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泛孤舟。
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
謝還卿懶懶散散的躺在小船上,忽然就懂得了清塵說的,自由有多瀟灑珍貴。
從碼頭租了小船,在水面上漂了這么小半個時辰,一切煩惱煙消云散。
倒也不是忘了,就是覺得,那些事,也沒多重要。
要不是事實不大允許,她都真想說走就走,揣著自己的小金庫,去過笑傲江湖的人生了。
說起來,現(xiàn)在手里的銀子足夠。
真走的話,也不是很難?
她現(xiàn)在沒嫁人,謝家自顧不暇,簫承錦也深陷紛雜脫不開身。
真走了的話……
大不了帶上紀淑,順便讓紀先生一路設(shè)點保護,也免得出什么意外。
那豈不是更爽?
光是想到自己那樣暢快自由,她就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咚!
小船猛然一顫,像是隨時要翻轉(zhuǎn)過去,把她甩進江心。
瞪大眼睛,心跳如雷的,還沒回過神,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般暢快?怎不叫上我?不把我當朋友?”
清塵!
就說呢,離弦他們也租了船在不遠處,若有人來,怎會不提醒?
合著是他。
謝還卿閉上眼,一臉的沒好氣:“我煩著呢,改日再和你聚,且回去吧!”
“煩?”清塵嗤笑,很隨性的在另一頭盤膝而坐,“你樂得我在岸上都能聽見,確定煩?不會是在一個人yy什么吧?”
“猥瑣!”謝還卿終于睜開眼,卻是為了瞪他,然后又罵:“你怎么這么老土?還yy呢,你上個世紀的人吧?”
清塵聽的發(fā)笑:“行了行了,坐起來些,我?guī)Я说谝幌愕男箩,比起其他酒水倒還能入口!
第一香雖然是秦攬月的,但那里的酒和其他地方相比,確實要強上不少。
謝還卿也沒矯情,起來就把手上的酒壺放在一邊,然后接過清塵帶來的。
淺嘗一口,能聞到一股桂花香氣。
“桂花味?”謝還卿有些驚訝。
“就是桂花酒!鼻鍓m搖搖頭,“我懂你的意思,雜質(zhì)太多,酒味不夠香醇,以至于入口不夠清冽爽滑,連桂花的香氣也被蓋住了!
謝還卿砸吧砸吧嘴:“其實我不怎么愛喝酒,也不懂酒,只知道這個不怎么好喝!
“要說好喝,肯定還是現(xiàn)代的強些,就連那些假冒偽劣的高科技調(diào)配酒水,也比這個強點!
“行啊,你還知道高科技,那你應(yīng)該不是很八九十年代穿越的!敝x還卿重新躺下去,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閑話,“哪一年來的?”
“二四年。”
“我也是!”謝還卿睜大眼睛,“那你怎么在這個世界活了小半輩子了?”
“這話說的,我很老嗎?”清塵一臉臭屁的指著自己,“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么帥氣年輕,到哪兒都迷倒一片的臉,是你清塵哥!”
謝還卿嘴角抽搐:“你這么自戀,怎么沒被打死?”
清塵不屑冷哼:“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是你哥的對手?”
“論臉皮厚,確實沒人敢在你面前說第一!敝x還卿毫不客氣的開懟。
可能是壓抑太久了,她實在需要一個發(fā)泄口。
可以做自己的發(fā)泄口。
肆無忌憚發(fā)脾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也不用擔心面上的偽裝就此被揭穿,然后被人抓住把柄,陷入無盡的麻煩。
或許是思鄉(xiāng)情節(jié)嚴重?
以至于在面對清塵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的放松,也不愿意過多偽裝。
“你心情是真不好?”清塵坐過來,拍了拍謝還卿的腦袋,“跟哥說說,出什么事了?”
謝還卿把他的手拍開,倒是想傾訴,卻又無從說起。
“沒什么!
見她悶悶不樂,清塵失笑:“還是因為秦攬月的事?你不也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可是現(xiàn)代人,這點灑脫勁都沒有?”
她無奈嘆氣:“今日和秦攬月那些事,本身就是我將計就計,故意為之,現(xiàn)在事實已經(jīng)是這樣了,還有什么可想的!
“那就是……”清塵蹙了蹙眉,很快便想到了,“謝自興?他今日那樣回京,你們謝家定然都快翻天了吧,是不是在謝家憋不住了,才一個人跑出來喝悶酒?”
“謝家每天都那樣,有什么稀奇?我若不想見誰,誰也見不到我。”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小爺哄了你半天,你還是悶悶不樂!”
清塵耐性有限,抬手拍了謝還卿一下,但手到了腦袋邊就收了力道,和貓爪輕輕拍一下沒什么區(qū)別。
謝還卿張口,本來是想說的,又不樂意。
簫承錦有錯,但她也有錯。
何況要和簫承錦徹底說清楚,本來就是她一下子沒繃住,才壞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盤算。
再者說了,要早點和簫承錦劃清界限,本來就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那她還煩什么?
這不就是在自找麻煩嗎?
謝還卿就像是悟了,一個猛子坐起來,道:“不煩了,走!”
“走?”清塵只覺得迷糊,“你打算上哪兒去?上天還是下河?”
“去找酒!”謝還卿在小船兩頭來回摸索,而后從水里摸出一條沉甸甸的麻繩,用力拽了幾下。
緊跟著就傳來一股拉力,原本放飄蕩在江心的小船,被拉扯著往岸邊靠。
清塵的眼睛都瞪大了:“你就是這樣夜游舟上的?”
“那怎么了?”謝還卿一臉少見多怪的嫌棄表情,“我不會劃船,要是不找點外力,那豈不是容易就這么交代在這兒?”
“哈!”清塵這笑,是因為驚呆了。
他豎起大拇指,略表敬意。
“你說找酒,打算去哪兒?”他隨口一問,而后也來了興致:“這京城里的好酒,叫的上名字的都在第一香了,再不然就是皇宮,或是幾個大門戶里頭,或許有些私釀,怎么著?我?guī)阋固揭话??br>
謝還卿的笑容瞬間消失:“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什么私釀或是國窖,材質(zhì)和技術(shù),都不可能比得上你我的來處,做什么還要去冒險?”
“那你說,上哪兒找酒?”清塵都無語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怪不得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