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匠人,都認(rèn)為宋芷歌代替劉家人,把廚房里的活都丟給了一個婦人,倒也沒錯。
然而,宋芷歌卻是頻繁地來到他們工作的地點,詢問他們的工作,甚至還對他們的工作指手畫腳,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抱怨。
在干活的過程中,他們也不忘提到宋芷歌。
這還是他們第一個被女人指責(zé),而那些男子,則是紛紛議論著宋芷歌。
“宋芷歌這樣的女子,怎么能對男人的所作所為如此無禮,難道王爺就不在意么?”
“在我們家鄉(xiāng),建房之類的事情,女性是絕對不允許參與的,否則的話,房屋會出事的!”
“我們也是,但也沒你說的這么夸張!”
“不過,她好歹也是一位公主,或許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這有什么區(qū)別,畢竟是個女子,又不是不明白,昨天王妃還特意叮囑過我,一定要嚴(yán)肅對待!”
“我們都是被攝政使召來的,還能不用心嗎?”
“是啊,我們一定要報答他,絕不能讓他失望!”
一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所說的每一句,都被宋芷歌聽在了耳中。
巧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王妃,你說,那些人怎么這么不識抬舉,如果不是你和那些匠人討論,最后把圖紙交給了攝政王,他們怎么可能有進(jìn)京賺錢的機(jī)會!”
“竟然還有人在背后詆毀你,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對于巧云的憤怒,宋芷歌倒是沒有那么憤怒了。
“巧云,她們都說,她們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指責(zé)過,她們對我有意見,也是應(yīng)該的!
“等他們適應(yīng)了,自然就不會再這么說了。”
巧云聞言,心中還有氣,卻又無處發(fā)泄,只好放棄了。
不過,這話落在宋芷歌的耳中,卻是傳入了其他工人的夫人們的耳中,他們聽到之后,都為宋芷歌感到惋惜。
要知道,如果沒有宋芷歌,他們還真找不到賺錢的路子,僅憑家里那幾個大老爺們,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湊齊回家的路費!
一眾女子聚在一起,商議著要不要找到宋芷歌,讓她給宋芷歌賠罪。
自己的丈夫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可他們又羞于讓宋芷歌去承受這樣的痛苦。
看到那幾個女子來到宋芷歌跟前,宋芷歌也是一驚,還以為是那些女子出事了,當(dāng)即走上前來,想要質(zhì)問一番。
“你帶著那么多人過來做什么,莫非有什么難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猶豫了,盡管說,我會幫忙的!”
聞言,幾個女人都有些尷尬。
“郡主,這一次,我們是來給你賠罪的!”
聞言,宋芷歌微微一怔,旋即開口道:“對不起?有什么對不起的?”
領(lǐng)頭的女子,將自己從丈夫那里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芷歌。
“我們都是大老爺們,什么都不懂,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我們這就去警告他們,別亂說話!”
宋芷歌聞言,展顏一笑。
“哦,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么困難,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但若是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大可不必過來,我對此并不在意!”
“我明白,一個女人,要在這個世界上站穩(wěn)腳跟并不容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實力,讓那些男人看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這么做的?”
眾女聞言,紛紛點頭。
“是啊,我家男人一回到家里,就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給了我!”
“還有我家!”
聽到這里,宋芷歌的目光落在了那幾個女子身上,以及他們帶來的孩童身上,不禁有些心疼。
對于這些富貴之人來說,他們并不明白,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孩,能夠填飽肚子是多么的困難。
他們應(yīng)該上學(xué)。
只可惜,他們家境貧寒,所以在父母工作的時候,他們就像是一個沒有管教的野孩子。
而那些大一些的,則是在家里幫著打理家務(wù),根本就不像個小孩子。
“好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此事,諸位無需介懷,我也沒有計較!”
宋芷歌說完,當(dāng)即與巧云一同出了長公主的府邸。
“郡主,我們這是要干嘛?”走著走著,巧云才想起宋芷歌還沒有告訴她要干嘛,于是疑惑地說道。
宋芷歌沒有回頭,直接開口:“走吧,我們先去找攝政王!”
去看他?
巧云微微一愣,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公主并不經(jīng)常來打擾王爺,哪怕王爺對她寵愛有加。
公主殿下為何要見攝政王?
宋芷歌一看到裴煊,就將自己之前留下的地圖取了出來,然后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
“王爺,在下有一事相求!”
“我打算在這里建一所學(xué)校,學(xué)校大概有三到五層高,里面有各種教室,供學(xué)生學(xué)習(xí)!”
“書院周圍,種些蘭花、竹子、菊花什么的,對兒童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培養(yǎng)!”
裴煊聞言,眉頭一皺,打斷了宋芷歌的胡思亂想。
“稍等片刻!”
“你的意思是,要把學(xué)校建在這條街道上?”
宋芷歌點了點頭,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沒有察覺到裴煊的異樣。
“王爺,在京中讀書,對這些孩童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難民中的小孩,我見他們整日在外游蕩,如果能給他們找個安穩(wěn)的地方,也算不錯!”
宋芷歌自信地看著裴煊,她相信裴煊一定會同意她的提議。
然而,她越是觀察,就越是發(fā)現(xiàn)裴煊的異常,仿佛對她所說的話,極為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