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瑾章睡得正香,忽然有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不知王子如今如何,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力氣大些也無妨。”
程十鳶雖然是關(guān)心她,但是她的聲音,卻是充滿了諷刺。
顧暖跟在她的身后。
兩個人跟著丫環(huán)往顧瑾章的房間走去。
說完,他就打開了房間的門。
顧守敬當先入內(nèi),隨后跟著程十鳶。
“賢侄,你怎么看?哪里不舒服嗎?我這里有個大夫,他的醫(yī)術(shù)很好,我可以幫你檢查一下!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
顧瑾章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平靜的開口。
“哪里哪里,多謝皇叔關(guān)心。”
“總之,若是七皇子沒有犯下什么錯誤,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以后你的身子養(yǎng)好了,一定要把事情辦好,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來!
程十鳶笑瞇瞇地說道,這話明顯是在諷刺顧瑾章當年對季少卿下殺手的行為。
顧瑾章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甘,但也只能點頭同意。
“好的!
他耐心的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七皇子可知曉林舒卿林姐姐的死訊?”
程十鳶仿佛想起了一件事,突然一副了然的樣子,將這些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顧瑾章愣了愣,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這段時間,顧瑾章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醒來的時候腦子里一片混亂,以至于把林舒卿的那件事給忘了。
林舒卿就這么被殺了,這是他萬萬沒有想過的。
她的腦海中,赫然間出現(xiàn)了季幼卿在她的面前,將一把匕首刺入了林舒卿的體內(nèi)。
顧瑾章像是想起了一件事,雙眼通紅地看著程十鳶。
“不可能!你是在忽悠我吧?卿兒為何會隕落?”
“這兩劍,都不是致命傷,卿兒應該還活著!”
顧瑾章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無比興奮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程十鳶聳了聳肩膀,淡淡一笑:“七皇子,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過去一趟,這樣你就可以看到林舒卿了!
顧瑾章到了這個時候,最惜命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可是她和林舒卿終究是過去了那么長時間。
要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置信林舒卿就這樣死去,于是他真的在病床上掙了幾下。
“我,我要親自過去,我才不相信!”
程十鳶如今是顧瑾章最大的威脅,程十鳶給他送來的情報,他一點也不愿意聽到。
見顧瑾章爬起來,又扯動了他的傷勢。
程十鳶頓時一聲輕笑,隨即又帶著幾分無奈:“想不到七皇子與林妹妹的關(guān)系竟是如此親密?我還想著,你倆相處的時間長了,會不會膩歪了!
說著,她輕嘆了一聲:“對不起,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林舒卿還活著,只是她的下場跟你一樣!
顧瑾章身體一僵,驚愕地望著眼前這個女子,血紅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住了程十鳶。
“你在欺騙我?”他嘶啞的嗓音慢慢傳來,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江清寧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將程十鳶護在身后,接著淡然道:“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只是見你心情不太好,才幫你消氣,你發(fā)什么火?”
顧瑾章氣得七竅生煙,卻又說不出話來。
還好,林舒卿平安無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呼吸了好幾次,這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了,我也沒什么事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可以離開了,我要好好歇一歇!
他可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和這兩個家伙計較。
程十鳶今天的心情不錯,自然不想就這么走了。
“你發(fā)什么火?七皇子是不是太摳門了?你不用擔心,林舒卿并沒有什么大礙,就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醒過來,可能是受到了驚嚇。”
說話間,顧瑾章的藥汁已經(jīng)送到了她面前。
程十鳶接過藥,朝顧瑾章走去。
“這樣好了,我來幫忙,算是為之前的笑話向你賠罪。”
顧瑾章正要推辭,卻被江清寧一把拉了起來,程十鳶端著藥碗走到顧瑾章跟前。
顧瑾章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那碗藥摔在了地上。
“不用!”陳曌搖了搖頭。
說完這句話,他手中的瓷碗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程十鳶瞥了一眼地板上的藥汁,又將視線投向顧瑾章,眼神中有幾分不悅。
“七皇子還在生我的氣嗎?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
“我困了,我要睡一覺!
顧瑾章兩眼一合,便上了榻,對程十鳶與江清寧不理不睬。
“好了,我們這就走。”
程十鳶說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假裝哭了起來,然后快步離開。
江清寧緊隨其后。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倒像是顧瑾章故意刁難謝佳鸞,害得她吃了大虧。
程十鳶坐在車上,將捂在臉上的雙手從臉上拿開,對著顧暖問道。
“如何?我剛才裝得還可以吧?”
程十鳶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傲然之色。
江清寧這才滿意的點頭:“還行,還行。”
程十鳶抬起頭來,喃喃自語道:“七皇子在針對我,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我麻煩,難道他是個傻子,以為自己中計了?”
“大概是剛才林舒卿那番話確實把顧瑾章給惹毛了,這才讓他最后動了真火,否則憑顧瑾章那頭腦,怎么會想不到我們是在刻意挑釁?”
江清寧不動聲色的說道。
“算了,不管怎么說,事到如今,如果我是顧瑾章,我也只能這么做了!
“不過,最起碼皇帝暫時不會對我們起疑心,甚至還會認為顧瑾章不識趣,這才是我們要看到的!
見程十鳶仍在說話,古暖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
“原來你那么急,就是為了見見季幼卿他們嗎?”
面上的笑意更濃,似乎是被看穿了心事:“果然是你最懂我,當初我來的匆忙,也不知季幼卿如今可好!
“不過,我想,季青臨還活著,季幼卿一定很高興吧?”
“要是我,當然高興了!苯鍖幬⑿χc了點頭。
“那我們何時能過去?真是期待啊!
“如果你想要的話,那就只能等天黑了,因為你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程十鳶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好吧,一切都聽從您的吩咐!
所以當天夜里,程十鳶就悄悄地溜出了自己家的后門。
接著,她就看見了那輛停在偏廳里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