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陳縱被撞,曲東黎腦子里轟然一響,在心驚肉跳中趕緊跑了過去!
只見陳縱的身子癱倒在地,人還是清醒的,但身子就像散架一樣,根本沒法站起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曲東黎沒有去扶他,一邊蹲下來讓他挺住,一邊冷靜的摸出手機打120。
這時,聽到動靜的其他人也在圍觀,有的還幫忙報警。
而剛才撞人的那個車主,不是別人,正好是兩個小時前在大廳里挑釁曲東黎,被陳縱踹了一腳的那個中年男子……
這男子當(dāng)時受了傷,卻堅決不去醫(yī)院,他本就性情暴躁,被陳縱踹了個半死后不甘心,打算伺機報復(fù)。
他就這樣挺著受傷的身體一直躲在車里,終于等到了曲東黎和陳縱出來。
曲東黎的身份他已經(jīng)了解,知道自己惹不起,于是就單把目標放在陳縱身上,就想當(dāng)場出了這口惡氣!
瞥見癱坐在駕駛位上的肇事車主后,曲東黎暗暗咬了牙,沒想到這個渾身酒氣的煞筆還有力氣在這個時候報復(fù)……
但他現(xiàn)在沒心情管這么多了,就只擔(dān)心陳縱的傷勢。他濃眉緊皺,眸底滿是焦躁,120都打了好幾次。
后來,救護車終于來了,醫(yī)護人員把受傷的陳縱抬上了車子。
警察也來了,把肇事男子控制帶走了。
很快,陳縱被送到了醫(yī)院進行搶救……
曲東黎就一直守在ICU門外等待,中途又接到了何皎皎的催回家的電話,他怕何皎皎擔(dān)心,也沒有解釋這里的情況,就說讓她先睡,自己得凌晨才回家。
就這么焦躁的等待了一兩個小時,搶救室的門才打開。
醫(yī)生告訴他,陳縱的傷勢較重,盆骨骨折,脾臟和肺部也受了點傷,左手也骨折了……萬幸的是,沒有傷到腦袋,內(nèi)臟器官傷的并不重,人也是清醒的,觀察幾天才能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面對這無妄之災(zāi),曲東黎心里很沉重。
不過往好處想,幸好沒有重傷昏迷,沒有殘疾甚至死亡……
走進病房里,只見陳縱正躺在床上,身體插著管子,包著紗布,打著吊針,臉色慘白,昏昏欲睡,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虛弱的不行。
不等曲東黎開口,陳縱反而先開口,“抱歉,今晚是我的失誤——”
“不要說了!鼻鷸|黎打斷了他的話,“養(yǎng)好身體要緊,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其他的不要想,先睡一覺!
“嗯。”
受了重傷,陳縱本來也沒什么力氣,也不習(xí)慣曲東黎特地在這里守著他,沉聲說到,“老板,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我這里沒事了。”
曲東黎本就在外面等了很久,這回兒看他狀態(tài)穩(wěn)定了,在加上何皎皎又是快要臨盆的孕婦,他不得不盡快回家。
于是,他最后又對陳縱叮囑了幾句后,朝病房外走去。
看到他在門口消失的背影,陳縱心頭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其實,今晚這場車禍,以他的反應(yīng)能力和矯健的身手是完全可以躲開的,但就在那車子沖過來的剎那間,他腦子里蹦一個想法……
只有可以有個理由可以晚點離開,他可以冒這個險……
從病房出來后,曲東黎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去繳費處交了錢,順便把陳縱后面半個月住院的費用都提前預(yù)存了。
另外,他還特別囑咐了醫(yī)護人員要特別關(guān)照一下陳縱,后續(xù)要安排最好的單間病房,還讓護士幫忙聯(lián)系了兩名護工。
雖然已經(jīng)幫忙安排好了一切,但開車回去的路上,想到今晚發(fā)生的沖突,尤其是回想起陳縱被撞的瞬間,他心情還是郁悶的很。
正常來說,陳縱只是他身邊的一名助理而已,就算是為了保護他這個老板而受傷,他也沒必要親自來到醫(yī)院守候兩個小時。
最多就是派人來探望,再給點錢了事,絕不可能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可對于陳縱,他自己都察覺到自己過于的上心了。
回到家里時已經(jīng)很晚了,何皎皎也早就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上午醒來時,他才把昨晚的車禍告知了何皎皎。
何皎皎聽到這種事,心情同樣不怎么好受,“那他傷的這么重,還能恢復(fù)正常吧?”
“可能需要住院一個月!
“一個月?”何皎皎忍不住瞪大眼睛,“需要一個月這么久嗎?”
換言之,陳縱又不能馬上離開了,起碼還要再拖延一個月用于養(yǎng)傷……
曲東黎輕描淡寫的說,“都骨折了,一個月也不可能養(yǎng)的好,要痊愈得半年去了。不管怎樣,沒留下殘疾就好!
“……”但何皎皎一時間又陷入沉思。
聽到陳縱死不了也不會癱瘓,她就不擔(dān)心了,但她已經(jīng)隱約看透陳縱是故意使了一招‘苦肉計’。
這個男人,本就是在腥風(fēng)血雨里走來的,能故意用身體的痛來拖延,實在太正常。只是她更加擔(dān)心,陳縱處心積慮的拖延時間,到底還想做什么?
他是不是還想從曲東黎這里得到點什么?還是說他有更邪惡的計劃,還要報當(dāng)初那三槍之仇?
“在想什么?”曲東黎發(fā)現(xiàn)她總是心事重重的,多少察覺到了她這段時間的不正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沒有!
何皎皎聯(lián)想到陳縱黑暗和極端性格,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透露真相。
“現(xiàn)在陳縱受傷了,原本交給他的工作需要我親力親為,最近一個月可能會比較忙,不能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天天陪著你,你別胡思亂想!
“呵,”何皎皎若無其事的笑笑,“放心吧,我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嬌妻,懷個孩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我每天在家忙得很呢,要跟公司視頻會議,要管管寵物店那邊的事,還要看看產(chǎn)前產(chǎn)后的注意事項啥的,可沒時間想你!”
聽到她過得這么充實,曲東黎也稍微放了心,“別太累,做點事打發(fā)一下時間就行了,保證寶寶的安全最重要!
“知道!
何皎皎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還是陳縱這顆‘定時炸彈’,至于生活里其他的小事,對她來說都不值一提。
接下來的幾天,曲東黎仍舊在公司忙碌著。
雖然手頭一些雜事有別的助理幫忙分擔(dān)著,但沒了陳縱跟隨左右,他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尤其是同樣的工作交給別的員工去做,遠沒有陳縱的效率高,他更是動不動就發(fā)火,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
這天上午,他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fā)里休息時,給陳縱發(fā)了個微信,問對方現(xiàn)在恢復(fù)的怎樣了?
對方好半天沒有回復(fù),他卻在刷手機的同時,無意間從手機里看到一張陳縱以前發(fā)給他的身份證件。
他把證件照片點開,瞟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其中一項日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