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沈惜枝就是曲老太太的嘴替,她的意思完全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曲東黎早就料到了自己的決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身體不適的他,直接表示沉默,不想理會,更不想辯解。
老太太稍稍緩和了情緒后,嘆聲開口,“阿黎,你現(xiàn)在正養(yǎng)傷,我也不想跟你吵。反正我的態(tài)度很堅決,你要跟那個女人鬼混我管不著,但是想要弄進門來,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
“我決定的事,從來只是通知你們,不是在商量!鼻鷸|黎閉上眼睛,“都給我出去,我不需要你們無聊的‘關心’!
曲向南看他這個樣子也是來氣,“阿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就打算跟家里決裂了?在公司的事情上,我可以充分尊重你的決策,但你的婚姻問題,關乎曲氏的聲譽,你最好給我完全康復了清醒了再做決定!”
面對這吵吵嚷嚷的局面,曲東黎直接不再吭聲,側(cè)過身去準備睡覺。
曲向南只得對老太太說,“媽,阿黎畢竟還在恢復中,我們還是先回家商量吧,在這兒吵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反而加重他的傷情。”
“嗯,”老太太看曲東黎已經(jīng)拒絕交流了,她也不想過多的煩擾他。
沈惜枝嚴厲的叮囑進門來的醫(yī)護人員,“李醫(yī)生,你們平時最好是看緊點,不要什么貓貓狗狗都放進來,到時候造成曲先生感染都是小事,如果遇到圖謀不軌的人,你們可負不起責任!”
李醫(yī)生趕緊恭敬道歉,“會的會的,我們平時很注意這方面的安全。只是剛剛那位何小姐是我們何院長的女兒,何院長讓她進來的,我們也無權(quán)過問……”
“行了,以后別讓她進來就好了!”
“……”
病房里重新恢復平靜后,只剩下護工偶爾小心翼翼的進出,曲東黎獨自躺靠在病床上,眼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變成了暗夜的燈光,內(nèi)心多少是有些寥落。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何皎皎都沒有再來過,也沒有給他發(fā)過信息。
看來,她是真的沒有把他放心上吧,哪怕他連下床都還困難,她卻能做到不聞不問,快速回歸她自己的正常生活……
這個女人的‘冷漠絕情’,曲東黎算是徹徹底底的嘗了個遍,也終于明白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么位置了。
活了三十多年,一向被女人奉為神祗的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挫敗感。
從未想到,已經(jīng)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自己,還會吃愛情的苦?
想到這些,他也只能躺在床上獨自品嘗著那份孤寂冷清,時不時的用手機和電腦處理些工作上的事情,以此麻痹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這天晚上八九點的時候,男護工為他擦拭完了身子后,他打算睡覺了。
可剛閉上眼睛沒多久,病房門被人打開。
曲東黎不經(jīng)意的撐開了眼皮,發(fā)現(xiàn)進門來的人是何安雯……
見到這個女人,他一臉漠然的別開視線,“我要睡了,出去。”
放在以前,何安雯會化身柔情似水的小女人,想方設法的靠近他給他一點肢體上的慰藉,但是這一次,她唇邊卻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這么急著趕我出去干嘛呢,我是好心來探望你啊,”何安雯緩步走到他的病床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凝視著他這張曾令她癡迷的面孔……
曲東黎覺得上次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他不會再浪費一秒鐘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伸手就要去按呼叫的鈴聲,但是——
何安雯一把就推開了他要按鈴的手,似笑非笑道,“說了不要急,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跟你道個別的,畢竟,我們差點就成為‘夫妻’了呢。”
“到底想做什么?”曲東黎的耐心快要到極點,從頭到尾沒給她一個正眼。
“做什么?你覺得呢?”
何安雯一改往日的癡情,眉眼間帶著些凄涼的恨意,“曲東黎,最后問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跟何皎皎那個爛貨結(jié)婚了?我只是你們倆play中的一環(huán),對嗎?”
“……”曲東黎聽到這種哀怨的聲音更是厭煩至極,“要死要活去別處鬧,我沒心情應付你!”
見到他這張從來不曾為自己失控過的一張臉,何安雯再次感到了徹骨的寒冷,隨之就是情緒的全面崩塌……
“啪!”何安雯突然就狠狠的抽了曲東黎一巴掌!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緊接著又狠狠的往他另一邊臉抽了一巴掌!
“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為什么?!”何安雯嘶吼了一聲,緊接著又抓緊曲東黎的頭發(fā),死命的搖晃著他的頭,一邊搖晃一邊吼叫,“我憑什么要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憑什么?你寧愿要那個千人騎的爛貨不要我,你去死!”
曲東黎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會突然爆發(fā),短時間內(nèi)的確是有點懵,再加上他傷勢很重,連坐起來都費勁,就這么由著她攻擊發(fā)泄,但沒想到下一秒——
何安雯更加狂躁的抓起旁邊的一把凳子就報復性的往他身上砸去!
“……”眼看那椅子就要落到自己受傷的部位,他下意識翻了個身避開,但椅子還是砸到了他的后背!
隨著身上鉆心的疼痛襲來,本就重傷的曲東黎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病房門口又沖進來一個女人!
是何皎皎。
她正好目睹了剛才慘烈的一幕,來不及跟何安雯對峙,第一時間沖過去按鈴呼叫醫(yī)生護士,然后又去扶住曲東黎,緊張到聲發(fā)顫,“你……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