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行身軀猛地一緊。
他挺直背脊,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往臉上沖過來了。
她要買他?
呵。
這女人的告白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
他唇角慢慢勾起,可就在這時,又聽到她后面的話:“……兒子!”
霍止行微愣,狹長的眸子里,深棕色的子瞳露出詫異的神色,就連眼角淚痣似乎都多了幾分疑惑不解:“什么?”
蘇寧笙借著酒勁再次開了口:“我要買你兒子!五個億,夠么?”
這話一出后,男人卻沉默了。
兩人都拿著手機(jī),良久良久沒有說話。
蘇寧笙遲疑的看向自己的手機(jī),喃喃自語的開了口:“咦?沒信號了嗎?霍先生,你還在嗎?”
“……”
對面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好奇怪,怎么不說話呢?……嘟嘟嘟……”
直到電話里傳來忙音,霍止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遲疑的盯著自己的手機(jī)看了好一會兒,也想不明白蘇寧笙的意圖。
每天盯著他兒子干什么?
他擦干了頭發(fā),換上睡衣,走出臥室后剛好看到景行來給他送文件簽字。
霍止行拿起筆,刷刷簽上了字后,將合同遞給景行。
景行伸手去接,卻發(fā)現(xiàn)合同紋絲不動,霍總根本沒松手。
他遲疑了一下,開了口:“霍總,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霍止行忽然開了口:“如果一個女人,總是盯著我一個朋友的兒子,還要花五個億買走他,會是什么原因?”
景行:“……我記得蘇小姐有個女兒,難道她是想跟您套近乎,給兩個孩子定個娃娃親?”
霍止行:?
良久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滾!
景行接過合同,不急不緩的轉(zhuǎn)身往門口處走,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霍止行咳嗽了一下:“那是朋友的問題,不是我,那個女人更不是蘇小姐!
看破不說破的景行點(diǎn)頭:“好的,總裁!
-
時間很快到了舉辦舞會的那天。
蘇寧笙還在睡覺時,被安詩珊硬生生從床上拽起來,把給她的衣服放在了床上:“寧笙姐,快點(diǎn)換衣服啦~舞會雖然是下午開始,但也要化妝了哦~”
蘇寧笙困頓的揉了揉眼睛:“你還去?”
那場舞會,吳若溪和黃燦宇會過去跳舞,她本來以為安詩珊肯定會放棄的。
安詩珊卻斗志昂然:“背叛我的人是他,我憑什么不去?快點(diǎn)起來啦~”
她說完后出門去化妝。
可關(guān)上房門的那一刻,安詩珊眼神里的光黯淡下來。
失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哪怕想的再清楚明白,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緩過來的。
但媽媽說了,今天都是年輕人的聚會,是近期人員最齊的時候,是最好的為大家介紹,蘇寧笙是安家大小姐的時機(jī)。
她不能耽誤了寧笙姐。
等她畫好裝后,準(zhǔn)備去找蘇寧笙時,她的房門終于開了,她穿了一條黑色的褲子,上面搭了一件白色襯衫和女款黑色外套,腰身處微收,帥氣利落。
安詩珊一愣:“寧笙姐,你怎么穿這套?”
蘇寧笙擺手:“穿成這樣,肯定沒人邀請我跳舞了。”
她不會跳舞,萬一真有人邀請,再說不會就太尷尬了,干脆直接穿成這幅樣子,擺明了不想跳舞……倒也是一種方式。
安詩珊信以為真。
兩人下了樓,去舞會的車上,蘇寧笙懶懶的靠在窗上,忽然,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陶萄發(fā)過來的微信:【親愛滴,我到京都了!你在哪兒?迫不及待的要擁抱你!】
這熱情似火的語氣。
蘇寧笙勾唇笑,修長的手指隨意按了幾下,發(fā)了一個地址過去:【有個舞會,來不來?】
陶萄:【去去去!必須去!現(xiàn)在就去!等我~!】
就知道這人愛湊熱鬧。
蘇寧笙放下手機(jī),扔進(jìn)了口袋里,眼神中泛起陣陣?yán)湟狻?br>
安詩珊說,就當(dāng)自己眼瞎,認(rèn)錯了人,黃燦宇的事情就這么過去吧,也感謝吳若溪幫她篩查了人品。
可她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今晚這一場舞會,必定會精彩絕倫。
很快,車子到達(dá)現(xiàn)場。
舞會在第一酒店會議廳舉行,算是名媛小姐們的聚會。
安詩珊穿了一件紅色長裙,姿態(tài)優(yōu)雅的挽著蘇寧笙的胳膊,入了場,剛進(jìn)去,就聽到旁邊有人說道:“今晚的焦點(diǎn),估計(jì)是吳若溪的了!”
“怎么會,還有蘇小姐在呢!”
“你還不知道嗎?蘇先生的病加重了,雖然是蘇小姐舉辦了宴會,但是她本人并未過來。”
“……”
聽著她們的話,安詩珊低聲為蘇寧笙交代道:“舞會是年輕人玩的,每年都由京都適齡的女孩子們當(dāng)中,家世最好的人舉行;艏覜]有適齡的女孩子,所以目前為止,地位最好的是蘇家的小姐。她是蘇葉蘇先生的養(yǎng)女,在家里很受寵。這幾年的舞會都是她舉辦的,人品非常好,在圈子里頗負(fù)盛名!”
蘇葉的養(yǎng)女……
蘇寧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忽然,安詩珊的腳步頓住了,蘇寧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吳若溪挽著黃燦宇的胳膊,行走在人群當(dāng)中。
旁邊也有人小聲的開了口:
“黃燦宇不是安詩珊的舞伴嗎?怎么成了吳若溪的了?”
“聽說是吳若溪邀請了陶萄來家里指點(diǎn),他可是走職業(yè)舞者的路,能讓陶萄指點(diǎn)一番,參加國標(biāo)舞大會時,就能更多幾分勝算吧!”
“?那安詩珊呢?她好可憐啊……”
路人的憐憫,才是對安詩珊最大的羞辱。
她垂下了頭:“寧笙姐,我們找個角落位置……”
話還沒說完,遠(yuǎn)處的吳若溪看到了他們,當(dāng)下勾唇喊道:“詩珊!你來了呀!”
她拽著黃燦宇來到了安詩珊面前,笑容璀璨的開了口:“往日里有燦宇帶著你,你們組總是能拿第一。今年我還想跟你比一下呢!對了,你的舞伴呢?”
安詩珊垂在兩側(cè)的手,攥緊了拳頭。
這時,“滴”的手機(jī)短信聲響起。
蘇寧笙拿起看了一眼,是陶萄的消息:【姐姐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