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對顧瑾章投去鄙視的目光。
有種不承認的懦夫!
程十鳶挑了挑眉毛,有些失落的說道:“王爺,我還以為你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有擔當有擔當,現在看來,你們已經有了身孕,還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暗生之卵?!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落在了林舒卿平坦的小腹上。
林舒卿嚇了一跳,趕緊搖手道:“不是,表妹,您怎么可以這樣誣陷我呢?”
顧瑾章眉頭一皺:“妙妙,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謊話來,就是要退親?”
程十鳶望著面前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曾經眼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此刻卻像是一縷青煙,纏繞在他的身上,讓他心中充滿了悲傷。
江清寧道:“宮中那么多御醫(yī),他們有沒有罪,一看就知道了!
天元皇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揮了揮手,讓他立刻把御醫(yī)叫了過來。
大夫走到林舒卿面前,將了一下脈,半響后才說:“啟稟皇上,此女懷孕一月有余,只是近來縱欲過度,損傷了身體,恐有小產之虞!
懷孕一個多月?!
“啊喲!”這一聲大叫,卻是叫了起來。林舒卿臉色一白,捂住自己的小腹,她只覺得下身一片溫熱,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趕緊把這個丫頭帶走,一定要把孩子給打掉,否則她的小命就沒了!”太醫(yī)大叫。
皇帝臉色一沉,揮了揮手,文太監(jiān)立刻命人將林舒卿帶走。
這是怎么回事?
顧瑾章臉色也是一片慘白,站在那里,林舒卿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程十鳶是如何知曉的,卻一無所知。
“混|蛋!”天元皇抓起旁邊的一塊硯臺,向顧瑾章扔了過去,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得頭破血流。
天元皇目光落在了程十鳶的身上,道:“沈姑娘,你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程十鳶低頭道:“臣請皇上將這道旨意撤回去!
“帝命既出,豈可反悔?”天元皇開口說道。
聽到這里,程十鳶心中一沉,天元皇竟然將她給推到了一邊。
“大哥,這道旨意上,只說要將沈家女許配給七皇侄,卻不提沈家的小姐!苯鍖幤届o說道,“那位林姑娘,乃是沈家一位已經去世的堂兄弟,在沈家生活了這么多年,也能當得上沈家的千金。”
不錯,這道旨意上只寫了顧瑾章賜婚沈家之女,并未指明必須是自己程十鳶。
低垂的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程十鳶說道:“還望皇上允許!
顧瑾章攥著雙拳,死死盯著程十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解除婚約,這個女子,竟然如此無情!
天元皇陰鷙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望向沈大帥,“沈大帥,你有何高見?”
沈將軍走上前來,單膝跪下,“陛下,我只有一位千金,自然不想讓她受苦,看在我外甥女與太子感情深厚的份上,我愿收她做干女兒!
沈家人,向來都是護犢子的。
不管怎么樣,他都不能讓林舒卿再留在這將軍府了。
“好,既然如此,二位請起!碧煸书_口說道。
他的聲音不冷不熱,沒有一絲怒意。
“父皇……”顧瑾章還是不肯放棄,還想再勸一句。
大夫從側殿里跑了過來,稟告道:“啟稟陛下,林姑娘流產了。
天元皇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若是那小子真的活下來了,那就真的是一個大問題了。
他瞪了顧瑾章一眼,喝道:“混賬東西,都怪你!”
顧瑾章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向江清寧身邊的程十鳶,神情冷淡,就像是在看待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如果是以前,他受了一點小傷,程十鳶肯定會傷心落淚。
江清寧上前一步,道:“大哥,林姑娘和七皇侄已經成親了,要不,你將我弟弟和沈姑娘許配給他?”
相愛的人結婚了。
程十鳶淡淡一笑,這個江清寧,還真是討厭。
天元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皇兄,你考慮的怎么樣了?你對沈姑娘有意思嗎?”
“是!苯鍖帒。
“沈姑娘在哪里?”天元皇又看了一眼程十鳶。
程十鳶聞言,走上前去,跪倒在地,“三年來,奴婢一直在浪費時間,險些與王爺失之交臂,今日相見,奴婢很是開心,若是能與王爺成親,那是奴婢三生的福氣!
聞言,江清寧撇了撇嘴,這丫頭還真是會說。
天元皇笑道:“既然如此,我又怎么會去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一邊說著,一邊意味深長的瞥了顧瑾章一眼,“既然如此,就把婚期訂在下個月三日吧!
皇叔和侄子一起結婚,而舅舅則是和侄子的舊情人結婚。
這個想法太惡毒了。
程十鳶很想夸一句天元皇,顧家的人,還真是陰險啊。
……
出了宮,程十鳶便坐上了一輛馬車,朝著將軍府而去。
沈夫人在門外走了幾圈,心里五味雜陳,只恨沒有誥令,不得入內。
見沈將軍跟在程十鳶與林舒卿身后,趕忙走上前去,拉著程十鳶的手臂道:“女兒,讓娘給你瞧瞧,你沒事吧?”
程十鳶點了點頭,安撫她:“娘,您就別擔心了,陛下已經將七殿下和表哥的親事定在了下個月三日,也就是宸王殿下與我的婚期!
“啊?”沈太太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他打算把程十鳶帶回去問問情況的時候,一輛奢華的馬車在將軍府門前停下,那人掀開簾子,一副絕美的容顏出現在眾人面前。
路人紛紛側目。
“今日日多謝王爺相助!背淌S輕撫著沈夫人的手掌,朝那輛車行去。
男人瞇著眼睛,像是一顆璀璨的星星,“沈姑娘,我等著你送我一份禮物呢!
說罷,江清寧目光落在程十鳶那張絕美的臉蛋上,玩味一笑,然后將車簾拉了下來。
將所有的東西都隔絕在外。
程十鳶目送著那輛馬車離去,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她是在借助江清寧解除婚約,可她有種預感,江清寧對她另有企圖,而不是許諾給她的禮物。
天元皇忌憚江清寧,上一世他臨死之前,步步緊逼,終于逼迫江清寧造反。
江清寧當著皇帝的面,給了他一門親事,這等于是在向皇帝宣布,要把將軍府納入自己的陣營。
如此危險的舉動,他居然選擇了離開。
“妹妹,這位宸王殿下是怎么說的?”
沈將軍的一句話,讓她回過神來,“對了,宸王殿下說要送我一筆大禮!
沈將軍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