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卿腦子里一片空白,顧瑾章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見,完全呆住了。
見她如此,顧瑾章心中不由一痛,不過更多的卻是憤怒。
程十鳶此舉,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抽自己的耳光啊!
“程十鳶,你真是喪心病狂,連親姐姐都能下得去毒手,你還是人嗎?”
一句一句的控訴。
程十鳶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太子,明明是她自己說的,我只是成全了她,你又何必動怒?再說了,我又沒揍你,干嘛這么著急?還未過門呢,就已經(jīng)如此維護了?太便宜了!
那些譏諷的話語,無形中讓顧瑾章更加憤怒。
他大怒,抬起手就要打向程十鳶。
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一把抓住,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你太過分了!北涠鴳嵟穆曇魝鱽怼
下一秒,顧瑾章就感覺到小腹一痛,直接被踢飛出去,跌坐在林舒卿旁邊。
他抱著腹部,疼的爬不起來,只能躺在地上。
不知何時,江清寧出現(xiàn)在程十鳶身旁。
他輕笑一聲,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受傷了?”一句話,透著濃濃的關(guān)切。
可他只是聳了聳肩膀,呵呵一聲,道:“王爺來得正好,并沒有傷著!
江清寧心中稍安。
她回頭望著顧瑾章,神情又變得冷漠起來。
“把你手下的人都給我收起來,如果以后你還想對我出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江清寧給了顧瑾章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雖然感覺到了恥辱,卻也只能低下頭來。
他低下頭,將眼底的怒火壓了下去。
“嗯。”
“走。”江清寧不再看顧瑾章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他一把抓住程十鳶的胳膊,將他拖出了房間。
程十鳶在江清寧的帶領(lǐng)下,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坐在車上,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江清寧,欲言又止。
即便他在休息,也能感受到程十鳶的視線。
“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王爺今日為何發(fā)如此大的火?”程十鳶有些不解地問道。
江清寧徐徐睜開雙眼,一雙冰冷的眸子望向程十鳶。
“還不是你傻,要不是我保護你,你早就被人給殺了。”
他嘴上說著不屑,但言語間并無反感。
很顯然,他是有意為之。
這大概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程十鳶知道江清寧的用意,也不動怒,只是擺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總之,我就知道,無論出了什么事,王爺都會馬上來救我,我還怕什么?”
江清寧的手指停了下來,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
“我可不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你最好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自己!
他的語氣,更多的是關(guān)心。
也正是由于江清寧此刻并未抬頭,他并未發(fā)現(xiàn),在他說話之時,程十鳶眼中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陰鷙。
有了前車之鑒,程十鳶已經(jīng)很熟悉如何保護自己了。
他如今跟著江清寧,不就是想要保護自己么?
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出現(xiàn),一幕幕糟糕的場景出現(xiàn)在程十鳶面前。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于是,江清寧一抬頭,便看到了程十鳶眼中的悲傷。
他不由地想到了什么。
怎么會有這種表情?
“你……”陳小北神色一愣。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原本平靜的車廂,卻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兩人的沉默,也在這一刻被打破。
江清寧眉頭一皺,還沒等他開口,玄青的聲音從門外沖了進去。
“主子。”云陌蕭喚了一聲。
玄青獨自一人守護著這對母子。
難不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江清寧看向玄青。
“何事?”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玄青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一樣,跪倒在地。
“主人,那女子是自己投胎的!
程十鳶也是一愣,詫異的望向玄青。
“還好她的女兒注意到了,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被我們的守衛(wèi)給救了出來!
程十鳶一聽女子還活著,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是,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會突然自殺?
程十鳶不解,江清寧卻是一清二楚,因為他不記得,當時他和那女子單獨在一間屋子里說了些什么。
她突然自殺了。
這其中,要說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誰都不會相信。
一念至此,江清寧神情一寒。
“走吧,我們再走!
這一次,兩個人走的更快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進了鋮王府,進了關(guān)押她們的那間屋子。
他伸出手,將眼前的一扇門打開。
當程十鳶看見病床上那個纏著厚厚繃帶的女子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皺著眉頭,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你被困在這里這么久,為什么要自殺?”
女子沒有理會程十鳶,而是閉目不語。
安格列走到床邊,看到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女孩。
程十鳶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再次彎下腰,在女子的床頭坐下。
“你要是死了,你的孩子呢?沒有了媽媽,她要如何生存?又或者,你壓根就沒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放在心上,只是為了讓自己得到自由?你這種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看來,這招還是挺管用的。
那一直毫無動靜的女子,突然張開雙眼,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盯著程十鳶,隨后,她惡狠狠的說道。
“我最疼愛的就是我的孩子,我必須要她的命,而你,卻不知道!你知道個屁!”
程十鳶眉頭一皺,捕捉到了重點。
她彎下腰,盯著那個女子:“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的命,你的女兒就能活下來?在這個地方,任何人都不能對你造成致命的傷害,那么,是誰告訴你的?”
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她有些遲疑的避開了程十鳶的視線。
“說!如果你愿意,我們或許會幫助你,但是,你愿意讓你去死么?”
聽著女兒的哭泣,婦人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長嘆一聲,似乎做出了某種選擇。
“是宰相大人......”他看向程十鳶。
還真是他。
程十鳶咬著牙,眼底閃過一抹陰毒。
“他要你死?他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