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養(yǎng)心堂內(nèi),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只能聽到江煜翻動奏章的沙沙聲。
今天被傅柔兒拒絕,江煜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的。
他把這口惡氣撒在了王貴人身上,卻不知道傅柔兒為什么會忽然不開心了。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江煜實在是找不到答案,便將奏章收了起來,準(zhǔn)備先吃過午飯,然后再前往鳳鸞的寢宮。
事實上,傅柔兒早就冷靜下來了。
以前傅柔兒很好說話,江煜也不怕傅柔兒生氣多久。
這么想著,他打定主意要休息一下,于是邁步進(jìn)了養(yǎng)心殿。
一進(jìn)來,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江煜問旁邊的海不忌,“你是說,這養(yǎng)心堂的仆人,可曾更換過熏香?”
房間里的味道有些重,江煜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東西。
他很愛龍涎香那種霸道的香氣,這是他帝皇的標(biāo)志。
還是那股海鮮的清香,清新脫俗,才是傅柔兒最喜歡的。
而不是此刻,一種如同花朵般迷人的香味,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
就算有仆人私自更改,也不會在沒有得到他同意的情況下,就將江煜從來沒有用過的東西替換掉。
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什么都不懂,養(yǎng)心殿內(nèi)的人,又不是我在打理!焙2恢M有些委屈地說道。
他雖然是宮中的大管家,但宮中的很多事情,他都管不了。
現(xiàn)在的宮里,還有很多事情是太妃在管的。
就連海不諱,也沒資格去做養(yǎng)心殿的清潔工作。
一開始他也嘗試過,但都失敗了。
還好,江煜平日里并不在養(yǎng)心殿內(nèi),再加上這段時間江煜一直沒有回來,如今聽說他要去養(yǎng)心殿內(nèi)休養(yǎng),這讓養(yǎng)心殿內(nèi)的人都有些著急了。
說著,他又加了一句:“興許是陛下今天要去養(yǎng)心殿休息,這些下人平日里偷懶,如今事情鬧得這么大,自然要將養(yǎng)心殿收拾干凈,說不定就是用錯了調(diào)料!
這倒也是。
江煜也不在意,大步走了進(jìn)去,在床帳內(nèi)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
“他是什么人?”江煜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他怎么也沒有料到,會有人在自己的床鋪上。
也不是,他小時候就時常發(fā)生這種事情,太妃總是讓人在他的榻上伺候,盼著他早點誕下皇子。
一個剛剛登基的孩子,可比他這個年紀(jì)大了許多的人,要容易得多。
難不成,你還打算用同樣的手段,讓他生下一條龍來?
這么一想,江煜對床榻上的女子,再無半點好感。
不管是什么人,被人控制著,然后被人當(dāng)成牲口來養(yǎng),就讓人作嘔。
他看起來不像是皇帝,倒像是又一個會制造木偶的木偶。
他臉色一沉,直接將那張床的簾子掀開。
在他拆開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
“陛下,您看我今天穿的怎么樣?”
而且她的衣服很熟悉,他曾經(jīng)在傅柔兒的衣服上看到過,和她的衣服差不多。
向皇后致敬!
“看來,太妃是真的迫不及待了,連靜妃都要把孩子給弄出來了。
“你怎么來了?”江煜冷聲問道。
這一刻,他的嗓音仿佛帶著劇毒,讓人一聽到就覺得不舒服。
原本趴在床上賣弄風(fēng)情的靜妃,瞬間毛骨悚然。
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原本還想著,看到自己這樣的裝扮,皇帝會立即投懷送抱。
“奴家,奴家當(dāng)然是在等您的到來,陛下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看奴家了,奴家很是思念。”敬妃垂首說道。
這一刻,她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澀,她為什么要偽裝成傅柔兒的樣子,出現(xiàn)在江煜的眼前?
都是這個香梅想出來的餿主意!
“真是這樣?”江煜上前一步,直視著跪坐在榻上的景妃。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敬妃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敬妃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扼住了咽喉,她急忙伸手拉著江煜的手臂,試圖讓江煜快點松開,可是江煜根本不肯松手,反而把她提得更高了。
“救、救我!”敬妃喉嚨里,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她原本是趴在床上的,此刻被江煜這么一弄,立刻起身。
她拼命地掙扎著,想要從江煜手中抽出來,卻無濟(jì)于事。
緊隨其后的海不諱卻是一臉平靜。
他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去救她,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具沒有體溫的尸體。
“媽的!怎么了?”
她的眸子里,漸漸的染上了一抹血色,她連忙收回了自己的雙手,轉(zhuǎn)過頭。
就在這時,江煜突然發(fā)現(xiàn)門外有一道熟悉的人影,一雙眼睛驚訝的盯著自己,另一人則是被他抱在懷里昏迷不醒的靜妃。
傅柔兒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
她本來是要找江煜商量事情,所以就過來了,一見江煜,她第一眼就覺得他和什么人在床榻上卿卿我我。
她很想轉(zhuǎn)身離開,但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她。
看江煜的樣子,分明就是要置景妃于死地。
“柔兒,您來干什么?”
江煜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來到了她的身邊。
傅柔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讓傅柔兒根本不可能無視。
“快,快,快來,快來。”傅柔兒嬌滴滴道。
她是真的怕了。
你剛才捏了一把敬妃,還想捏我一把?
傅柔兒為什么要退,這讓姜煜很是不解。
他忙上前一把抱住傅柔兒:“是不是被嚇壞了?放心吧,我對你,絕對不會如此。”
傅柔兒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這才放下心來。
是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可沒有和敬妃一般挑釁過江煜,只不過方才那一嗓子喊得大了點。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江煜放開了她。
傅柔兒沒有理會昏迷的景妃,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江煜緊隨其后。
傅柔兒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要如何告訴江煜,她夢見有人殺了江煜,殺了江煜的人,還殺了她?
那人此時并不在皇宮之中,若是此時提起此事,豈不是讓他認(rèn)為自己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