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遲雙手搭在程十鳶的腰肢上,用力一扯。
可當他的手,落在了那把刀上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得冰冷了起來。
“你是誰?”
程十鳶也意識到自己的刀已經(jīng)被他拿了出來,可如果她做賊心虛,那她就會招供。
于是,程十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舞者,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暮遲掏出一把刀:“你告訴我,你怎么會在這里?你要弄死我?你也配?”
“公子,您也清楚,在下不會功夫,如何有本事殺死您?那把刀就掛在我的腰上,只要你一摸,我就會知道,我這是在找死!
脖子上的壓力更大了,程十鳶甚至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但她的表情很嚴肅,不像是在說謊。
慕遲眉頭一皺,在程十鳶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終于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能夠重新活過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程十鳶劇烈的喘息了幾下,終于感覺到自己又恢復了生機。
“我再問你一遍。”
程十鳶點點頭,默默的站了起來,對著慕池就是一拜。
“老爺,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和您一起跳舞的!
“當年我全家被天元派所害,當時我還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是族長率領(lǐng)大軍將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當時或許是族長一時情急,忘記了我,但是我對您的印象,卻是刻骨銘心!
“這些年,我都是靠著族長的力量,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現(xiàn)在終于看到了你!
她說的很真誠,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慕遲并沒有立刻相信她的話,只是疑惑的上下打量著程十鳶。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腰帶上為何會掛著一把刀,又不是要你對我有什么感覺,而且我也想不起來我們之間有沒有什么交集!
程十鳶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一把短刀,抬到了慕遲的面前。
“這個東西,是我爹臨死之前送給我的,也是我對親人的一種懷念,這些年我都隨身攜帶著,雖說我不懂什么功夫,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也不會感到恐懼,仿佛我的家人永遠都在我的身旁!
慕遲疑惑的看了程十鳶一眼,這才解開了她遞過來的那把刀。
看了一眼葉子晨,暮遲輕輕頷首。
“他沒有殺人,他身上的刀上,也沒有任何的血跡。”
說完,他便伸出手來,在程十鳶的下巴上輕輕一抬。
她慢慢抬頭,一臉無辜地瞪了暮遲一眼,眼底滿是誠懇。
有那么一瞬間,慕遲似乎真的對程十鳶動了心,出現(xiàn)了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這么說,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了?”
“老首長,您忘了就忘了吧,能見到您一面,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世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也沒有想過要跟您在一起過一生,這就足夠了!
說話間,程十鳶一把搶過了沐池手里的那把短刀。
說完,他就用刀抵住了自己的胸口。
牧池立刻出手,將程十鳶的胳膊推開。
他的身體一歪,手中的匕首就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若不是慕遲出手,程十鳶早就被殺了。
肩頭一陣劇痛,讓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可程十鳶還是緊咬著牙關(guān),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暮遲把她這一系列的動作都看在眼里,最終只能嘆息一聲。
他伸出一只手,將程十鳶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坐下。
劇烈的痛楚,讓程十鳶的神智變得有些恍惚。
慕遲看著后面的一群女子,聲音冰冷,“去請醫(yī)生!
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女子說完,便站起來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大夫就被請了過來。
他正要上前給慕遲行禮。
“不必了,我對她沒有其他的要求,只要她出了什么事,你就死定了,知道么?”
大夫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趕緊點頭。
他邁步走向程十鳶,先用針灸之法,在程十鳶身上點了幾處穴道,防止她取刀時失血過多。
隨后,他給程十鳶喂下了一顆止住流血的藥丸。
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程十鳶的面色,也在這一刻變得越來越蒼白。
一旁的暮遲將程十鳶的表情收入眼底,內(nèi)心深處有一絲波動出現(xiàn)了。
醫(yī)生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將手中的刀握在手中,對著暮遲恭敬地說了一句。
“這位大人,能否請您扶著這名女子的肩頭,讓我?guī)湍训度〕鰜怼!?br>
慕池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微微頷首,走到程十鳶身邊坐下。
他伸出一只手,不動聲色的將程十鳶的肩頭壓了下去。
醫(yī)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然后猛地將手中的短劍抽了出來。
程十鳶疼得瑟瑟發(fā)抖,他咬緊牙關(guān),一口血噴在了慕池的身上。
他皺著眉頭看向面如土色的程十鳶,開口道:“你到底是誰我并不關(guān)心,不過你既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一切都由我說了算,所以,我不會讓你去送死!”
程十鳶還有一絲清醒,輕嘆一聲,開口道。
“大帥,您盡管放心,小的這條小命,就交給您了,您一句話,小的就一定不會死!
接下來的事情,程十鳶并不清楚。
可能是她對暮池魔怔了吧。
程十鳶睡得正香,還在喊著木晚。
這讓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暮池臉色一變。
他從來都是把女人當玩具來玩,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
他的父親很年輕,就是被他的母親出賣而戰(zhàn)死的。
自從他爸爸死后,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媽媽把一個男人給抱回家,然后讓她叫一個陌生人爸爸。
他自然不能接受,這些年來,他總以為天下女子都是如此。
而如今,這個突然從病床上冒出來的女人,卻甘愿以身明志,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即便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也在呼喚著他的名字。
慕遲那顆冰冷的心,終于有了一絲暖意。
他伸出手,輕輕撥開了程十鳶的頭發(fā)。
“若你欺騙我,即便是死,我也要讓你死!
他這話,似乎是對著程十鳶說的。
他要讓她知道,他已經(jīng)接受了她。
程十鳶昏昏沉沉地睡著,等她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次日正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