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攬月見了,只哭笑不得。
她還以為,謝還卿當真是有了長進,連回嘴都能回到點上。
可惜沒兩三句,就都偏了。
不過這個妹妹,不愧是她想要全心全意護著的人。
那么澄澈,一眼就能看清人的底色,便是任性無禮些,也都是因為可愛。
“伍姑娘!鼻財堅率掌饘χx還卿的笑顏,冷眼瞥過去:“四妹妹說的不錯,你如此替秦家二房不平……”
她掃視伍良琴一圈,冷哼道:“從頭到尾,我是與太子殿下一同徹查此案,可斷案的是殿下,發(fā)落罪臣的是圣上,那么你究竟是要為秦家二房喊冤,還是對殿下和圣上的裁決不忿?”
伍良琴氣結,剛要說話,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她不管說什么,都會被惡意解讀,到時候還能有活路?
而謝還卿在秦攬月后面,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秦攬月這個大女主吧,其實很聰明,就是有些時候過于清高,覺得許多事公正自在人心,不需要額外解釋。
可問題是,如果真的清者自清,那還要國家法紀有何用?
明明在暗地里是比誰都機靈的,一到面上就這死出。
可能人性就是比較復雜?
其他的時候,謝還卿也不打算多管,但誰讓她今天也被牽扯進來了呢?
現在嘛,秦攬月能抓住重點就行了……
看看,伍良琴不就啞口無言了?
伍良琴是不敢再胡亂攀扯秦家的事,旋即卻把目光放在謝還卿身上。
“呵,謝四姑娘還真是養(yǎng)不熟啊,那話叫什么來著?白眼狼!”伍良琴扯著嗓子大叫:“你怕不是都忘記自己姓謝了吧?謝以棠是你的親姐姐,可你明明知道你二姐姐的未婚夫婿被搶了,反而還和秦攬月這種不知羞恥之人親昵接觸,不愧都是一樣的人,難怪能玩到一起去!”
“?未婚夫婿?”謝還卿故作迷茫,“伍姑娘,我聽你叫嚷半天了,動不動就是我家二姐姐的未婚夫婿被人搶走,可我二姐姐并未定親!”
“那是因為……”
話才出口,伍良琴當場卡殼。
是啊,謝以棠和簫秉謙,好像沒有定親?
既然沒有定親一說,那這個說法,好像真的不怎么作數?
“哼,你口里不干不凈的,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那好啊,干脆打一場好了!”謝還卿說完,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
“妹妹!”秦攬月趕緊把人攔下,又無奈又好笑,“好了,何必與這些只會逞口舌的人計較?咱們上去樂咱們的。”
說著,秦攬月又瞟了伍良琴一眼,淡淡道:“伍姑娘不喜我與太子走得近,可惜這些事都不是伍姑娘說了便算的,姑娘的心里若有氣,不妨進宮求見圣上,請陛下聽你一言,若往后還一再到我和四妹妹跟前惹是生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伍良琴臉色變了變,去找皇上告狀?
除非她不想活了!
至于秦攬月……
不就是有個太子護著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眼神一瞟,又看到站在樓梯頂上,一位俊美飄逸的清貴公子。
他帶著戲謔的眼神,打量著下面的一切,神秘的難以捉摸。
那就是清塵?
難道秦攬月她們和清塵……
“蕩婦!”伍良琴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怒罵道:“秦攬月,謝還卿,你們兩個當真是不知廉恥!尤其是你秦攬月,太子殿下還沒走呢,你就跑到這里來勾搭清塵公子,要臉不要?”
指著秦攬月罵完,伍良琴又指著謝還卿:“還有你,難怪你會被珩王殿下厭棄,以至于趕出門來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就你這樣的品行,還想當珩王妃,做夢吧你!”
“我忍不了了!”謝還卿整個人幾乎是蹦起來沖出去的,還沒等落地,就被秦攬月抱住,愣是被放了回來。
“姐姐!”謝還卿氣得面紅耳赤,“你聽聽她都說的些什么呀!”
“我聽見了。”秦攬月眉頭一挑,站直了道:“伍良琴,你這般詆毀我和四妹妹,無非就是因為你狗眼看人低,覺得我這個秦家庶女,和四妹妹這個謝家自小養(yǎng)在外的女兒,低你一等罷了,可行走在這世間,是要靠真本事說話的,既然你如此理直氣壯,倒不如比試比試,讓大家都看看,我與四妹妹能得清塵公子陪坐解悶,究竟憑的是什么。”
謝還卿會不會什么才藝,沒關系。
她會就夠了!
而秦攬月這么一說,周遭不少食客紛紛點頭。
且不說秦攬月和謝還卿的名聲,但是清塵公子,他們這些常來的人,誰不知道只有才情上佳,才能得清塵公子兩分好臉色?
“清塵公子乃是室外之人,擔風袖月,最是出塵,對待男女食客,只看才情本事相交,從不看身份地位!”
“可不,我曾親眼所見,清塵公子與一位落魄的老乞丐暢談古今,是為著那老乞丐游歷天下,經歷不少事跡的緣故,清塵公子還不是對其和顏悅色?”
“便是皇家之人,如老王爺,自打聽聞清塵公子的才名,那可是日日求見,可清塵公子還不是不為所動?所以伍家姑娘,和清塵公子有關之事,你可切莫亂說!”
本來食客也是好意。
可伍良琴光是聽到那些,就恨得牙根癢癢。
“你們都閉嘴!這些事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用得著你們多管閑事?”
伍良琴這一句,吼得在場眾人難堪不已。
謝還卿暗暗搖頭,不愧是能給作死小能手謝以棠當跟班的,這腦子,壓根沒救。
倒是清塵,他的名氣,好像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點?
清塵準確對上謝還卿的目光,得意挑眉,不羈的像個中二少年。
在謝還卿走神的時候,伍良琴上前一步,哼道:“好啊,那就比試一場!”
看秦攬月面容淡淡,外加謝還卿,臉上也沒什么變化,伍良琴頓時嗤笑出聲。
上一回,秦攬月在皇后的壽宴上確實大放異彩。
但從那以后,秦攬月就一直和太子四處走動,哪有閑工夫繼續(xù)練習?
不像她,發(fā)憤圖強,等的不就是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