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仿佛獨立于物質、意念、虛實、陰陽等等之外,卻于時刻在萬物運行之中若隱若現(xiàn)。
李青云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能否進入或干涉冥無,當就是圣人與準圣的一個重要區(qū)別!”
“我雖已證得兩枚混元印記,已可比較容易入定,感應到冥無,但意志神魂卻始終如同隔岸觀火,只能偶爾在外緣‘捕捉’到一絲漣漪,憑此推算……”
到了現(xiàn)在這種混元大道境地,他的“眼界”,可以說已經超越了殘墟各方準圣一個大層次,即感知冥無,并從中獲利。
這,才叫真正地推演“天機”!
放眼蒼茫殘墟,已證得混元大道印記的,既有可能寥寥數(shù)人,比如那尸棄佛、無名道人,他也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證得兩枚印記。
是故若論“推演”之能,他當不弱殘墟任何人。
這里的“機緣”,便只有他與尸棄佛等寥寥數(shù)人,才有資格隱約感應到,并想法設法獲取。
就像這次與鯤族的沖突,那圣鯤之血的原主,雖有意是留給太初的鯤族后裔,但鯤九、鯤七等人卻一直未能發(fā)現(xiàn)。
這就是大道境地不到,“眼界”不夠所限制。
直到李青云觸發(fā)了那機緣,鯤七才“機緣巧合”地剛好感應到,最后又是棋差一著。
而李青云嘗到甜頭,自是每天除了悟道,就是入定,感應冥無,希望能捕捉一絲異樣的“漣漪”。
每一絲漣漪,都以為是波動,變數(shù)。
意念捕捉到了,即可將自身大道圣蘊纏繞其上,如同破解密碼一般,去探尋藏在其中的“秘密”。
這般解釋,有些蒼白,但也是李青云所能描述的極限了。
玄妙,都是只感感悟,難以言傳,一旦以語言來形容,便都是失了真意,嚴重扭曲失真。
“半個月來,我僅捕捉到一絲漣漪波動,推算之下,卻似乎是件古老的道器,對我沒什么用,犯不著冒險……”
神魂一陣淡淡的疲憊感傳來,他便適可而止,停下感應,推算。
接著煮泉泡茶,消遣神魂上的“負荷感”。
要推演太初宇宙“天機”,比他在老崖峰混亂時空奇點,坐忘萬古悟道還要辛苦。
“這或就是泄露天機者,大多不壽的原因。”
小道小成者,推算感應的自是他們所在小千、中千或大千世界的天機,而李青云身為準圣,自是推演的宇宙天機。
低層面、低緯度的天機,“超維者”何須推測,一個垂注就萬般盡在眼里,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在這時,他持盞的手微微一滯,又“看”到了殘墟之下的寰宇層面,有人正在走出寰宇,要證得準圣。
“紅蓮天?”他先是一笑,隨即漠然。
“此女終于忍不住了,要證道準圣之位?上,一步差便是步步差,貧道在墟,你便只有仰我鼻息的份……”
忽地,李青云又若有所感,不由抬頭望向陣外上空。
只見一道虛外圣光朝他這里落下,他一看,便放開老崖峰場域、大陣屏障,迎這道虛外意志的到訪。
也是個“熟人”。
若是另外幾位淵族圣人,也得不到李青云這般接待,連大陣都進不來。
光芒入陣,傳出淵族那位淵明圣人的聲音。
“青云,這次卻是老夫下來,想讓你幫個忙……”淵明圣人也是第一次與李青云這般打交道,倒是頗為客氣。
李青云心里一動,已經猜到幾分,便笑道:“你老但說無妨!”
淵明圣人見他態(tài)度不錯,有些感慨,沉聲說道:“這次事關河母族那個小輩,她背景神秘莫測,似與那河女同出那莫測之地,卻是容不得她這么快就證得準圣。否則以此女之能,我族在殘墟當無人能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