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丹的事情,十七長老往下查了。
本以為是宗門內(nèi)的背叛。
但不是。
經(jīng)過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運到不同宗門和大家族的靜心丹里,下的都是不同的毒。
而這些毒,竟都他們各自秘制的毒藥有關(guān)。
至于運到以制毒聞名天下的九月堂的靜心丹里的毒,更是詭秘。
除了九月堂自己,無人能制。
正因如此,一中毒就解了,無一死傷。
這樣一來,天云宗就有理由相信,這不是什么門內(nèi)背叛,而是這些人自己給自己下毒,有意陷害天云宗。
準(zhǔn)確來說,是陷害司空公麟。
好一舉將司空公麟拉下神壇。
畢竟,當(dāng)年他們?nèi)浩饑ニ究展氲氖虑,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我看吶,哪里是靜心丹出了問題,分明是他們居心叵測!”
“打的什么主意,我們能不清楚?”
“呵,只是他們沒想到,就算他們費盡心思用盡全力,也傷不到司空尊上半分!”
天云宗弟子們覺得憋屈極了,氣得恨不得出去大戰(zhàn)一場。
可其他宗門和大家族同樣覺得憋屈。
是,那毒藥確實是他們不外傳的秘制毒。
但毒卻不是他們下的。
花重金買藥,卻自己給自己下毒?
咋地,他們有?
“依我看,司空老兒未必不能煉制這些毒藥,他此舉就是想反咬一口,削弱我們的實力!”
經(jīng)過司空公麟這一大殺特殺,不止是魔界,各大宗門和大家族,皆遭到了重創(chuàng)。
“司空老兒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當(dāng)真以為自己無人能敵,可以橫行天下了嗎?”
“不就是個靜心丹,難道除了他,就真無人能煉制了嗎?”
還真無人能煉制。
所以他們既怨恨又無奈。
面上還得舔著司空公麟。
至于私下里怎么想,那就無人能知了。
總歸,經(jīng)過這次事情后,司空公麟算是徹底成為了修仙界公敵。
其中最為冷靜的,當(dāng)屬九月堂。
彼時,九月堂堂主捏著一根簪子,眸光幽深:
“若不出我所料,那毒,是江意濃下的!
那丫頭可是個制毒高手。
“不過她究竟想做什么?”
“殺了司空公麟?”
可修仙界,沒人有那個能耐。
照他看來,江意濃想做的,似乎是打算讓司空公麟應(yīng)接不暇。
然后呢?
堂主眸光一閃,嘴角上揚:
“看來,她是找到阿瑾了。去,派人潛入天云宗,盯著江意濃!
“是!
*
這邊,路小堇被塞回了自己床上。
虛。
人一虛,就冷。
現(xiàn)下已經(jīng)入秋,晚上本就涼颼颼的,更冷了。
她蜷縮成一團(tuán),往嘴里塞了好幾顆補(bǔ)血丹,抱著火石,這才稍稍緩過來。
但還是冷。
“路小堇,你怎么了?”扶桑迷迷糊糊湊了過來,感覺手上涼颼颼的,“身上怎么這么涼?”
她迷迷糊糊把自己的被子分出來,蓋在路小堇被子上,然后絲滑地擠進(jìn)她被窩里,把路小堇抱了個滿懷。
她身上的熱氣,慢慢渡到了路小堇的身上。
“這樣就不冷了,好了,睡吧……”
扶桑迷迷糊糊又睡死了過去。
路小堇漸漸緩了過來,替扶桑掖了掖被子,也睡死了過去。
*
接下來三個多月,路小堇就很少去煉丹和畫符了。
而是潛心體修。
因為宗門大比的選人比試,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了了。
她默默把煉氣一階調(diào)成煉氣二階,隨時準(zhǔn)備參加煉體二階的考核。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在為選人比試做準(zhǔn)備。
歲錦有天賦,加上路小堇時不時給她塞一些沒品階的功法和劍術(shù),她的修煉得更是如魚得水。
短短三個月,又進(jìn)一階。
煉氣五階。
扶桑則漸漸顯露出符修天賦。
天天窩在符修室,兢兢業(yè)業(yè)畫符。
畫符需要不斷地用靈氣去試探節(jié)點。
正是因為如此,她對靈氣的把控與日俱增。
不僅成為了半品符箓師,還成功突破了煉氣四階。
“快看,這是我畫出的半品符箓。”
“十一長老說了,我符修天賦了得,等有朝一日突破筑基期,勢必能畫出一品符箓,成為一品符箓師!”
扶桑因為自己的畫符天賦,一天天樂得嘴都合不攏。
每天都會帶著符箓湊到路小堇跟前,要么是炫耀新畫出的符箓,要么是請教怎么才能畫出更多的符箓,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路小堇每次都會指點一二。
扶桑是真有符修天賦,很快就領(lǐng)悟到節(jié)點的存在,畫得更加起勁。
但因為畫符靈氣消耗過重,每天回來,都虛得跟喪尸一樣,腳都抬不起來。
她虛,路小堇也虛。
——隔三差五就被拖去抽血。
于是,歲錦每天回來,幾乎都是一手拎個累贅。
“別著急,慢慢畫,你再這樣消耗下去,指不定還能不能活到成為一品符箓師的那天!
扶桑小雞似的被拎著,只嘿嘿嘿地笑,從兜里撈出一張半品爆破符,塞到了歲錦兜里:
“這是半品固元符,專門給你畫的!
“我也想慢點,但天賦在這里,根本慢不下來啊,嘿嘿嘿。”
她這么著急,其實是想通過選人比試。
畢竟上一次大荒秘境她沒能去成。
她修煉天賦不算高,怎么都跟不上歲錦的進(jìn)度,又沒有路小堇豁的出去,她暗戳戳其實很難過。
而這一次,好不容易覺醒了符修天賦,她當(dāng)然得死死抓住。
無論如何,這一次都得通過選人比試!
這一點,歲錦明白,路小堇也明白。
同屋的其他幾個女修就不是很能看得慣了。
“不就是有符修天賦嗎?炫耀什么!”
“這世上符修那么多,也不見有人像她這樣得意張揚!
煉氣四階的半品符箓師,她們是真嫉妒。
雖然路小堇也是符箓師,且還是一品,但路小堇名聲差,她們總覺得她不配被嫉妒。
可扶桑不同。
扶桑自信又明媚,長得還好看,又有符修天賦,她們簡直嫉妒得快要發(fā)狂。
“別說這些。”李池魚垂眸,“咱們好好修煉,未必會比她差!
可她自己也知道,差的。
天賦這玩意兒,沒有就是真沒有。
她們這輩子,無論如何都畫不出符箓來。
所以嫉妒。
瘋狂地嫉妒。
*
對這些,路小堇等人并不知情。
當(dāng)然也并不在意。
因為此時,她們正站在煉體二階的試煉前。
看著眼前的那座大冰山,路小堇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以為她做足了準(zhǔn)備。
但顯然還是準(zhǔn)備少了。
“這就是煉體二階的試煉?”
“沒錯。”
大冬天的冰山試煉。
會死的。
不行。
她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