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可顧瑾章眼中的探究之意,卻怎么也掩飾不了。
是的,他和皇帝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要確認(rèn)江清寧是否受了傷。
江清寧側(cè)著身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輕咳嗽了一聲。
“呵呵,賢侄,您也知道,我這身子骨不好,若是可以,我也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免得讓您為我操心,可是我的身子骨實(shí)在是太差了,所以就讓人在這里等著吧。”
他的意思是,顧瑾章是不速之客。
因?yàn),他早就說過,誰也別想進(jìn)來。
皇帝還好。
可是現(xiàn)在,他卻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顧瑾章聞言撇了撇嘴,他也明白江清寧話里的弦外之音,不過能打聽到些什么,那就百利不損了。
“皇叔,我們都是關(guān)心您的病情,見到您沒有什么大礙,我們也就安心了,您的氣色不是很好,您是不是中毒了?傷勢如何?我給你檢查一下,行不行?”
顧瑾章說著,便要走到江清寧面前,不過被他攔住了。
“不用,這都是小事,我都纏好了,要是我現(xiàn)在就打開,怕是要讓我痛上加痛吧?”
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顧瑾章無奈,只得放棄。
“沒有,就是受了點(diǎn)輕傷,這才顯得氣色不好,你放心吧,傷口都上了藥,應(yīng)該很快就會好的,如今也是時候該走了,不如就在這里住下吧!
“要不,我讓人幫你準(zhǔn)備一間房間?”
江清寧的話看似是這樣說,實(shí)則是趕人。
顧瑾章也明白,今天晚上,她是得不到答案了。
他輕咬著薄唇,嘆息一聲:“算了,皇叔您安心養(yǎng)傷吧,我也不打擾您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牡胤,盡管開口,我一定竭盡全力!
說著,他彎下腰,準(zhǔn)備離去。
然而,程十鳶卻在被窩里,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沒辦法,她只好將被子的一角拉了起來,讓自己透透氣。
顧瑾章停下了腳步,因?yàn)樗吹搅私鍖幍谋蝗煜侣冻龅哪菑埬槨?br>
他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程十鳶露出的臉龐,可惜燭光太過昏暗,他什么都看不到。
莫名的,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江清寧察覺到程十鳶的目光,伸手輕輕一推,將她的臉頰遮住。
“你可有何事?”顧瑾章欲言又止,他出聲問道。
他搖了搖頭,道:“無妨,我便不打擾你了,以后我會去拜訪你的!
說完,顧瑾章便轉(zhuǎn)身離去,至于江清寧的被窩中,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卻是只字不提。
說完,快步的往鋮王府外走去。
不過,也不能說顧瑾章對這個女人一點(diǎn)都不在意。
這一點(diǎn),他早就看出來了。
他沒有說出來,只是怕驚動對方而已。
從鋮王府出來,顧瑾章就想往將軍府里走。
此刻,在江清寧的屋子里,就他們二人。
程十鳶又從被窩里鉆了出來。
她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果然,外面更涼爽,被窩里卻是悶熱得讓人受不了。
她深吸一口氣,得意的一笑。不過,馬上的,她就想起了什么。
顧瑾章怎么就這樣離開了呢?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但一句話都不說,一點(diǎn)都不懷疑,就這么離開了?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fēng)啊,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但無論如何,這個顧瑾章都是可疑的。
他不會看不見自己。
如果是平時,秦然一定會詢問一些事情。但現(xiàn)在,秦然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難道,他這么急著離開將軍府,就是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可不行!
如果自己不在,那就坐實(shí)了自己的猜測。
“怎么了?”江清寧看著她傻笑,突然收斂了笑意,小臉紅撲撲的,陷入了沉思。
帶著幾分疑惑的問道。
“顧瑾章!背淌S說出了自己的真實(shí)想法。
聽見她這句話,墨景深微微蹙了下眉:“我就站在你眼前,你居然還惦記著其他人?只是他早已遠(yuǎn)去,想要再去追趕,卻是遲了!
程十鳶不再多想,抬頭看了一眼,心中暗罵這家伙太自戀了。
她面露無可奈何之色,目光在江清寧身上掃來掃去。
眼前之人面色慘白,嘴唇發(fā)白,一襲白袍,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拋開他的容貌不說,他的容貌也很出色,比起顧瑾章來,強(qiáng)了不知多少倍。
但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趕緊說,“勞煩王爺帶我去將軍府!
“你這次回來,是為了顧瑾章?”
程十鳶沒好氣道,柳眉倒豎,沒好氣道。
“王爺,您要是再不快點(diǎn),怕是我們兩個都要遭殃了。”
“而且,顧瑾章剛才對我也起了疑心,一言不發(fā)的離開,這不符合他的作風(fēng),顧瑾章很有可能已經(jīng)在來將軍府的途中,一旦他來了,必然會第一時間檢查我是否還在!
程十鳶繼續(xù)道:“他若是見我沒在,豈不是要被我收拾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然而,江清寧關(guān)注的根本就不是這座將軍府。
反倒是程十鳶對顧瑾章如此熟悉。
他微微蹙眉,一臉的不悅。
“沈姑娘對顧瑾章還算熟悉,哪怕現(xiàn)在兩人不再有婚約在身,你也清楚他該怎么干,不該干嘛!
程十鳶眉頭一皺,終于意識到江清寧語氣中的醋意,微微一怔。
說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嘴角揚(yáng)起一絲得意的笑意,就好像一只小貓咪在偷情一樣:“我對顧瑾章很熟悉,但對你的了解卻比他還要多!
“我不信!苯鍖帥]有絲毫遲疑,一個女子的謊言,他根本就不相信。
與此同時。
顧瑾章也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往將軍府趕去。
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在想著江清寧的屋子里發(fā)生的事情,越發(fā)確定,這個人就是程十鳶。
但只有親眼所見,才能證實(shí)這一點(diǎn)。
夜已深,守門的小廝還在打盹,離得近了,還能聽到他的鼾聲。
他清了清嗓子。
小廝立時醒了過來,看到顧瑾章,立刻跪倒在地,謹(jǐn)慎的問道:“七王爺,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和沈少將談一談的!
小廝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著顧瑾章在大堂稍作等候,這才轉(zhuǎn)身去見自家主人。
須臾。
沈?qū)④姼粋下人往客廳里走去,不過被人這么一鬧,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顧瑾章也不多言,主動拿起一碗茶水,送到沈?qū)④娒媲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