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浹宙淡聲開口,身上氣機(jī)泛起些許的漣漪。
程棠音頓時猶如撞上一堵鐵壁,反彈而回,連近在眼前的靈氏神殿都進(jìn)不去。
“圣徒意欲何為?”她又驚又怒,扳起玉臉,冷聲叱道。
“來,看吾的眼睛!吾身邊,還缺一個神侍,你隨吾走吧……”
浹宙卻是霸道強(qiáng)勢之極,直接吐個秘音,要當(dāng)面威懾降服他的血食。
他的聲音,如同古老的魔咒。
程棠音猝不及防,不由看了一下浹宙的眼睛。
那是一雙何等冷漠,又似乎極為古老且不容抗拒的眼睛。
就一眼,她天軀立刻一顫,美眸也變得恍惚起來。
腳步一動,猶如被趕向屠宰場、卻不敢反抗絲毫的羔羊,就要“乖乖”地走向浹宙的身后。
“浹宙!當(dāng)著我的面,你豈敢如此!”
此時,浹玉瑰反應(yīng)過來,頓然大怒,艷麗的臉上彌漫層層煞氣。
呵斥中,她倏地出手,玄力震蕩,要拉住失魂般的程棠音。
轟!
深空碎裂,一名兜帽黑袍的圣徒追隨者,突然擋在浹玉瑰與程棠音之間,出手?jǐn)r下她的一擊。
此人怪笑道:“浹玉瑰,圣徒看上你女兒,便是整個靈氏的福氣,你倒是生什么氣?”
兜帽黑袍人,正是當(dāng)初深空爭雄時,曾出陣對壘西天玉蟬族那位化玄女天主的那位,一身道行自是強(qiáng)橫之極。
“浹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
浹玉瑰手臂一痛,心中暗驚,明面上卻厲聲呵斥起來。
算起來,她也是浹氏貴女,當(dāng)初不過屈尊嫁到靈氏,放在出嫁之前,這浹三不過浹氏降服的奴才,豈敢對她不敬。
“浹玉瑰,還以為你是主家嬌女,深受寵愛嗎!”兜帽黑袍人浹三,對浹玉瑰卻不以為然。
“你這奴才……”浹玉瑰臉色微微一黯,隨即更為氣怒。
“好了!”
就在這時,浹宙盯著已被“馴服”的程棠音,也不瞧浹玉瑰一眼,淡聲說道:“我走下寶輦,能過來跟玉瑰姐你說一聲,已經(jīng)是足夠給面子了!
“余者不須多言,走了!”
接著,就要公然帶走程棠音,這位名義上靈氏家族的堂堂少主!
端的是霸道之極!
“此事,我定要回家里,要個公道!”
浹玉瑰驚怒不已,氣得渾身發(fā)抖。
“什么公道?圣徒所言所行,就是公道!”浹三冷聲叱道。
遠(yuǎn)在三清大寰宇的李青云玉清身,看到?jīng)阎孢@小怪物這么囂張,也是俊臉一寒。
剛才程棠音對視浹宙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小怪物眼中那片神秘的古老漠然,就像一頭真的古老怪物,住在浹宙這副軀殼般。
抑或,浹宙就是這般的古老怪物!
“混賬東西,敢動棠音的念頭,真當(dāng)貧道之劍不利么?”
李青云的心里,生出徹底鎮(zhèn)殺浹宙的冷冽殺機(jī)。
他留在程棠音體內(nèi)的一絲意志,驀地一動。
頓有淡淡的玉清毫光,如冰水般刷過程棠音恍惚中的神魂!
玉清元始道,本就至高無上,可驅(qū)逐排斥一切外道之力。
叮!
迷糊中的程棠音,仿佛聽到一聲渺遠(yuǎn)的道音,頓時打個激靈,驀地清醒過來。
隨即,她又聽到李青云的建議:“浹宙這小怪物,骨子里極為高傲,視自己如萬天之主,寰宇之王。眼下要應(yīng)付他,唯有深深刺激他的高傲!”
“跟他打個賭吧,即告訴他,不倚仗他背景地位、不動蠻力的情況下,他帶不走你,他的秘法干擾不了你……”
這是李青云,以自己對浹宙的了解,想到的唯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