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我躲在狗窩里?”
裴煊刻意揚了揚眉毛,瞪向宋芷歌,一副很是不悅的樣子。
事實上,對于回京城,他并不是很在乎,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名利的人。
可一想到自己回了京城,就再也見不到宋芷歌了,所以,他也就沒辦法天天見到宋芷歌了,所以,他才會讓宋芷歌閉上嘴巴!
“王爺,您是不是覺得,挖一個狗坑,讓王爺丟了臉面?”
對此,裴煊不置可否。
“王爺,你好好想一想,雖然新皇繼位之后,依舊對你恭敬有加,但你要是被你抓住了什么,當年犯下大錯的大臣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裴煊依然沒有講話,倒是讓宋芷歌有些緊張起來。
她知道裴煊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很看重。
但是,她不想讓裴煊為云晟國,為云晟國的子民所做的一切,都被所有人所厭惡!
宋芷歌二話不說,直接帶著裴萱離開了。
宋芷歌一邊走,一邊給裴煊講解著現(xiàn)在的情況。
“以王爺以往的強勢,如今朝堂上對王爺你恨之入骨的人不少,你有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聞言,一旁的裴煊冷哼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對我懷恨在心?”
“既然他們有這個實力,那本王就站在那里,讓他們來吧!”
無奈之下,宋芷歌只好再次拿出先前的借口,想要勸說一下裴萱。
“王爺,你就打算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仗著王爺?shù)拿^,坐擁朝廷大權(quán),而不顧天下蒼生,只顧著陰謀詭計,為了名利而不擇手段?”
裴煊聞言,也是一陣無力。
就算這一戰(zhàn)之后,他的聲望會被其他人搶走,可是,他的實力,卻讓他無法忍受。
然而,當他看到宋芷歌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時,他又怎么也無法開口。
最后,在宋芷歌的慫恿下,裴煊被宋芷歌從地下通道送回了京都。
而那些一直在觀察他們的人,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跟蹤下去。
一直到他們進城,也不見有人出現(xiàn)。
二人費了好大的勁,這才從一個長滿雜草的狗坑里爬了出來。
宋芷歌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灰塵,不由莞爾一笑。
“還笑?”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
“如果不是你提出要跟我一起去挖狗洞,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宋芷歌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故作嚴肅道:“王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可沒跟你說話!”
“云晟,豐神俊朗,英俊瀟灑,是吧?”
“王爺您就算是從狗坑里爬出來,也絕對是最帥氣的!”
裴煊聞言,明知宋芷歌是有意為之,還是微微一笑。
“牙尖嘴利!”
宋芷歌高興了一會兒,建議兩人偽裝一下,不要現(xiàn)身,靜觀其變,看看宋菀傾和云熙躍到底想要做什么。
裴煊默認了這一點,也就隨宋芷歌了。
二人買了兩件普通的衣服,混在了人群里。
裴煊、宋芷歌等人走到難民們的聚集地后,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將軍府的人正在給難民們分發(fā)粥食,甚至有將軍府的人,正在協(xié)助那些無家可歸的民眾,在京城郊區(qū)建立起一座暫居之地。
雖然這是一個好消息,但他們的話語,還是讓宋芷歌、裴煊都吃了一驚。
他們看到,之前幫忙建造房屋的人,都在心中暗罵著裴煊。
“這位攝政王,平時可真夠囂張的!”
“可現(xiàn)在,他一個人都沒有,還不如我們少爺呢!”
“至于安華郡主,她一直跟你說,她會一直給你發(fā)粥,讓你的子民衣食無憂,自食其力!
“但是,你看,短短數(shù)日,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沒有給我們?nèi)魏我粋字!”
圍觀的人,表情各異。
其中一人認出了這幾個人是將軍府的人,當即就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是啊,也不知道這安華郡主和攝政王是怎么想的,沒準就是為了博取一個好的名頭,才讓我們這么做的!”
還有一些人,不管是什么地位,一聽說他們污蔑裴煊和宋芷歌,馬上就跳了起來,紛紛出言反擊。
“攝政王也好,安華郡主也好,都是些善良之輩,平日里為我們做事,從來不叫苦,不叫苦!”
“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們都會愧疚于百姓對我們的信賴,就算他們一直沒有出現(xiàn),我們也應該感恩戴德!”
“就是,背后說人壞話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宋芷歌和裴煊聞言,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并沒有指望那些人會記住他們,但如果他們的努力沒有得到認可,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而就在眾人都在為裴煊和宋芷歌爭吵的時候,更多的人朝著這邊匯聚而來。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流離失所的難民,大部分都與裴煊、宋芷歌有過一些交集,很多人心存善念,懂得為自己出頭。
不多時,先前幫助裴煊、宋芷歌講話的眾人,就將將軍府眾圍了起來,要他們向裴煊、宋芷歌等人賠罪。
“怎么可能,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攝政王和安華郡主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優(yōu)秀,為何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
平民們當然不希望裴煊和宋芷歌被污蔑,所以第一時間就想要將他們趕出去。
“去吧去吧,哪里需要你來幫我們,攝政王與安華郡主可是替我們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沒在背地里說別人的壞話!”
“不過,看起來,你與那兩個家伙,似乎有什么恩怨,我們也不想讓你幫我們,誰知道你以后會怎么對付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將軍府的人都被攆走了,難民們一提到裴煊,就忍不住擔憂起來。
他們并沒有意識到,裴煊和宋芷歌之所以數(shù)日沒有出現(xiàn),是因為他們認為那些難民只是他們的負擔,是他們的問題。
他看向裴煊、宋芷歌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尊活生生的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