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兒讓人照顧好傅晴兒之后,便返回了大殿,御醫(yī)守在一邊,桌上擺著兩盤被下了毒的飯菜,以及一頭死了的公雞。
海公公火急火燎地帶著兩名年輕的太監(jiān)趕了進(jìn)來,一進(jìn)入大殿,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副景象,立刻會意,上前向傅柔兒施了一禮。
“回稟皇上,陛下正被兩個人纏住,所以讓他們不要去打擾,只派了一個小太監(jiān)在門外等著,等陛下一出門,他就會通知我們,所以我就提前來了!
海公說完,傅晴兒身邊的丫鬟走了過來,“夫人,她已經(jīng)醒來了!”
傅柔兒和海老太監(jiān)同時轉(zhuǎn)頭,朝著剛才開口的侍女望了一眼。
侍女遲疑了片刻,說道:“只是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是在那里傻笑!
傅柔兒聞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也是個傻子,當(dāng)然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傅柔兒讓人帶著幾個丫頭去了。
偏廳里,傅晴兒正端坐在榻上,目光清亮,好奇地望著床沿上垂落的綢帶,偶爾伸出小手,摸一摸,看到那些綢帶隨風(fēng)飄動,便開心地鼓起掌來。
宮女將傅晴兒帶到了大夫面前,“大夫,你看看她,她都這個樣子了,你問她,她都不說話,只是看著你。她瘋了嗎?”
宮娥欲言又止,語氣虛弱。
誰都知道,皇后是個傻子,所以宮里很難說出這種話來,但是傅晴兒的情況卻是如此。
太醫(yī)走過來,本是要跟傅晴兒搭話,可是傅晴兒的目光,落在了大夫的帽子翅膀上,待到大夫走近,便伸出手來,將那大夫驚的連連后退。
傅晴兒撲了個空,撇了撇嘴,下了床,跟在了御醫(yī)的身后。
一個侍女趕緊過來將傅晴兒抱起來,將她頭頂上的發(fā)簪摘了下來,遞給傅晴兒,輕聲安慰道:“我們可以玩這個嗎,不要從她的腦袋上拿走任何東西。”
傅晴兒接過那束鮮花,繼續(xù)玩得不亦樂乎。
走著走著,側(cè)著腦袋對著侍女咧嘴一笑。
沒有了往日里的陰郁和急切,現(xiàn)在的她,因為傻乎乎的緣故,眼睛里一片清明,就連笑容都很干凈。
宮女暗道一聲可惜,然后再次望向太醫(yī),“大夫,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太醫(yī)道:“從她的情況來看,她的大腦受了損傷,智商下降,跟一個無知的孩子差不多,但是她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阻礙,說明她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宮女點了點頭,傅晴兒的目光落在了另一朵花上,正要接過,卻被一名侍女輕輕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上,她有些難過,捂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她就哭了起來。
侍女沒辦法,只能將衣服脫了下來,遞給他。
……
“王妃!
劉嬤嬤從門外走了過來,附在太妃耳旁,“一個小時之前,就有大夫上門,如今沈斌身邊的那個海爺也到了,據(jù)說正在調(diào)查這些物件的來歷,以我看來,此事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了。”
太后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這兩天無論她怎么折騰,傅柔兒都在找她的麻煩。
這下傅柔兒是真的傻了,他倒要看看,她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你做的不錯。”太妃對劉嬤嬤贊不絕口:“哀家一定不會辜負(fù)您,但您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不要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哀家身上,知道了么?”
傅柔兒這個蠢貨竟然帶著傅晴兒進(jìn)了鳳鸞殿,我們完全可以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傅晴兒的身上!
劉嬤嬤眼睛一亮:“不管怎么說,傅晴兒現(xiàn)在就是一顆沒用的棋子,她能成為替死鬼,也是她的幸運,我把所有的線索都推到了傅晴兒的頭上,我們只需要說傅晴兒是為了得到皇后的寵愛,才故意裝出一副吃醋的樣子,然后再殺了她,那就跟我們無關(guān)了!
“嗯!标悤讘(yīng)了一聲。
太妃微微頷首,表示很是欣慰。
她忽然轉(zhuǎn)頭看著劉嬤嬤,“畢竟是我把她帶進(jìn)來的,你可要打起精神來!
“是。”
劉嬤嬤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但轉(zhuǎn)念一想,便站起來,“鳳鸞宮這么熱鬧,那我就先去見見娘娘吧!
太妃帶著劉嬤嬤直奔鳳鸞宮而去,一進(jìn)門,便看到皇宮里的廣場上,幾乎所有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到齊了,看到這一幕,她越發(fā)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欣慰地望向劉嬤嬤,暗暗贊嘆。
一見到王妃,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的穿過人群,直奔大殿而去。
一步跨到大殿門口,太后娘娘就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跟皇后娘娘有關(guān),哀家特來看看,兩位是不是……”
她話音未落,就看到傅柔兒和傅柔兒正和安成月交談著什么,后面的話戛然而止,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沒多久,她的目光就落向劉婆婆身上。
劉嬤嬤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伸手指向了傅柔兒:“難道是皇后娘娘?”
傅柔兒、安成月站了起來,對著太后打了個招呼,傅柔兒這才轉(zhuǎn)頭問劉嬤嬤:“什么事?”
劉嬤嬤有一種吃了黃蓮的感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皇后沒事,鳳鸞宮又怎么會急成這樣,甚至還四處調(diào)查,到底是誰出了事?
一旁的安成月冷冷道:“劉嬤嬤,你有沒有很意外,看到皇后娘娘好端端的坐在這里?”
劉嬤嬤撇了撇嘴,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太妃的注視下,她有些愧疚地垂下頭。
看到這一幕,安成月輕輕一笑,偷偷瞥了傅柔兒一眼。
傅柔兒以為太妃是來看看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會如此失態(tài)。
良久,太妃才徑直走到首座坐下,安成月暗中白了她一眼,退到一邊。
太妃似乎忘了方才的難堪,目光落在傅柔兒身上:“娘娘,你們宮里這么一團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沒想過要你來打理這座宮殿,可你自己的宮殿里,卻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人。”
說著,她又問了一句:“或者你的人辦事不力?這樣的話,哀家就替你改一改!
傅柔兒明白,這是太后的一種變相的提醒,也是對她的一種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