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嘆聲道,“我承不承認,他們也結(jié)婚了,難不成用刀子押著曲東黎去離婚不成?每天這樣吵也不是辦法,”
曲向南也在旁邊幫腔,“是啊,既然兩個人都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我們這邊再怎么阻止也沒用,阿黎這種性子,決定的事誰能勸得。俊
“如果到時候把他逼急了,真的跟家里斷了關(guān)系,還讓外界看笑話!為了個不起眼的女人,沒必要!說不定兩三年就厭倦了離婚了,不用管太多!”
沈惜枝聽到兩人這番話,再怎么厭惡,一時間也沒法反駁了。
她自己也很清楚,老太太不是不想管,是根本就沒有能力管……
曲東黎雖然年齡不大,卻憑著一己之力締造出了曲氏藥業(yè)如今的商業(yè)版圖,不管哪方面的實力都遠超自己的哥哥曲向南。
他現(xiàn)在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里都是說一不二的核心人物,一家老小都得敬他三分。
如今,他決定了要跟哪個女人結(jié)婚,家里人除了嘴上罵兩句,說點道德綁架的話,還真的沒辦法拿他怎么樣,因為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心軟的人不可能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混到現(xiàn)在的地位。
“媽,那你的意思是,你‘認輸’了嗎?讓這個小賤人在家里呼風(fēng)喚雨了嗎?”沈惜枝著急的說到,“您這還身體健康呢,人還健在呢,都拿她沒辦法,以后您要是百年之后,我跟向南不是都得看她臉色了?”
“別說的這么嚴重,”老太太沉著臉,“我主要也是考慮到曲家人丁單薄,既然阿黎現(xiàn)在跟她結(jié)婚了,也并不完全是壞事,只要她盡快生孩子,為曲家開枝散葉,我就給她一個臺階下,看她后續(xù)的表現(xiàn)!
眼看老太太還是有些妥協(xié)了,同為兒媳的沈惜枝越想越氣。
尤其是老太太說到‘開枝散葉’的話題,沈惜枝不免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
十多年前,她和曲向南的大女兒死于一場意外,她自己也在這場意外里受重傷,被切除了子宮,再也沒法生育,兩口子就只有曲行洲這這么一顆獨苗了。
一想到年輕的何皎皎嫁進來,再生一堆孩子,沈惜枝更感覺到了壓力……
“媽,不管怎樣,這個何皎皎詭計多端,心術(shù)不正,你是很清楚的。我們可以不干涉她跟阿黎的婚姻,但是不得不在其他方面提防她……”
“我聽說她最近被阿黎派到了一個分公司做了總經(jīng)理,這才結(jié)婚多久啊,就進入公司里耀武揚威了,以阿黎現(xiàn)在的鬼迷心竅,估計以后把手頭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她都有可能,這怎么能讓我們不擔(dān)心?”
老太太陰沉著臉沒說話。
曲向南冷聲開口,“阿黎再怎么糊涂,在事關(guān)公司大局的問題上還是很有分寸的,這方面我會監(jiān)督他,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
“你就一味護著他吧!”沈惜枝狠狠地瞪了曲向南一眼,“以前你這個弟弟沒結(jié)婚的時候倒是跟你親如一家,對阿洲也疼的很,現(xiàn)在他結(jié)婚了,被一個小狐貍精迷的暈頭轉(zhuǎn)向,你看他到時候還拿正眼看你不!連咱媽都不放眼里,更別說我們當哥嫂的了!”
“神經(jīng)!”曲向南聽到就煩。
曲老太太不是不理解沈惜枝的心態(tài),也沒說什么,做了二三十年的婆媳了,她跟這個大兒媳婦早就處成了母女般的關(guān)系。
的確,在何皎皎出現(xiàn)之前,曲家這幾個人的親緣關(guān)系無比和諧,不管是婆婆和媳婦,哥哥和弟弟,叔叔和侄子,嫂嫂和小叔子,都沒有任何矛盾,誰也不會算計誰,就是不分彼此的一家四口。
可是現(xiàn)在,家里的和諧顯然受到了破壞,曲東黎跟這個家有了很大的嫌隙。
想到這些……曲老太太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
廚房里。
何皎皎蹲在地上給開水燙過的雞拔毛,曲東黎本來想把她拽出去的,但是看她饒有興致的干著這些粗活,忍不住也蹲了下來,跟她一起在這兒拔毛,就像陪著她在這里玩似的……
保姆們見狀,都特別‘惶恐’,忙不迭的對曲東黎說到,“總裁,您趕快出去歇著吧,這些活讓我們來做,別臟了您的手,”
但是曲東黎卻管不了這些,他一個三十多的人了,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還是第一次干這種廚房的活呢,尤其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在忙碌之余體驗一點人間煙火還挺有意思的。
看他處處維護著自己,還愿意放下高貴的身份陪著自己做這些事,何皎皎只覺得心里暖暖的,明明是在曲家屋檐下被‘懲罰’,可她卻覺得安全感十足……
她就像聊家常似的隨口來了句,“在家禽中,我最喜歡吃的是鴨,最不喜歡吃雞肉……”
“我看你挺喜歡的,”曲東黎略帶調(diào)侃。
“……”何皎皎一下子聽出來他話中的內(nèi)涵,笑罵了句“滾!”,順便用那臟兮兮的手在他頭上了拍了下,“什么時候比我還流氓了!
正打情罵俏時,何皎皎無意間抬頭來,發(fā)現(xiàn)了站在廚房門口的曲老太太,對方正用犀利如刀的眼神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