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路小堇把人想壞了。
面前的小胖墩,別扭半天,在路小堇已經(jīng)伸出腳,打算連他一起踹的時(shí)候,他才別別扭扭說道:
“能不能,給我一口水喝?”
他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煙了。
路小堇這才仔細(xì)看了一眼小胖墩。
這小胖墩本來白白嫩嫩的,現(xiàn)在被太陽曬得又紅又黑,像要蛻一層皮了。
蔫蔫兒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撅過去。
“我……我不知道天梯試煉是要爬天梯,所以沒帶水……”
水都在小廝那里。
路小堇看了一眼小胖墩,又看了一眼扶桑。
好家伙,這兩人,在衣著華麗卻口袋空空這一點(diǎn)上,驚人的相似。
“不白喝你水……”小胖墩說一句話,嗓子都跟刀喇似的,“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有……”
給錢?
這空口白牙的,也沒見他掏一張銀票出來。
算了。
畢竟,真的有錢他,真的皇室之人,是能通過某些小手段,直接進(jìn)入內(nèi)門的。
比如之前那個(gè)金烏國郡主,雖然才剛煉氣期,但就是能騎著坐騎,直接進(jìn)入內(nèi)門。
所以路小堇嘆了口氣,遞給小胖墩一個(gè)水壺。
“喝吧!
話音剛落,小胖墩就拿走水壺,頓頓頓喝了起來。
喝得人都差點(diǎn)急眼了。
“慢點(diǎn)喝!甭沸≥琅滤炎约阂涝谶@里,悠悠開口,“水還多著呢。”
此刻,那個(gè)布衣女孩,又異樣地看了路小堇一眼,但沒說什么,只是默默抱住自己的包袱,又慢慢往上爬了。
小胖墩喝完水,感覺活了過來,連連道謝:
“妹子,你人真好,小爺知道你淡泊名利,不要錢也不要權(quán),所以以后你只要有用得上小爺?shù)牡胤,小爺一定竭盡全力!”
路小堇:“……”
剛才還說給票子嘞。
這小子,臺階都給自己找好了是吧。
路小堇倒沒多說什么,只是又遞了兩個(gè)餅子給小胖墩。
小胖墩感動(dòng)得淚流滿面,抱著餅子和水壺,就差現(xiàn)場給路小堇哭一個(gè)了。
最終他沒哭。
哭是需要力氣的。
他現(xiàn)在累得沒有力氣了。
于是,三人就坐在陰涼的臺階邊上,慢悠悠吃著餅子。
路小堇拿出僅剩的肉干,一人分了幾塊。
扶桑和小胖墩再次感動(dòng)得熱淚盈眶:
“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肉干!”
路小堇:“……”
顯然,她是三人中的大戶。
那兩個(gè)人,窮苦得嘞。
吃完東西,路小堇牽起扶桑就繼續(xù)往上爬。
小胖墩賴在她身后,腿腳一顫一顫地跟著往上爬。
六階以后,重力就開始慢慢超出人所能忍受的程度了。
即使有路小堇牽著,扶桑也很難再站起來了。
沒辦法,路小堇只能去給她找了根粗的棍子。
一回頭,就對上小胖墩期盼的眼神。
路小堇沉默了一下。
給小胖墩找了根更粗的棍子。
“妹子,太謝謝你了……”小胖墩兒感動(dòng)得淚流滿面。
哦,淚是沒有的。
全是汗。
路小堇擺了擺手:“也就順手的事兒。”
一旁扶?此难凵瘢刺焐駴]什么區(qū)別了。
——來自廢物的崇拜。
不只是扶桑和胖墩,其他人也愈發(fā)吃力。
就算是初修等人,在八階后的速度也直線下降。
能堅(jiān)持到八階的人,幾乎都是扒拉著臺階和扶石,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挪。
扶桑和小胖墩也是。
路小堇則在旁邊,時(shí)不時(shí)拉扶桑一把。
小胖墩兒越爬越慢,趴在石階上,人累得都要翻白眼了,下一秒都要撅過去了,卻還是極力往上爬。
不過路小堇并不擔(dān)心他會(huì)撅過去。
旁邊守著的弟子們,會(huì)將昏死過去的人送下山。
——貼心著嘞。
看小胖墩兒的模樣,是鐵定爬不上九階段的。
更遑論通過天梯試煉了。
見小胖墩手腳都磨出血來了,路小堇想了想還是說道:
“主動(dòng)放棄的話,會(huì)有人送你下山的!
誰知小胖墩還挺倔:“我一定得通過天梯試煉!我一定要成為天云宗弟子!”
他咬著牙往上爬,一臉堅(jiān)毅:
“有人,還在天云宗等著我!”
啊,那堅(jiān)毅又深情的目光。
讓人無端想起了那美麗的愛情。
周圍人無不動(dòng)容。
路小堇:“?”
愛情?
修仙界大忌!
這小子是想踩著黃線入門,直線墮魔啊!
戀愛腦叉出修仙界!
路小堇默默看了一眼小胖墩兒。
嗯……
就這小子的廢物程度,怕是修不到金丹。
墮魔?
墮個(gè)屁。
金丹以下的廢物,沒資格墮魔。
彼時(shí),累得同樣快要翻白眼的扶桑,悠悠回頭:
“你說誰在等你?”
累,但八卦。
小胖墩兒都快把肺給喘出來了:
“我未婚妻……”
扶桑:“她已經(jīng)通過試煉了?”
小胖墩苦笑一聲:“她早已是天云宗弟子!
扶桑羨慕得嘞。
下一秒,就聽小胖墩繼續(xù)說道:
“她是親傳弟子!
路小堇來了興趣。
親傳弟子?
天云宗的長老不少,但除了掌門之外,其余的長老,手底下基本都只有一兩個(gè)親傳弟子。
女弟子,很少見。
原文中也沒咋提。
要說起這個(gè),她可就不困了。
路小堇立馬加入群聊:“是哪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小胖墩兒嘆了口氣:“掌門尊上!
掌門的親傳弟子?
正在九階段的初修等人,回頭多看了小胖墩一眼。
掌門的親傳弟子,除了路小堇,其余都是男的。
未婚妻,女的,那就只能是他們要找的親傳二弟子了。
親傳二弟子,居然有道侶的嗎?
初修眸光微深,默默放慢了速度,想著待會(huì)兒能不能從小胖墩兒嘴里探些口風(fēng)。
路小堇:“?”
掌門的親傳弟子?
小胖墩兒的未婚妻?
不是,這兩個(gè)詞兒,能指向同一個(gè)人?
等一下!
這小胖墩兒嘴里的未婚妻,該不會(huì)是……她吧?
原主從哪兒冒出來一個(gè)未過門的夫婿?
原文中這也沒提過!
該不會(huì),碰瓷的吧?
看得出來,她今天流年不利,竟反復(fù)被訛!
但警惕如路小堇,還是問了一下:
“哥們兒,你叫什么名字?”
“江有汜!毙∨侄諆豪鄣煤哌旰哌辏拔医,江有汜!
江有汜?
路小堇腦子嗡了一下。
不好,這平平無奇小廢胖墩兒,居然是原文中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