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宋芷歌分明從宋菀傾那一雙黑色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抹凌厲的光芒,她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這一切,似乎都是某個人設(shè)下的圈套。
上一次,她被騙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上當(dāng)!
“你不想喝酒,是不是還不想放過我?”宋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你是不是想讓我跪在你面前,讓我把這杯酒給你?”
“好吧,我也給你跪下了!
說完,她便要跪倒在地,可是宋菀傾的手臂卻被人一把抓住,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云熙躍憤怒的瞪了宋芷歌一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惹事,心里不舒服?”
宋芷歌徹底無語了。
如果不是顧忌自己的名聲,她早就上去給他兩個大嘴巴了。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怎么知道是我讓她跪下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云淮又寫了一封信,“蘇傾兒初入京,不知道其中的禮儀,現(xiàn)在她又來找你,你可得忍著點,以前那么和善的宋芷歌呢?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尖酸刻薄了!”
是不是有點尖酸刻薄。
你看看,你說什么呢?
宋芷歌冷冷一笑,站了起來,走到桌邊,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那男子的臉上。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的雙手有些麻木,但心中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她恨不得再次給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這一聲大喝,頓時讓保和殿內(nèi)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宋芷歌,你是不是有病!”云熙躍大喝一聲。
宋菀傾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熙躍,你還好嗎,熙躍你也敢動手?”
宋芷歌怒道:“云熙躍,你算老幾,以前你對我態(tài)度冷淡,后來知道宋菀清是我們國公府的嫡女,便與人勾結(jié),要廢了我的爵位,更是對我百般羞辱!
“你是不是很體貼?”
她拿起手帕,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我和你沒有緣分,所以,我才會讓王爺幫我們退婚,沒想到,你竟然會和我姐姐在一起,這讓我如何能接受,我對你的感情,都白費了!”
她的眼淚,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露出驚訝之色,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國公府的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支持宋芷歌,其中就包括卓公爺,他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
“云家的孩子,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是你爹沒把你養(yǎng)大,聽說云家多風(fēng)流,為什么會有你這樣的孽種!你放著那么好的姑娘不要,偏偏要嫁給一個勞什子鄉(xiāng)的鄉(xiāng)下姑娘,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說著,他看向宋芷歌,道:“蕓兒,你別難過了,這樣的男人,你就別想要了,等明天,我讓我老婆幫你找個好男人!”
蘇江雪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宋芷歌的面前,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哼,有眼無珠!你別想占我們家小雪的便宜!
宋菀傾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臉的震驚,這是什么情況?
她是主角,所有人都要支持她!
宋菀傾見云熙躍那張黑俊的臉,咬了咬唇,開口道:“這件事,都是我們的錯,我給你敬了一杯酒,算是給你賠禮道歉,只是,只是你不肯收,所以云少爺就替我說話了!
“你以為我會答應(yīng)你的請求?”蘇江雪冷冷的說道。
“怎么回事?”
高揚清朗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大殿入口處響起。
所有人齊齊看著那個渾身散發(fā)著凜冽寒氣,殺氣騰騰的男子,突然僵在了原地。
紛紛讓開道路,低頭行禮。
裴煊上前一步,看到宋芷歌正用手帕擦著眼睛,頓時愣住了。
小姑娘在流淚?
他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的盯著面前的兩人,“一杯而已,我代我家姑娘干了!”
所有人!
與之前的震撼相比,此刻的他,已經(jīng)可以用震撼來形容了。
他看了看裴煊,又看了看宋芷歌,總覺得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不簡單!
宋菀傾嚇得連連后退:“沒,沒,沒,怎么會麻煩殿下!
看著她這副模樣,裴煥瞇了瞇眼。怎么了?”
這話一出。
宋菀傾立刻搖了搖頭,一雙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沒有,這是我送給王爺?shù)难a償,你不能讓他自己喝!
宋芷歌見兩人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還真擔(dān)心裴喧會上來把那杯好酒給搶走。
趕緊走上前去,道:“在下確實酒量不好,不如你先喝一杯,方才之事就此揭過!
宋菀傾瞪大了眼睛,啥?
端著杯子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宋芷歌嗤笑一聲,道:“姐姐怕了?是不是這一杯有問題?”
所有人都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宋菀傾,可是她卻只能將這口氣咽了下去。
“當(dāng)然沒有!彼屋覂A勉強的笑了笑,“就按你說的辦!
說著,一口干了。
“現(xiàn)在你開心了嗎?”
宋芷歌開口道:“妹妹可要記住,孰輕孰重!
說罷,朝裴煊施了一禮,道:“王爺,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
裴煊眉頭一挑,揮了揮手,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云熙躍不情不愿的將宋菀給抱了下來,可是宋菀傾在半途便借口身體不適,要去外面透透氣,便讓丫鬟肖曦陪著她一起離開。
宋芷歌見狀,將手中的絹布往桌上一放,轉(zhuǎn)頭對巧云道:“你先去外面,暗中跟蹤宋婉,不要讓她抓到!
巧云點了點頭,立刻離開了。
裴煊剛坐下來,目光就落在了桌上那塊手帕上,將手帕取了下來,發(fā)現(xiàn)那手帕上一點都沒有沾到。
張懸一愣。
這小妮子,還真是會演戲!
交代完這件事,宋芷歌回頭一望,卻見那男子牽著她的絲巾,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他扯了扯嘴角,說:“王爺,在大庭廣眾之下,玩女人的手帕,可不好。”
裴煊淡笑道:“真的?要不是我親眼所見,還真會被你騙了。”
她一把奪了過來,抿了抿嫣紅的小嘴,帶著幾分不悅,“王爺,該做正事了!闭f完,一臉嫌棄的看著景容。
站在后面的清柏猛點頭,他也認為王爺就是要做些正事。
否則,他還以為王爺是被人附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