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莉莉的話,蘇寧笙微愣。
雖然再去做DNA檢測之前,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自己或許不是蘇健民的女兒……可當這個事實真正擺在面前時,除了有點驚愣外,更多的卻是松了口氣。
蘇寧笙垂下了杏眸,視線透過窗戶看向了外面。
心底卻忽然有了些釋然。
親近父母,是人之天性。
母親去世的早,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父親,可是從小到大,父親從未抱過她,親過她。
她有時候看著蘇健民抱著蘇安穎親昵的樣子是,還會十分羨慕。
甚至那時候,她有一段時間會很自閉。
小小的她那時候忍不住在心里想著,會不會是她太不討人喜歡了,所以才會被爸爸厭棄。
后來,她就關閉了心扉,再也沒有對外打開過。
認識她的人都說她薄情,那是因為從未有過人教過她愛。
在她的世界里,從來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原來,自始至終都不是她的錯。蘇健民不喜歡她,不是因為她不夠討人喜歡,而是因為,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蘇寧笙抬起杏眸,忽然低頭看向了剛剛趁著送宋文麗和蘇健民出門時,從蘇健民頭發(fā)上揪下來的頭發(fā),忽然勾唇笑了:“那就都檢查一下唄!
雖然已經(jīng)確定,但以防萬一,還是和蘇健民對比一下比較好。
莉莉或許是知道她心切,于是回答:“好,我現(xiàn)在安排人去取。”
最快的快遞,也不如真人跑一趟來的最快。
而不在國內(nèi)做DNA,是她一貫的作風。
十分鐘后,有人來取了頭發(fā)樣本,連夜乘坐最近的航班,直達M國,十個小時后,樣本已經(jīng)在莉莉的手中。
她不眠不休,又用了四個小時,做出了DNA檢測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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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健民和宋文麗被趕出了安家,兩個人站在別墅外,氣的盯著那個別墅跺腳。
宋文麗忍不住刺激蘇健民:“笙笙也真是的,剛發(fā)達就變臉了。”
蘇健民氣的咬牙切齒,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直冒:“這個不孝女,我,我要去告她!”
宋文麗皺起了眉頭:“可是法律上真的會管這些嗎?而且,咱們還有錢請最好的律師嗎?”
蘇健民被她問的心煩。
就在這時,宋敏和吳若溪也從安家出了門,吳家的車停在門外,沒進入別墅,可宋敏和吳若溪出門后,卻沒有上車,反而來到了蘇健民和宋文麗的面前。
宋敏嘆了口氣:“我這個妹妹真是夠狠心的,安家這件事的確做得太不厚道了!”
吳若溪撇嘴:“就是,那個蘇寧笙真以為自己是安家大小姐了嗎?一個未婚先孕、不知廉恥的女人,現(xiàn)在竟然棄養(yǎng)了自己的父親?簡直天理不容!”
蘇健民和宋文麗沒想到兩個人竟然這么說話,一時愣住。
宋文麗最先回過神來,直接上前一步挽住了宋敏的胳膊:“這位大姐,我們兩個是真的可憐啊,從小含辛茹苦的把她養(yǎng)大,而且笙笙這孩子小時候身體不好,我們還經(jīng)常送她去醫(yī)院的……沒想到她這么叛逆,惹了我們傷心后,我們訓斥了兩句,就跟我們這么疏遠了!唉!”
宋敏立馬開了口:“這可不行!
吳若溪在旁邊起哄:“媽,你看兩個人多可憐啊,你就幫幫她們吧!
宋敏聽到這里,遲疑了一下:“可是你姑姑畢竟是你姑姑……”
吳若溪站直了身體:“幫理不幫親這個道理,您應該是懂得呀~你就幫幫他們吧!”
宋敏嘆了口氣,“唉,行吧,我這里剛好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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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眾人都相安無事。
睡覺前,吳慕青還在憂心忡忡,“笙笙,我看你那父親不像是省油的燈,他們會不會還有別的動靜鬧出來!”
蘇寧笙卻一臉的坦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舅媽,不用擔心。”
吳慕青點了點頭,下了樓,就跟安老夫人抱怨:“大姐當年那么驕傲的人,怎么就選中了這么一個無賴?”
安老夫人深深嘆了口氣:“人各有命!”
安思明也深深嘆了口氣,三個人面面相覷后,最終抬頭看向樓上蘇寧笙的臥室里。
吳慕青感嘆:“娘早逝爹不愛,其實最可憐的就是笙笙這個孩子,今天她父親這么不給她面子,還罵人,現(xiàn)在笙笙不知道多傷心呢!”
安思明點頭:“是啊,你剛剛?cè)ジf話時,她怎么樣?”
吳慕青:“笙笙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問她在家里過得怎么樣,也都是回答還行。又怎么可能表現(xiàn)出痛苦來?現(xiàn)在,應該在樓上哭呢吧?”
安思明和安老夫人頓時心疼起來。
被三個人誤以為,在偷偷哭泣的蘇寧笙,此刻卻已經(jīng)洗好澡,躺在床上抱著兒子呼呼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是周末,霍小安不上學。
蘇寧笙也終于可以睡個懶覺,可她還在睡覺時,就被樓下的動靜吵醒了。
她皺著眉頭起身,剛出了門,就聽到了樓下傳來了安思明的怒吼聲:“我們家不接受采訪!”
吳慕青正在訓斥對方:“你們再不出去,我就喊保安了!”
一道陌生的女生正在說話:“你們好,你們這個態(tài)度,根本無法解決問題,我是小柔記者,蘇小姐的父親打電話給我說,是蘇小姐認了有錢人家的親戚后,就不認他們了,我們是來做調(diào)解的!”
安思明大喊道:“你先把攝像頭關了!”
小柔開了口:“這位先生,你別激動,我們這是直播,你越是激動,大家越是覺得你們做得不對!我們可以先冷靜下來,好好把事情真相告訴我吧?大家都是親人,有什么不可調(diào)節(jié)的仇恨呢?”
吳慕青皺起了眉頭:“我們不需要調(diào)節(jié)。”
小柔聲音不疾不徐:“您不是蘇小姐,不能代表她的想法,請問蘇小姐在哪里?”
蘇健民的嗓音傳了過來:“她肯定還在睡覺!我這個女兒從小就又胖又懶,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就絕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