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剛穿好衣服,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自己去開門,一抬頭,就對上了暮遲的視線。
男子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上下看了看程十鳶,這才點點頭。
“你穿著真好看!
“多謝大帥!背淌S躬身道謝。
可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抓住了。
“我們不用那么客氣,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跟著我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暮遲的保證對于程十鳶來說,完全就是不存在的。
但表面上,她卻故作激動地點了點頭,雙眼通紅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能和你在一起,即便是死,我也無怨無悔!
“今晚的壽宴即將舉行,我見你氣色不好,便去歇息吧,到時候我再去迎接你,不過這幾日我也有些忙碌,怕是沒有辦法陪伴你了!
木池安慰著程十鳶。
“不用了,我在這里等您。”程十鳶滿臉笑容的說道。
木馳走后,程十鳶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她冷著一張臉,重新回到了化妝臺前,開始化妝。
程十鳶依舊習慣性的將那把短劍插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她被沐池帶到了這里。
作為南爵府上的大將,暮遲的地位可不是普通的。
南爵百官無不巴結。
他的生日宴會自然是少不了的。
誰不知道,這位暮遲大帥,可是從來都不缺少女子的。
可是,從來沒有哪個女子能夠進入他的心中。
而今天,暮遲將軍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一個從未在公眾面前露過面的女子一起出現(xiàn)。
女子的表情很無力,不過她的嘴角卻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
程十鳶和慕池并肩而立,在所有人都好奇的注視下,她淡漠的掃過了在場所有賓客。
“沈淼,我將來的妻子。”
沒等眾人發(fā)問,暮遲便先一步將程十鳶的來歷說了出來。
“大人,敢問沈小姐是何許人?而在即將開戰(zhàn)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可疑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不善,卻帶著一絲謹慎。
“我讓人調查過她的身份,不過她并沒有對我做什么,你們不用擔心,她會一直跟著我!
程十鳶也是知趣的彎下腰,向大家施了一禮。
“小女子沈淼,給諸位前輩請安!
不等其他人開口,沐遲已經(jīng)將程十鳶攙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請坐。”
程十鳶點了點頭,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向了慕遲,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也看到了一向謹慎的暮遲將軍。
所以兩人都沒有說話。
絲竹之聲大作,舞姬們走上了舞臺。
程十鳶與慕遲并肩而立,靜靜望著下方仍在翩翩起舞的人群。
他的內心,其實是有點忐忑的。
她并不確定自己要怎么做,但她非常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出一點差錯。
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江清寧喪命。
程十鳶做了個深呼吸,可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因為太過緊張,變得有些冰涼。
早晚有一天,暮玄也察覺到了旁邊女人的走神,于是安慰的拉著她的手。
“難受嗎?“好了,你先去睡一覺,你還有大把的時間陪在我的身邊,我的生日宴會,你隨時都可以來,不用擔心!
一道溫軟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
程十鳶微笑著搖了搖頭,婉拒道:
“老將軍,我要留在您身邊,您的那瓶藥劑對我的傷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只是突然之間被那么多人看著,總覺得心里發(fā)毛,您就留在我身邊吧。”
她這么一說,暮遲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她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兩個人再次看向了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女。
在這過程中,很多人都站了起來,向張漢敬酒。
暮池也是一飲而盡。
程十鳶見他喝了一口,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祈禱,一定要讓暮遲多喝點,這樣才能更好的對她動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
暮遲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問,卻見一個護衛(wèi),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慌什么?”暮遲面色一沉,不悅的看著那名守衛(wèi)。
跳舞的人,被護衛(wèi)這么一打岔,也就不跳舞了。
隨著音樂的結束,眾人紛紛看向侍衛(wèi)。
那名護衛(wèi)一臉尷尬的跪倒在地,顫聲道。
“大人,失火了!”
“為什么會突然著火?”暮池忙站了起來,想要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就在這時,程十鳶突然一把抓住了慕遲的手,慕遲假裝被嚇得往后一躲:“大帥,人家好害怕!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著程十鳶湊了過去。
就在他想要開口質問的時候,程十鳶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對著慕遲的肩頭就是一刀。
慕遲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沒能避開程十鳶的這一擊。
程十鳶伸出一只手,將沐池綁在了自己的身前,目光掃過滿臉驚恐的群臣,冷聲道。
“要不要大帥不死,就乖乖聽話!否則,我當場就弄死他!”
如今的南爵,能夠擁有與天元抗衡的實力,就是靠著這個暮遲。
只要他一死,拿下南爵府也不算太難。
暮遲緊皺著眉頭,強忍著劇痛,和程十鳶站在一起。
她淡淡道:“那么,你可以說出你的真名了嗎?”
程十鳶愣了一下,不解的挑了挑眉毛,問道:“你可知道,我跟南爵沒有任何關系?”
“我必須要說,你這個人很精明,不過你好像也忽略了一點!
慕池慢慢的說著。
“什么?”程十鳶聽得一頭霧水。
“南爵府上的人與天元的人不同,我早就猜到了,你不可能是南爵的人!
這句話,讓程十鳶聽得一頭霧水。
“你明知道我不是南爵的人,卻還要把我留下來?你有病!”
慕遲微微一笑,道:“我還從未見到像你這樣的女子,獨自一人前往敵人的領地,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能對天元的子民做出怎樣的犧牲,我原本是想要殺死你的,可是我親眼所見,你竟然連一把刀都沒有猶豫,就直接捅進了自己的心口!
“你讓我很驚訝,那你叫什么?”
“程十鳶!彼欀碱^,開口道。
最起碼,慕池沒有藏著掖著,是一個敢于承擔責任的人。
程十鳶覺得自己扮得挺像那么回事。
現(xiàn)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玩笑。
一聲無力的嘆息,程十鳶突然覺得自己并沒有那么想要殺死對方。
“我想要你的命,就必須要有地圖,你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