他說要回家睡覺的托詞……她很快覺察出了不對勁!
當她意識到自己跟陳縱的聊天短信沒來及刪除時,一下就驚出了冷汗。
在預(yù)感越來越不好的情況下,她在月子中心也待不住了……
這個月子中心本身距離自己家別墅很近,她便立刻讓司機開車將她送回去……沒想到,等她回到家沖進客廳來,看到的是這一幕血腥的場景!
沒多久,救護車來了。
重傷昏迷的陳縱被抬上了車子,醫(yī)護人員很快對他進行了一番急救,又給他戴上了氧氣罩,將他送往最近的醫(yī)院。
等救護車的聲音消失了,何皎皎才開始去拉扯曲東黎,“你瘋了嗎?怎么讓人對他下這么重的手?!他上個月的車禍都還沒痊愈!”
聽到這話,曲東黎卻突然抬起了頭,反問她,“為什么要瞞著我?”
“瞞著你什么?”
何皎皎問出這話的同時,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了。
“好!彼钪吹搅耸謾C上的短信,只得硬著頭皮交代實情,“你可能有些誤會。陳縱他這次找我要錢,是真的遇到了難題。他……兒子被綁架了!”
曲東黎腦子里‘嗡’的一響,“……”
“說清楚!”他再次追問。
“我也說不清楚!其實他自己都沒跟我說清楚過!他就是為了救他兒子,狗急跳墻而已!”
何皎皎想到陳縱極力要隱瞞的背景真相,又糾結(jié)要不要把所有一切告知曲東黎算了,她煩亂的說到,“反正,我看他這次就是想方設(shè)法籌錢,并沒有別的目的!你再怎么生氣也不該這么報復(fù)他,他本來要救他兒子,這下還醒不醒得來都不知道了!”
曲東黎聽到這些,心里更加亂糟糟的了,他無力的起身來,什么也不說,拿著車鑰匙就跑了出去!
他沒叫司機,自己開車就飛速直奔陳縱被送往的那個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