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若有所思,“紅蓮業(yè)火被我?guī)ё撸啥驊?yīng)該無需維持燃燒功德的狀態(tài)了。”
“至于渡厄那兩個師弟,應(yīng)該不用我尋找,秦軒、葉銀鈴應(yīng)該都找到他們了!
果不其然。
他才拐過一片巖壁,便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
正是那葉銀鈴傳來。
他快步趕去,立刻便發(fā)現(xiàn)葉銀鈴攙扶著一名僧人站起來。
這僧人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那顆大頭卻叫人格外印象深刻。
此時,此人渾身上下雖然毫無傷勢,卻已經(jīng)奄奄一息。
若非葉銀鈴抵達(dá),他只怕命不久矣。
他剛一來,便聽到那小僧喃喃自語,“咦,紅蓮業(yè)火怎的突然開始飛快減弱……”
見到又有人靠近,這名小僧強撐著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多謝二位施主……”
小僧抬頭看見楚玄,立刻大為驚詫,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
葉銀鈴頓時驚奇,“師傅,張道友有何異常?”
小僧搖頭,“沒有異常,只是這位施主功德極其深厚,小僧太過佩服,因而有些失態(tài)!
葉銀鈴眼底閃過異彩。
渡厄覺得如此,她只是奇異。
但現(xiàn)在渡厄的師弟也這么覺得……
難不成張景當(dāng)真是什么功德大修?
若真是如此,可得多多結(jié)交一番。
最起碼,也不能讓這等人才被對頭給招攬了去。
葉銀鈴取出療傷丹藥,想給這小僧服下,楚玄卻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
“此傷無藥可醫(yī),乃是惡業(yè)陡增的后遺癥!
小僧輕嘆,“正是,還請女施主將丹藥收回去吧。”
“二位,小僧法號渡難,二位應(yīng)該是渡厄師兄請來的吧?”
楚玄、葉銀鈴都點了點頭。
渡難沉聲道,“小僧還有一位師弟被困在更深處!
“還請二位施主先去救他!
楚玄點頭,“葉道友,你把渡難帶出去,我去找人!
葉銀鈴頓時點頭。
楚玄將神識鋪展開來。
先前山谷之中充斥紅蓮業(yè)火,神識遭到一定程度的壓制。
如今紅蓮業(yè)火已除,他的神識一旦展開,足以將整個山谷籠罩入內(nèi)。
果不其然。
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另一名僧人所處之地。
這僧人旁邊還有秦軒。
只不過,二人都奄奄一息。
楚玄一個閃身,飛速在山谷之中穿梭,不一會兒便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
而后便在秦軒復(fù)雜的眼神之中,將他們一同帶出了山谷。
只是。
剛剛回到山谷入口,楚玄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硕贩暋?br>葉銀鈴的嬌叱驟然響起,“汝等劫修當(dāng)真膽大妄為,不知我是葉家子弟嗎!”
“你們敢殺我,不怕葉家傾巢而出,滅了你們狂風(fēng)會!”
一個男人的怪笑聲緊跟著響起,“只要殺光你們,葉家哪會知道是誰殺的!
“這十萬大山之中妖獸肆虐,說不定是你們不小心招惹到了上古異種,葬身妖獸腹中呢!”
楚玄微微皺眉,并未第一時間走出去,而是側(cè)耳傾聽。
葉銀鈴咬牙切齒,“我身懷三層功德金輪,你們敢殺我?!不怕惡業(yè)反噬嗎!”
那怪笑聲再度響起,“我李霸捫心自問,殺人越貨無數(shù),身上沒有半點功德,只有無窮惡業(yè)。再多一點惡業(yè)反噬又如何?”
“難道我還要沖擊出竅嗎?”
“葉銀鈴,我看你是在葉家待久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險惡啊!”
葉銀鈴俏臉煞白。
對于劫修這種滾刀肉來說,惡業(yè)反噬確實無關(guān)緊要。
只要不會當(dāng)場暴斃,都無所謂。
只有那些銳意精進(jìn)的修士才會因為功德金輪而投鼠忌器。
秦軒低聲道,“為何不出去?”
楚玄這才收回神識,淡淡道,“外面有三人,至少都是化神中期!
“元嬰劫修也有十幾個!
“如果不明情況就出去,豈不是提前暴露目標(biāo)?”
秦軒啞口無言。
這時,那奄奄一息的僧人也已經(jīng)醒來。
他略一了解現(xiàn)狀,便低聲道,“渡厄師兄燃燒功德壓制紅蓮業(yè)火,如今定然虛弱……”
“對方有這么多化神劫修現(xiàn)身,恐怕……”
秦軒咬牙,“你們?nèi)欢际菬o相龍廟的弟子,只要亮出身份,這些劫修應(yīng)該不敢動手!
“我和葉銀鈴都是世家子弟,若許以重利,對方應(yīng)該也能放我們離去!
“畢竟他們也只是想要寶物而已!
“但張道友……”
楚玄淡淡一笑,“張某向來沒有平白無故給人送寶的習(xí)慣!
言罷,他赫然大步流星走出山谷。
這等自信的姿態(tài),看得秦軒神色一震。
“他的自信,從何而來?”秦軒喃喃道。
僧人沉聲道,“秦施主,我們也出去吧,不能讓張施主他們只身御敵。”
秦軒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頭。
山谷之外。
司盈看到楚玄等人現(xiàn)身,微微一笑,便道,“秦軒、葉銀鈴,二位的大名我等可是久聞了!
“你等為了救人,承受業(yè)火焚燒之痛,真是叫人欽佩!
然后拍了拍李霸的肩膀,嬌嗔道,“李霸素來兇惡,說話莽撞了些,諸位莫怪!
“我等雖是劫修,但并不嗜殺!
“只是此番興師動眾,費了不少力氣,需要諸位表示一二!
“只要諸位誠意到位,我等自然會放諸位離去。”
李霸不滿道,“不行,不能放他們走!到了嘴邊的肉,豈能讓他們溜走?”
“司盈,你修為在我之下,莫要在此發(fā)號施令!”
司盈嗔怪道,“你呀,總是想著殺這個殺那個,完全沒必要!
“你自己四面樹敵無所謂,但狂風(fēng)會上上下下這么多人,可不是每個人都愿如此!
“劫修要想在世家大族的縫隙之間存活下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殺,還是得仰人鼻息!
司盈看向秦軒、葉銀鈴,“二位說呢,是不是這個理兒?”
她此刻面帶笑容,好似桃花。
但在秦軒、葉銀鈴看來,卻如同食人花在展露自己的牙齒。
尤其是她與李霸的對話,更像是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如此便是在暗示他們。
乖乖奉上乾坤袋,或許能活。
若負(fù)隅頑抗,則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