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稷雅、昊天等眾人不解又惱怒的注視下,李青云竟是沒有半點推辭,當(dāng)仁不讓地坐到右邊第一席。
那霸道強勢的派頭,仿佛他本就該在這個位置上,就該凌駕在稷雅、昊天等貴人之上。
落座后,李青云這才朝對面的夏纓點頭示意,淡然說道:“再次見到帝女,帝女卻是風(fēng)采越發(fā)迷人!
他也僅與夏纓寒暄示意,至于稷雅等余者卻是毫不理睬。
氣得一直盯著他的昊天、稷雅等人,暗地里磨牙。
“你卻變化不小!”
夏纓卻神情變幻不已,剛才的喜悅,緩緩變作失望,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憤怒。
當(dāng)是憤怒自己看中的“獵物”,被別人先下手了。
還是被一尊活化石的商氏古祖給“占”了!
想到如此神秀不凡的皮囊里,已經(jīng)住進一個老不死的商氏古祖,夏纓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忽地,有些不甘心的夏纓持盞朝李青云示意,同時暗地里傳音:“震祖是吧,這具皮囊讓給我,你開個價!”
她剛暗中逼問商沁,問出震祖奪舍商云之秘。
也隱隱猜到對面的“震祖”,為什么只對她還算和顏悅色。
但,老不死的,你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么!
夏纓何等驕傲、自戀,怎么可能看得上所謂的商氏震祖。
哪怕這位震祖,曾經(jīng)是百恒級甚至極為接近千恒級的存在,在夏氏帝女眼里,也啥都不是。
“從來只有夏氏挑人,選奴,什么時候輪得到區(qū)區(qū)商氏老怪,覬覦夏氏帝女……”
夏纓有種玩具被人搶走,不甘心要拿回來的意思。
哪怕拿回來的“玩具”,已經(jīng)沒有了靈魂。
但沒有靈魂,再造一個就是,算得了事!
“夏纓,你可知老夫等這一具軀殼,已經(jīng)等了多久,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沒想到夏纓這么“專情”,李青云微愣之后,便一副坦誠我是震祖的架勢,跟夏纓傳念談判。
“不過,若是你愿意出三枚舉恒丹,外加百件頂尖的開天至寶,那老夫退出這軀殼又有何不可……”
他決定給夏纓一個“機會”。
此女上次大歷練不費力地獲得頭名,拿到三枚舉恒丹,李青云可是眼饞得很。
相比夏氏,現(xiàn)在的商氏就太沒落了,連堂堂震祖都要不到足夠的舉恒丹。
至于他說退出軀殼做交易,可也沒說退出軀殼后,就不會發(fā)生其他變故啊。
“三枚舉恒丹!你倒是敢獅子大開口,一具雜血平民的軀殼而已……”
夏纓盯著李青云,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作震祖來看,相當(dāng)?shù)牟凰,且有些狐疑,“你要那些低維宙域的開天至寶,又是作甚?”
她想起當(dāng)初“商云”收開天至寶一事。
李青云自有說辭,傳音道:“老夫為了奪舍這小子,不得已發(fā)誓,要滿足他一個執(zhí)念而已!”
夏纓略一沉吟,似是接受這個說法,回道:“開天至寶不值錢,只是需要費功夫搜羅罷了,但舉恒丹,我只出一枚。”
“若是前輩愿意讓出商云的皮囊,就算小女子欠你一個人情……”
堂堂永恒族年輕子弟心目中的無雙“纓神”,竟為了一具皮囊這般下本錢,若是昊天、羲羊等舔狗們知曉,不知是否會吐血三升,修為倒退幾個境界。
夏纓的人情,價值絕對還在幾枚舉恒丹之上,因為她不出意外的話,將來絕對能踏入千恒級至尊境地!
“可!”
李青云故作猶豫一二,才點頭同意:“看在帝女這個人情上,老夫已沒有拒絕的理由。帝女何時備好交易物,老夫就何時退出這具軀殼!
“可以提醒你的是,其實商云這小子,神魂頑固得很,至今還留下一絲余魂在掙扎!”
這是,提前給夏纓打預(yù)防針了。
到時交易后,若有其他變故,可別怪貧道沒有提醒你。
誰讓你堂堂“纓神”,一直對貧道念念不忘的!
“太好了!前輩務(wù)必留住商云這一絲余魂……”夏纓聽了,頓時喜極,忍不住笑靨綻放,麗光四射。
失而復(fù)得的東西,才是最有價值意義的。
“行,那老、那我就不陪諸位了,告辭!”
李青云心中暗爽,立刻起身,又是僅向夏纓點點頭,就昂首漠然直接離席,走出沁宮。
貧道身為“云祖”,又何須顧你們這些小輩的臉面!
他一走,沁宮中就鬧哄哄起來了。
昊天怒視東道主商沁,大聲說道:“沒想到我堂堂昊氏公子,王級血脈,賞臉來你商氏論道談玄,卻要遭受這等無視,這等侮辱!商沁,你需要給你們一個說法!”
稷雅被李青云無視,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冷聲說道:“我永恒·稷氏的面子,今日更是被你們商氏區(qū)區(qū)一雜血賤民給踩在腳下了……”
眾人不明真相,何曾受過這等恥辱,自是紛紛鼓噪,要商沁要商氏給個說法。
“小沁,我也先走一步了!”
帝女夏纓,卻是緊跟著告辭,妙影一展,徑自離去。
眾人見纓神都跑了,就更加不爽了,一個個氣沖沖地揮袖離席。
只剩下商氏大小姐,玉臉蒼白,欲哭無淚地呆呆站在那里。
本小姐才是最無辜的,莫名就招惹來一堆仇敵,又跟誰說理去!
此事一鬧,據(jù)說商沁之父,現(xiàn)商氏真正名義上的族長商觀瀾就表現(xiàn)出相當(dāng)?shù)牟粷M。
通過族老商寅之口,到震遠宮罵了“震祖”幾句為老不尊,亂擺架子,沒必要地給商氏憑空樹敵。
然“震祖”臉皮極厚,無動于衷。
不過,“震祖”似乎也因此一鬧,有些在震遠宮待不住了,次日就駕馭星槎,徑自離開大商氏,回秘器域去了。
李青云還真有點擔(dān)心,惱怒護女的商觀瀾親自沖到震遠宮來,然后有可能看出他的“破綻”。
自是順?biāo)浦,暫且脫離大商氏一雙雙至尊眼睛的觀察與審視。
他身為副大監(jiān)長,另一重身份更是商氏“震祖”,監(jiān)司商河臣自是像孫子一樣孝敬他,想著他,很快就主動成為大監(jiān)處最“游手好閑”的那位。
上值的時間,也是我行我素,徑自修持。
誰也不會傻到說個不字!
數(shù)天后。
另一位大監(jiān)處的夏姓大監(jiān)長,親自登門寒暄,替夏纓送來一枚舉恒丹,以及近百件相當(dāng)難得的開天至寶。
李青云笑納了。
然后又扮回幾分原來的“商云本我”,游走在商氏、夏氏之間。
兩者的交易是私下的,外人并不知情。
至于主動登門去找夏纓,表達感激救命之情,然后真的給她做牛做馬。
嘁,夏纓你絕對是想多了!
不高興的話,你找商氏震祖的麻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