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見?”陳縱問到。
“老地方!趕緊的!”何安雯在電話叫囂,“我要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見到你,否則后果自負!”
說完,何安雯就先掛斷了電話!
陳縱在車上悶了半會兒,給司機說了一個別墅的地址,讓司機重新導(dǎo)航……
幾十分鐘后,網(wǎng)約車達到了城郊的一個湖景別墅外面,他付錢后下來,徒步走了四五百米,按了別墅的門禁密碼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剛來到客廳里,何安雯就從落地窗邊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還像上次那樣,抬手就想抽他耳光——
但陳縱一下鉗住了她的手腕,順勢推了她一把,輕而易舉將她推倒在旁邊的地毯上!
面對他的粗暴對待,何安雯更加氣急敗壞了!
她硬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后就像個瘋子那般撲到陳縱身上,對他狠狠地錘了幾拳,又劈頭蓋臉的吼道:
“不是說了按照計劃行事?你為什么中途又出來救了她?!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機會弄死她,你為什么反悔?為什么!”
“……”陳縱受夠了這個聒噪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他側(cè)過臉去,沒什么情緒的給了一個解釋,“我看她已經(jīng)被咬傷,目的達到了,再去救她不會被懷疑!
“那你不能晚點出來嗎?為什么不能等她半死不活了再出現(xiàn)!”
陳縱不想再解釋。
何安雯繼續(xù)拉扯他,怒聲質(zhì)問,“你不是去醫(yī)院看了嗎,那個賤人肚子里的種到底還再不再?她有沒有流產(chǎn)?”
“沒有!
“沒有?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計劃’就這么失敗了?她壓根沒受到什么傷害?她根本沒有流產(chǎn)?!”
陳縱沒有再回答她,但是沉默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面對這個結(jié)果,何安雯有些崩潰了……
她原以為,經(jīng)過兩條狗的攻擊,何皎皎哪怕沒有被咬死,但必定也會驚嚇過度導(dǎo)致流產(chǎn)的,沒想到還是差了一點……
“都是你造成的!”她想到陳縱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越想越氣,忍不住又死命的搖晃著他的身子,“我們本來會成功的!我原本找了最好的一個機會!都被你破壞了!你殺了這么多人,卻不敢動那個賤貨一根頭發(fā),你就是個懦夫!你只能一輩子給她當(dāng)狗!”
陳縱被她吵的煩躁的不行,再次粗暴的將她推翻在地!
他轉(zhuǎn)身走出了客廳,一屁股在門口的臺階坐下來,摸出了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來,想要在煙霧吞吐中緩和煩躁的心情……
抽煙的同時,他不禁又回憶起在種植園發(fā)生的那一幕幕……
他當(dāng)時并非去廁所,而是在不遠處的一片植物叢中將自己隱身起來,眼睜睜看著那兩條狗朝何皎皎發(fā)起攻擊,眼睜睜看著何皎皎驚恐掙扎,逃跑,叫喊……
一開始,他硬著心腸,始終無動于衷,就這樣冷漠的觀看著她的絕望……就像當(dāng)初在某三角的那片小樹林,自己所遭遇的絕望和恨。
但是,當(dāng)他聽到何皎皎在逃跑中不由自主的喊了他的名字,‘陳縱,救我’,他的心竟然輕顫了下。
這個女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喊別的男人,卻第一反應(yīng)喊了他,一邊跑一邊朝他呼救,只記得他的名字……
終究,他還是心軟了。
再也沒法安靜的躲在草叢里,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救她……
“看來,你始終還是對她下不了手是吧?”
何安雯在爆發(fā)過后,唇邊又帶著神經(jīng)質(zhì)的冷笑,“我告訴你,曲東黎這次一定會徹查,等他報了警,警方把我?guī)ゾ辛粼儐枺揖椭苯庸┏瞿沩灢榈拿,說出所有的真相,反正,大家魚死網(wǎng)破好了——”
聽到這樣的威脅,陳縱的眼眸變得更加陰鷙了,他終究抬起眼皮來,跟何安雯對視著,死死的盯著她,“你一定要這么做?”
“是啊,”何安雯冷笑著帶著幾分哀怨,“我當(dāng)初這么信任你,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想要那個女人去死……沒想到,連你也背叛了我!既然你的心不在我這里,那我沒有義務(wù)要保護你了……”
陳縱在吞云吐霧的同時,仍舊是那么盯著她,“你要做什么?”
“我還能做什么呢?如果你不幫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的真面目透露給何皎皎……當(dāng)她知道你是誰了,她會用盡一切辦法要你死!你連在她身邊當(dāng)牛做馬的機會都沒有!”
迎著何安雯這陰險的神情,還有這些威脅的話,陳縱沒有爆發(fā),只是陷入一種極致的沉默里,眼底眉間沒有情緒,卻散發(fā)著若有似無的危險氣息……
眼看他只是抽煙不表態(tài),在煙霧的籠罩里就像一尊冰雕,何安雯的心態(tài)又有些崩了。
她忍不住在他身邊坐下,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對不起,我剛才又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我只是太憤怒了,你知道我被這兩個人害的多么慘,他們對我那么殘忍,那么狠毒,我就想報仇而已!
“今天的事,我策劃了很久,充滿了期待,但你中途變化讓我失敗了,你說我能不難受嗎?就當(dāng)我剛才說的是氣話吧,只要你還愿意跟我一條戰(zhàn)線,我們再重新做‘計劃’好不好?”
說著說著,何安雯聲音哽咽了,情不自禁又湊上去要吻他……
陳縱還是一動不動的任由身邊的女人在他臉上親吻索取,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yīng),只是把剩下的半截?zé)燁^踩滅在鞋底。
而何安雯,越發(fā)沉迷的黏在他身上,微閉著眼,身子漸漸發(fā)軟,一邊吻著他一邊在他耳邊模模糊糊的說著:
“知道嗎,你在中國只能靠我……其他人都是想要殺你的,特別是何皎皎,她第一個想要殺你……只有我是唯一知道你身份的人,也是唯一對你好的人……只要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一直愛著我,你就是絕對安全的……”
聽到這兒,陳縱終于又抬頭來,跟她對視了幾秒后,伸手去……輕撫著她姣好的面孔,摸了沒多久,手指又插進她的頭發(fā)里……
突然,他一下粗暴的拽緊了她的頭發(fā),迫使她揚起臉來,一瞬不瞬的跟她對視著,看她的眼神里充滿壓迫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