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從水中撈上來之后,就一直在劇烈的咳嗽,看上去就像是掉進水里一般。
宋芷歌雖然心中擔(dān)憂,但卻并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候著。
待她緩過神來,取下圍裙,朝宋芷歌行了一禮,對著宋芷歌連連感謝。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們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所以,我們要好好感謝你!”
宋芷歌聞言,連忙搖了搖頭,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在佛門的后山,還能碰到這樣的人,實在是有些詭異。
況且,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個女人并不是那種鄉(xiāng)下女人,不僅穿的很好,頭上還帶了一頂帽子,說話也很有風(fēng)度,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但是,她的年紀卻已經(jīng)不小了,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孩童才對。
“少主,你這一身衣裳都被淋成了落湯雞,這么穿著可不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去附近的佛門寺廟,我會幫你一件衣服!
女子微微一笑,婉拒了宋芷歌的提議。
“無妨,我這里有幾件衣服可以換,多謝你的好意!
宋芷歌見狀,倒也不勉強。
她可不像宋菀傾那樣,總是在人前裝好人,有些事情,只要人家肯收,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如果別人不愿意收你為徒,你就跟強盜一樣。
然而,宋芷歌看著眼前的女子,倒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于是二人開始攀談起來。
此刻,站在婦人旁邊的侍女,正用一種極為不悅的目光,盯著宋芷歌。
“小姐,我真不知道你是聰明呢,還是你蠢,我母親都被淋成落湯雞了,你非要把她拽過來陪你說話!”
“看來以后生病的不是你,對不對?”
這小丫頭說的理直氣壯,說的話也是充滿了怨念,讓宋芷歌都有些懵了。
她并不是真的打算與對方多說些話,而是害怕對方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了,會不會著涼。
二人只說了幾個字,可是這丫鬟卻是將自己的意思說成是為了讓自己的妻子著涼。
巧云甚至為宋芷歌討回了公道,只是,還未等她開口,就被婦人打斷了。
“臭小子,你怎么說話的!”
“我,我讓她跟你說話,你怎么能這樣對她?”
“他救了我一命!”
被自家主人教訓(xùn)了一頓,這丫頭當(dāng)即就是垂下頭去。
那婦人像是被自家丫頭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對著宋芷歌賠了個不是。
“小姐,小女子從小就被我寵壞了,如有得罪之處,小女子代她陪個不是!”
聞言,宋芷歌卻是搖了搖頭,道:“沒事,這件事情,的確是我不好,讓你陪我聊天!
“小姐,你趕緊去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吧,我先走了,后會有期!”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宋芷歌點了點頭,然后帶著自己的侍女離開了。
兩人一離開,巧云便將自己的委屈對宋芷歌說了出來。
“郡主,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我們是好意將她從水里撈出來,你想要將她的衣裳借給她,她的侍女不識抬舉,還反過來陷害你!”
“要我說,你大可不必去救他們!”
宋芷歌聞言,無奈一笑,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
“你看你,怎么變得這么小氣了?”
“這丫頭怕是擔(dān)心自家主子,所以才會這么沖動!
“我們救他們,是為了自己的良心,而不是為了讓他們感激我們,你記住了,以后不要再亂說話!”
宋芷歌這么一說,巧云卻是覺得,自己等人救了她,她應(yīng)該感激自己才對。
哪怕是不感謝,也不能再這樣說下去了!
只是,一想起宋芷歌這段時間的遭遇,她便識趣的沒有和宋芷歌計較,而是帶著宋芷歌,去了自己的院子里。
宋芷歌一邊走,一邊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看這位婦人穿著打扮行事,根本不像是山野村女,可若真是如此,她又豈會住在這荒郊野嶺里?
而此時,宋芷歌卻是聽見了附近傳來的談話之音,她當(dāng)即一把抓住了巧云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出聲。
她側(cè)耳傾聽了一下,然后將巧云帶到了近前。
宋芷歌仔細的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她也覺得有些不妥,可畢竟也不是一天兩天沒見過這么詭異的事了。
“王妃,你趕緊換一身新衣服,我來替你守夜!
皇后?
當(dāng)聽到這兩個字時,宋芷歌整個人都呆住了,宋芷歌也是一愣。
不過,還不等她多思考,對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皇后,我們這樣一直躲下去,何時才是盡頭?”
“我還好,但你堂堂一國之君,怎能如此!”
一開始,宋芷歌還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那人并沒有叫她“皇后”,或許只是一個代號。
但現(xiàn)在,宋芷歌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皇后”二字!
她記得,新帝剛剛繼位,年紀還小,還沒有冊封妃子。
再加上新帝的母親去世的早,所以這一代的皇帝并沒有太多的皇后!
也就是說,那位被稱為“皇后”的女子,極有可能不是云晟之人!
一念及此,宋芷歌心中越發(fā)恐懼了。
要知道,皇后可是一國之主,就算是其他國家的人,也不可能是她自己來的,肯定是使者!
宋芷歌仔細一想,若是那女子真的是一位女王,那么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與云晟國關(guān)系最為密切的赤羽國了。
不過,云晟似乎并沒有什么內(nèi)戰(zhàn)啊,怎么會有一位女皇?
并且,他還用這種方法,隱藏身份,在荒郊野嶺游蕩?
宋芷歌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