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沒辦法,只得將這個黑鍋丟給了江清寧。
……
亭子里飄起了鵝毛大雪,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純白,季幼卿穿著一件毛茸茸的披風(fēng),手里拿著一個銀色鑲著金邊的火爐,倒也不覺得寒冷,她來到顧瑾章面前,聲音中帶著幾分幽怨。
“七皇子,你找我來,所為何事,莫非有什么事情,需要到大殿中再說?”
“當(dāng)然,若是有人聽到我說的這句話,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哦?”雷格納一愣。
季幼卿被顧瑾章這么一說,頓時來了興致。
“你一個女人,孤身一人在國外,即便是有很多人追隨,也很難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我們可以合作,共贏!
季幼卿被顧瑾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只好耐心配合。
在他們看來,女人不該有其他的要求,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一個好丈夫,可她愛的人并不是顧暖,這算什么共贏?
顧瑾章還以為季幼卿是被自己說服了,臉上得意的笑容幾乎要控制不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天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深度。
“我?guī)湍闳⒘私鍖,保你后半生衣食無憂,就算江清寧再怎么不滿,也不敢對你做什么,我這里有更多的人才,可以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抓住一個男人!
季幼卿的眉頭微微一皺,這種事情,她一個人就能搞定。她怎么就這么不經(jīng)大腦,就同意了呢?
“你到底想怎么樣?”
顧瑾章臉上露出一絲殘忍之色,眼中滿是貪婪之色:“我要你幫我登上王位,我答應(yīng)你,一旦我登基為帝,便會提升江清寧的地位,增加與赤國的軍費(fèi),有了天元國,你就有了堅實(shí)的靠山!
季幼卿對此并不感興趣,不管是誰當(dāng)了皇帝,都會因?yàn)樗腔适业耐蹂鴮λ麄兒,而天元國既然愿意成為天元帝國的附庸,那么他們寧可死?zhàn)到底,也不愿意向天元帝國屈服。
就算他們低下了頭顱,那也只是暫時的。
季幼卿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瞥見了季青臨的背影,下意識地與他四目相對,卻見他立刻縮了回去。
他這是在試探她,到底有沒有放棄他?或許季青臨此刻正在某個陰暗的地方幸災(zāi)樂禍,慶幸季幼卿換了一個對象,讓他心愛的男人不再難過。
季幼卿越想越是生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顧瑾章的建議。
不管怎么說,顧瑾章好歹也是堂堂七王子,與其真正落單,還不如攀附在他身邊。
兩人達(dá)成協(xié)議,暗中交換了暗號。
季青臨看著顧瑾章笑容滿面的離去,還真當(dāng)他們是真的訂下了婚約,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宮殿,將季幼卿拋在了腦后。
無人打攪,程十鳶在這無聊的宴席上,總算討得片刻快樂。
不過,程十鳶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頭頂就響起了皇上那充滿了威嚴(yán)的嗓音。
“快過年了,今天又下雪了,真是好兆頭!
“眾愛卿的兒女,個個都是出類拔萃,過年的時候,可曾想好了要做些什么?”
程十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他之前并沒有出席什么宴席,但這些年因?yàn)殄吠醯奈椿槠薜年P(guān)系,幾乎所有的宴席都被請到了宮中。
她也聽說了,皇上最愛看戲的時候,就會讓小輩們?nèi)タ磻,說是要看看人家朝氣蓬勃,將來才能興旺發(fā)達(dá)。
賞花宴她可以參加,但是當(dāng)著皇上的面表演,她就不敢了,這關(guān)系到整個皇家的臉面,容不得半點(diǎn)馬虎。
不多時,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依舊端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謝廣龍身上。
“為什么沈大帥家的女兒沒有動靜?難道他們什么都沒做?”
他的話里帶著關(guān)切,但經(jīng)常圍著它轉(zhuǎn)的官員們都知道,皇上已經(jīng)生氣了。
沈公子見此,趕緊開口道:“皇上,我女兒平日里喜歡玩耍,結(jié)果突然染上了感冒,足足生了三天的氣,這才緩過來!
程十鳶接過父皇的眼色,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是的,皇上,我本來是想跳一支舞給皇上看的,可我實(shí)在是太累了,渾身無力,還望皇上見諒!
皇帝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請坐下來,外面風(fēng)雪大,難免會有少年人出來玩耍,不過眾愛卿可要保重身體,天元帝國,有諸位相助,也能繼續(xù)昌盛下去!
程十鳶卻沒有落座,而是站在大殿中間,淡淡道:“我不能跳舞,但我要為你們送上一份美好的祝愿。愿陛下身體康健,愿天元帝國繁榮昌盛,愿陛下身體健康,愿陛下永遠(yuǎn)幸福,愿陛下永遠(yuǎn)幸福,愿我的父母永遠(yuǎn)幸福!
重生以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向自己的父母表白。
皇上高興壞了,直接將一塊雕刻精美的玉佩送給了程十鳶,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榮譽(yù)。
季幼卿終于忍不住,低聲說道:“不過是說了兩個字,又不是每個人都會,動動嘴巴就能得到皇上的賞賜,難道他們真的沒有頭腦?”
季青臨聞言,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季幼薇。
季幼卿不服氣,非要跳一支舞,誰也沒有見過赤國的舞,都很感興趣,很好奇這是什么地方。
季幼卿穿著一身來自于炎國的服飾,在金鑾之上翩翩起舞,每一次舞動,都會散發(fā)出一股讓人迷醉的香味。
經(jīng)過顧暖身邊的時候,季幼卿刻意的站在了他的身邊,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就像是一個羞澀的少女,躲開了她的視線。
眾人皆知她指的是誰,只是顧暖暖絲毫不受影響,繼續(xù)往程十鳶的碗里添飯。
“味道不錯,你可以試試!
程十鳶有些意外,忍不住望向皇上,看到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了然。
季幼卿這是赤裸裸的誘惑,只怕皇上現(xiàn)在都在想著如何向她解釋了。
一支舞蹈跳完,江清寧卻始終沒有正眼看季幼卿,這讓她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沮喪,她氣呼呼的在程十鳶的旁邊坐了下來。
“素聞天元國女色,也是好酒之人,要不要一起喝上一杯,一醉方休?”
“?”
程十鳶頓時啞口無言,擺了擺手,清了清嗓子:“郡主,您也看到了,我感冒了。”
季幼卿不答反問,目光一寒:“是嗎?這不就沒事了?難道我的分量不夠?要不要皇上的旨意,讓你跟我一起喝一杯?”
“這點(diǎn)小事,就不要麻煩皇上了,既然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去,那是我的福氣,我可以多吃點(diǎn)藥,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程十鳶這話說得楚楚可憐,引得滿朝文武紛紛為她抱屈。季幼卿面上無光,可也沒辦法表現(xiàn)出來。
就在此時,顧暖暖忽然站了起來,拉著程十鳶的小手,霸道地護(hù)道:“郡主風(fēng)姿綽約,以我的地位,是否有資格與你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