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王林之后,又陸續(xù)進(jìn)行了六場比試,勝出三人,其中有兩場由于妖將沒有幫助者,于是便一戰(zhàn)定輸贏。許立國也很早便回到了王林的儲物袋內(nèi)。
劍靈少女,不知是不是怕了許立國的騷擾,回到劍體內(nèi)后,便再也沒有出來。
第一天的妖將之戰(zhàn),結(jié)束,隨著夜幕的降臨,眾妖將從天妖門走出,各自回到居所。
這第一輪,需要七至十日才可結(jié)束,好在獲勝者可以不用再來,如此,王林便有了短暫的休息。
這場妖將之間的比試,修士之間的廝殺,王林也著實不愿意每日去看,索性不去考慮此事,每日依舊在那河道旁聞琴飲酒,頗為灑脫。
與王林相比,莫厲海在心境上就要差上一些,他每天都要去帝都看戰(zhàn),并且把一些認(rèn)為對王林有威脅者的比賽,以神通之術(shù)印下,夜晚回來后,送給王林。
他全部的希望,此刻已經(jīng)都壓在了王林身上。
這數(shù)日,王林的身心融入在那琴音之中,以此觸摸自己的道。他聽此琴音已經(jīng)有了一些時日,可至始至終,他都是以一種過客的心態(tài),品著琴音內(nèi)的五味。
至于許立國,自從看到那劍靈少女后,便整日對王林說個沒完沒了,其大意不外乎便是讓王林放他出去,好讓他與小美人相見。
這一日,畫舫未至,王林斜躺在河道上,手里拿著酒壺,望著天空的白云,那朵朵白云,在他眼中好似有了變化一般。
“世人常把云比喻為虛無縹緲之物,這云如那琴音一樣,并非虛無,而是人心縹緲……若心不縹,則云定,若心無痕,則琴消……”王林喝著酒,眼中露出一片迷茫。
“問鼎、問鼎,如何才能把意境達(dá)到問鼎的要求……元嬰以感悟意境化神,化神以意境實質(zhì)嬰變,嬰變方可意境融體,但,達(dá)到問鼎,卻還是不夠。我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意境入體,就連道心也已經(jīng)在婉兒沉睡的一刻圓滿。
可,還是差一步!這一步,到底是什么……每個人感悟的意境不同,從而分出不同的道,無法去問詢他人之道,即便是知曉了,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有了羈絆,道之一途,只有獨自修行,獨自感悟!”
王林眼中迷茫之色更濃,就在這時,他心神之中忽然傳來許立國好似抓心撓肝般歇斯底里的聲音。
“主人,你讓我出來吧,那小美人這么久看不到我,一定極為想念,主人啊,你就忍心拆散我和她這么一段天賜姻緣啊,主人,放我出去!”
王林眉頭一皺,這許立國整天沒完沒了地跌不休,嚷嚷個不斷,前幾日被他關(guān)閉了與之的聯(lián)系,清凈了數(shù)日后,沒想到他居然沖開了封鎖,再次叫喊起來。
“王林,你當(dāng)年把我和大美人拆散,現(xiàn)在又要強行拆散我和小美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一定是嫉妒!沒錯,你是嫉妒我許立國有這些艷遇!”許立國的聲音,憤怒中帶著得意。
王林眼中寒芒一閃,這許立國雖說忠心,但前提是王林要比他強大很多倍,而且即便他換了新主人,其主人也要弱于王林,或者說不能強大太多,否則的話,這許立國的忠心,便會立刻消失。
當(dāng)年的巨魔族老祖便是例子,若是換了個人,比如說天運子、凌天候、血祖之流,這許立國恐怕會在被抓住的第一時間立刻阿諛的把王林連頭帶腳全部賣掉。
除了這個缺點外,此魔還有一個毛病,一旦遇到女性,便立刻好似變了個人似得,本以為這么多年已經(jīng)磨練的差不多了,可現(xiàn)在一看,還是那樣。
不過這許立國天生膽小,若無足夠的本錢,斷然不會如此與自己說話,看來從朱雀星離開的這段的日子,許立國隱瞞了不少的事情。
王林眼中的寒芒,更濃。
許立國根本就沒有察覺王林的心境,仍然在那里喋喋不休。
“王林,當(dāng)年那大美人被你抓走后,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大用,結(jié)果呢,哼哼,我那可憐的大美人,成為了你與柳眉那小賤人奸情的道具,你……”
“說夠了么!”王林平淡的說道。
“夠了?沒夠,你把我放出來,讓我去找小美人,那才夠了!”許立國聲音有些弱,他隱約感覺好似自己某句話,刺激到了這煞星,但一想自己這段日子學(xué)到的神通,便立刻底氣足了起來。
他正要繼續(xù)說話,只見王林右手一拍儲物袋,仙劍立刻飛出,許立國歡呼一聲,瞬間便從仙劍內(nèi)幻化而出。
濃濃的黑氣,形成黑霧,化作許立國的樣子。他淫笑幾聲,正要直奔帝都而去,此刻,王林眼中寒芒大濃,他右手虛空一抓,仙劍頓時在手。
在其上一抹,此劍立刻傳來陣陣輕顫,許立國一怔,立刻尖聲道:“王林,你要干什么!”
王林冷冷的看了許立國一眼,這一眼,好似一壺冰水淋在了許立國頭頂,他瞬間便從那色膽中清醒。
王林的目光,幾乎立刻便讓許立國想到了當(dāng)年自己被對方煉成魔頭的一幕,尤其是這數(shù)百年來的一幕幕,更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這是煞星啊,他什么事干不出來,當(dāng)年殺藤家全族、朱雀星上更是殺人無數(shù),我……我……”許立國一哆嗦。
“主……主人……”許立國連忙臉上露出討好之色。
王林冷冷的望著許立國,他越是如此,許立國便越是害怕,往昔王林的一幕幕殺戮,不由得浮現(xiàn)在他心底。
“我賜你魔頭之身,讓你進(jìn)階成為劍靈,更是送你仙劍護(hù)體。”王林的聲音平淡,可落在許立國耳中,卻是暗自叫苦。
“現(xiàn)在,我要收回!”王林左手在仙劍上一抹,頓時許立國慘哼,整個身子立刻輕顫,瞬間,便被王林切斷了其與飛劍之間的聯(lián)系。
許立國身子頓時化作黑霧,他在王林切斷其與仙劍聯(lián)系的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消失了上百年的殺氣!
“他奶奶的,這真是殺氣啊!這煞星真要殺我。 痹S立國尖叫一聲,立即就要逃走,他自從為王林在巨魔族老祖一戰(zhàn)中立功后,便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之前伴隨他大半生的殺氣!
“老虎始終是老虎,再怎么變得溫順,也絕不會成為貓!”許立國此刻內(nèi)心苦笑,他想起了這句很久之前老家的諺語。
許立國正要逃,王林眼中寒芒微閃,瞬間,一道道禁制在許立國身體四周成形,許立國尖叫著整個身子一晃之下,立刻化作劍形,濃濃的劍氣呼嘯而出,居然破開了王林的禁制,向遠(yuǎn)處疾馳。
王林目光一凝,臉上露出冷笑,這許立國果然隱瞞了很多事情,就比如這化作劍形,此人在朱雀星上絕對不會!
此刻,他儲物袋內(nèi)傳來陣陣砰砰之聲,顯然有一物正在其內(nèi)瘋狂的撞擊,王林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加固了一些封印在其上。
做完這些,他冷冷的望著許立國逃遁的方向,沉聲道:“給我回來!”聲音傳遞間,他心神之中在許立國體內(nèi)留下的禁制,立刻爆發(fā)。
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許立國的哀嚎,但沒過多久,這哀嚎之聲便遠(yuǎn)遠(yuǎn)消失,王林眼中寒芒更濃。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魔頭許立國若非是有把握對抗我當(dāng)年的禁制,斷然不會如此不聽話!”王林腳步向前一踏,一步之下,便是百丈。
許立國雖說不知以何種方式抵抗了心神的禁制,但卻無法切斷與王林的聯(lián)系,通過這一點,王林便可以抓到他!
許立國瘋狂的逃遁,他本就是魂體,此刻又成為了劍靈,其速比之以前要快上數(shù)倍,此刻內(nèi)心驚懼中,更是發(fā)揮了全部實力,好似幽靈般,不顧一切的逃走。
“煞星,老子為你立下汗馬功勞,居然說殺就殺,老子不就是喜歡個小美人么,不就是有一些小秘密么,不就是以后打算找個機會帶著仙劍與小黑遠(yuǎn)走高飛么,呃……”許立國嘆了口氣,他知道煞星為何要殺自己了。
他自從與小黑刀接觸以來,兩個魂體整日交流,他學(xué)會了不少劍靈的神通,更是在小黑刀的幫助下,兩個劍靈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終于使得王林在他體內(nèi)的禁制,有了一絲松動。
許立國膽小,所以行事極為小心,他是在王林與人大戰(zhàn)之時,才讓禁制松動,如此一來,的確沒有使得王林發(fā)現(xiàn)。
原本他還極為得意,可現(xiàn)在卻是估錯了王林的疑心與心機,被看出了破綻。
“唉,早知如此……”許立國搖頭,迅速逃走。他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逃出了天妖城,在出城之際,他回頭看了一眼帝都的方向,眼中露出一絲悲壯。
“再見了,心愛的小美人,如果有一天我回來,再去找你!”這廝到現(xiàn)在,還依然是只想著他的小美人,而忘記了小弟黑刀……
眼中露出悲壯,許立國轉(zhuǎn)身,剛要繼續(xù),他忽然止步,臉上微變,但瞬間便露出討好之色,阿諛道:“主……主人,你速度好快,看來最近修為長進(jìn)很多,果然不愧是我許立國的主人啊,我……”
在許立國的身前十丈外,王林一臉冷漠的出現(xiàn)。
“你好大的膽子!”王林緩緩的說道。
許立國身子一顫,立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錘著胸口,哭喪著臉,求饒道:“主人,我錯了,真錯了,再也不敢了!
他正說到這里,忽然王林儲物袋外的禁制,立即崩潰,一道黑芒從其內(nèi)一閃而出,居然在沒經(jīng)王林允許的情況下,自行飛出!
這黑芒一閃,便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直接沖向王林。
若是王林之前修為尚是嬰變中期時,那么這一道黑芒,在如此距離下,根本就無法閃過,即便是現(xiàn)在修為達(dá)到了嬰變后期大圓滿,想要避開,也絕對不易。
但此刻,王林卻是看都不看那黑芒一眼,他這一次,要徹底的收服這把黑色彎刀!
其身體外生之烙印瞬間彌漫,黑芒臨身,撞在其上,發(fā)出一聲好似金屬碰撞的回音,黑色彎刀頓時被生生彈起。
王林右手雙指一夾,但這黑色彎刀卻是在一陣劇烈的刀鳴中,從王林雙指內(nèi)避過。隨后畫了一個弧形,再次以極快的速度,瘋狂的沖來,這一次它的目標(biāo),是王林眉心。
“鐺”金屬回音再起,那黑色彎刀又被彈出,這一次,它好似極為憤怒,瘋狂的退后,作勢又要進(jìn)攻,只不過在其就要進(jìn)攻的瞬間,此刀卻是一轉(zhuǎn),飛向許立國,想要卷其逃走。
“有趣!”王林目光一閃,第二次戰(zhàn)這彎刀,有生之烙印的幫助,比之當(dāng)年的第一次,卻是容易了很多。
此刻彎刀飛向許立國,王林身子向前一踏,仙力頓時從腳下散出,瞬間彌漫百丈之內(nèi),許立國體內(nèi)的禁制,立刻與之輝映,形成了一瞬間的停滯。
許立國神色露出堅定,好似真的悔過自新一般,但內(nèi)心卻是破口大罵,不斷地詛咒王林,可惜,卻是沒有任何實質(zhì)的用處。
與此同時,王林雙手掐訣,一道道禁制從其手中出現(xiàn),落在半空,形成了一組不算完整的禁制。
這禁制之中,缺少一個,這一個,是在許立國心神之中!
以當(dāng)年王林的手法,雖說配合了心血,但比之現(xiàn)在還是要差上很多,此刻禁制全部打出,許立國的身子,立刻不由自主的飛向那禁制。
彎刀頗為焦急,想要阻攔,但王林踏步間,便來到近前,那彎刀不得不避開,如此一來便有所耽擱,許立國眼睜睜的望著那一組禁制融入體內(nèi),他身子一顫,隨后臉上再次露出討好之色,阿諛道:“主人,你看現(xiàn)在禁制也有了,就饒我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
王林沒去理會許立國,而是一手抓向彎刀。
那彎刀還要閃避,此刻王林眼中寒芒一閃,低喝道:“殺戮之氣!”
在這一剎那,王林眉心之中一道道灰氣瘋狂的沖出,三千多道灰氣,幾乎眨眼間便全部沖出,把彎刀包圍。
這彎刀速度太快,它趁著包圍的剎那,鉆空沖出,只是在其沖出的一刻,王林的手指,出現(xiàn)在了它的前方,一彈之下,此刀立即被彈回。
“凝!”王林沉聲道。
三千多殺戮之氣,迅速收縮,形成一個圓形的球體,其內(nèi)傳出陣陣砰砰的撞擊聲,但那彎刀,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沖出。
沒在去看彎刀,王林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許立國身上。
許立國身子一哆嗦,傻笑道:“主子,有什么吩咐?要不要我去勸勸小黑,一定讓他以后乖乖聽話!
“你可知,我為何不讓你出去尋找那劍靈!”王林望著許立國,說道。
許立國連忙點頭,說道:“知道,我明白!”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暗道:“分明就是想要把我和小美人拆散,我看八成是你自己看好那小美人了,唉,可憐我許立國風(fēng)流倜儻,年紀(jì)輕輕卻有了奪妻之恨。
“天妖城內(nèi)強者如云,你莫非真以為,無人可以發(fā)現(xiàn)你么,一旦發(fā)現(xiàn),以你的實力,只能被抓住后煉去神智,成為其劍靈法寶,許立國,你還不明白?”王林聲音好似巨鐘,回蕩許立國內(nèi)心。
他一震之下,頓時愣在了那里,諾諾道:“這個……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他內(nèi)心敲鼓,此刻聽王林一說,卻是信了八成,若真被人抓住,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如巨魔老祖那般充滿了好奇心。
“不過,若是被那小美人的主人抓到,應(yīng)該是件好事,這樣就可以與小美人一親芳澤……”許立國內(nèi)心暗道,只不過這話,他卻是不敢對王林說。
王林冷冷的看了許立國一眼,好似看穿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許立國心虛之下,不但沒有避開王林目光,反而睜大了眼睛看著王林,他內(nèi)心暗道:“挺住,老子挺住就是勝利,這個時候越心虛,越要挺!”
“你和那黑色彎刀的刀靈,學(xué)了不少東西!蓖趿志従徴f道。
許立國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的一五一十把自己學(xué)到的所有劍靈神通,都說了一遍,包括他可以隱匿氣息,可以初步徹底融入仙劍內(nèi),并且全力之下,仙劍之威可以加強不少等等。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中打量王林臉色,內(nèi)心小心翼翼,這種感覺,他已經(jīng)上百年沒有體會過了,此刻重新回顧,卻是沒有半點生疏。
聽許立國說完,王林右手隔空抓向殺戮之氣化作的小球,其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砰砰之聲,在王林右手碰到這小球的瞬間,一道道殺戮之氣,順著其手掌回到體內(nèi)。
在只剩下數(shù)百道殺戮之氣時,一道鋒利的刀氣,剎那沖出,只不過在殺戮之氣的纏繞下,速度確實不由的略慢。
王林早有準(zhǔn)備,此刻雙指一夾,那刀氣立刻崩潰,在其雙指間,黑色彎刀劇烈的掙扎。王林張口噴出一道元神之氣,落在彎刀之上,雙目閃爍電芒,他沒時間去長久煉化,而是采用了強硬的手段,不惜損害靈體,直接把自己的元神烙印,刻在了彎刀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右手一甩,彎刀飛出,在半空發(fā)出不甘心的刀鳴!
拿出仙劍,王林扔向許立國,許立國臉露喜色,內(nèi)心松了口大氣,迅速鉆入劍內(nèi),與之融合。
半空中,刀劍齊飛,許是看到許立國沒有了危險,那彎刀猶豫了一下,雖說對王林頗為看不順眼,但卻與許立國一樣,跟隨在了他的身邊。
準(zhǔn)確的說,這彎刀,是跟隨在了許立國身邊。
許立國身在仙劍內(nèi),掃了一眼身邊的黑色彎刀,頗為得意的想道:“煞星都不能徹底收服的小黑,老子勾勾手指頭,就能把他收為小弟,看來我在魅力上,要比煞星強上太多了!”
他這樣想著,心里頓時感覺一陣舒爽,暗道:“管你煞星有多強,在這一點上,你拍馬也比不上老子。還有老子能屈能伸,這一點,他又比不過我。還有,老子有美人緣,大美人小美人都是老子的,這一點,他又比不過我。
這么一看,其實這煞星除了修為高一些,什么地方都不如我,唉,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魔頭,真是世間罕見,寂寞啊……”許立國細(xì)心里頗爽,徹底的平衡了,而且還略有優(yōu)越感,看向王林時,身在仙劍內(nèi)的靈體目中,有一絲同情與得意。
王林一拍儲物袋,許立國頓時帶著仙劍飛入,彎刀緊隨其后,在許立國進(jìn)入儲物袋的一刻,他忽然停下身子,遙遙的看了一眼遠(yuǎn)處帝都的方向,內(nèi)心嘆道:“小美人,你家許哥哥又回來了,老子不走了,不把你帶走,老子就不離開這天妖城了!”
帝都內(nèi),劍閣中,蛇形帝劍通體一顫,化作少女的樣子,少女皺了皺鼻子,惡狠狠的說道:“別讓我再看到那可惡的無恥劍靈,若讓我看到他,我即便是違反了帝君的命令,也要帶著劍體沖出,直接把他砍了。!”
收了刀劍,王林回到了洪城,此刻夜色落在大地,卻是一天過去,王林一路飛行,向著莫府飛去。
他正飛行間,眉頭一皺,身子停下,沉聲道:“何事!”
長街之上,遠(yuǎn)遠(yuǎn)地走出數(shù)人,這些人有男有女,修為均都是嬰變期以上,其中有一些,甚至已經(jīng)達(dá)到嬰變中、后期。
王林神色如常,看著眼前這些修士,沒有說話,他在這些人身上,沒有感受到半點殺氣,反而有一股濃濃的悲憤傳出。
人群中,走出一個白衣男子,此人相貌朗朗,沖王林一抱拳,說道:“王道友之名,在天運星時在下便如雷貫耳,數(shù)日前妖將之戰(zhàn)中,更是讓我等內(nèi)心敬佩!
王林掃了眾人一眼,內(nèi)心多多少少猜到了這些人的想法,此刻同樣抱拳,說道:“過獎!”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在下玉劍門少門主,此次卷入妖將之戰(zhàn),情非得已,數(shù)日前王兄風(fēng)采,卻是如當(dāng)頭一棒把在下敲醒,這妖靈之地,我等修士之命比螻蟻還低,妖將不可死,殺妖將者更要陪葬,最終死的,唯有我們這些修士,倒是讓這些妖靈之地的蠻夷們當(dāng)成戲子般取樂!”
王林沉默,沒有說話。
“這位,便是那妖將熬迪的幫助者!”男子一指身旁之人,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道袍,他上前兩步,向王林一抱拳,恭敬的說道:“王道友,熬迪之死,同樣讓我清醒,這妖靈之地的戰(zhàn)功雖重,但若無命去享,又有何用!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在這里給妖地蠻夷取樂,不是我等修道之人的選擇,我身后這些道友,均都準(zhǔn)備離開這天妖城,今日,是向王道友告別!告辭!”他說完,深吸口氣,身子一躍之下,化作一道長虹,直沖云霄。
他身后的數(shù)位修士,同樣向王林抱拳告辭,紛紛化作長虹,消失在了天邊。
王林安靜的站在原地,望著離去的眾修士,始終沉默。
修士,乃逆天之人,當(dāng)有傲骨!若為強權(quán)而低頭,則沒了逆字,留下的只是對命運的順應(yīng)!
但這逆字,卻另有他意,離去的這些修士,并非是逆,而是避!
真正的逆,是不避天地,不避命運,不避天道法則,在順中,逆行!
“修士,若沒了自己道,則不成修道……”王林向遠(yuǎn)處走去,他沒有飛行,而是靜靜的走著,背影在月光下,拉的很長,很長。
“修道……逆天而行……擁有自己的道……”王林走的很慢,好似這條街,無盡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在王林的前方,莫府搖搖在目,黑暗中,莫府外的燈籠,散出柔和之光,好似黑暗中的一絲明亮,使得王林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去。
燈火之光雖說渺小,但卻可把莫府牌匾照亮。
陣陣夜風(fēng)吹來,燈籠晃動,就連其內(nèi)的燭火也變的忽明忽暗,雖說如此,但這燈火,依舊頑強的綻放。
王林安靜的站在黑暗中,眼中露出一絲明悟,只不過這明悟,卻還是不夠,他感覺好像抓住了什么,但轉(zhuǎn)眼間,又好似什么都沒有出現(xiàn)。
一種驚人的蛻變,正在王林身上,悄然無息的生根。
時間漸漸過去,漆黑的大地,被東方升起的初陽緩緩的吹散,王林眼中所看,黑色如落潮般退去。
在這一瞬間,王林腦中好似閃電劃過,他耳邊如同回蕩琴音,整個人,好似頓悟。
“黑夜,被陽光掃去,這,算不算是逆?這逆字,便是我達(dá)到問鼎的關(guān)鍵!”王林腦中有了一個模糊的感悟,這感悟不深,但卻生根。
王林目露奇異之芒,沒有回到莫府,而是轉(zhuǎn)身離去,在那河道旁,他如老僧打坐,盡管此刻沒有琴音,但他耳中,卻有心的余聲回蕩。
“琴音無情,但心中蘊含著悲傷,便成了悲音,這不是逆,與我剛才感悟不同。但為何,我聽這琴音,卻好似聽到那逆的韻味……”
晌午,陽光暖洋洋的灑遍大地,畫舫來臨,那畫舫上,在彈琴女子的身邊,多日前那個青年,再次出現(xiàn),這一次,他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的,便落在了王林身上。
琴聲飄搖而來,那青年站在船頭女子身旁,手里拿著酒杯,向王林微舉。
王林拿起酒壺,搖搖一碰,喝下一口。那青年卻是搖頭,指了指船首,手中之酒,未嘗半口。
王林輕笑,這青年雖說相貌尋常,但整個人卻有一股灑脫之感,王林略一沉吟,便身子一晃,踏著河面而去,落在了那船頭。
彈琴的女子,并未察覺船頭多了一人,仍然彈著蘊含了悲傷的琴音。
那青年含笑,手中酒水,一口喝干,隨后一甩衣衫,坐在了一旁。王林同樣坐下,喝著酒壺之酒,近距離的聽著琴音,靜靜的望著彈琴女子的玉手。
船頭三人,始終都沒有說話,那青年邀請王林上船后,始終含笑不語,至于王林,也同樣沒有太多說話的念頭,因為這琴音,已經(jīng)動人,在這琴音下,任何言語,都是一種雜音!
琴聲不斷,畫舫順著河道而去,王林這一坐,便是一天,那青年與他一樣,二人酒若沒了,自有下人從船內(nèi)走出,為二人準(zhǔn)備酒水。
天色漸黑,兩旁河道有燈火出現(xiàn),即便是這畫舫上,也有不少燈光輝明,頗為美麗。
當(dāng)這畫舫再一次回到王林上船的河道旁時,王林站起身子,向青年一抱拳,就要踏風(fēng)而去。
此刻,那一整天始終沒有說話的男子,開口輕道:“兄臺聽著琴音,好似別有一番感觸?”
王林腳步一頓,道:“想起了故人……”
那青年一口把手中之酒喝下,苦澀的說道:“難怪,若心無牽掛者,是不會被著琴音所動,兄臺與我一樣,也是一個俗人!
二人談話間,那彈琴的女子卻是身子一顫,其琴音,也隨之出現(xiàn)了顫聲。
“若兄臺無事,不如你我二人把酒天明,聆聽明萱姑娘的琴音。”青年說道。
王林略一沉吟,看了青年一眼,點頭道:“也好!”
青年微微一笑,倒?jié)M酒杯,說道:“我觀察兄臺多日,看你在那河道旁,雖說人在,可心卻不在,如同一個過客。”
王林喝了口酒,搖頭道:“俗人一個,若真說過客,也只不過是虛幻罷了。你不也一樣么,神在這船上,可身,卻不知去了哪里!
青年深深地看了王林一眼,說道:“家里來了不少莽客,太過吵鬧,于是這神,便飛來這里圖個清靜!
“原來是個有家之人!蓖趿州p聲道。
“兄臺無家?”青年反問。
“有,不過很遠(yuǎn)……很遠(yuǎn)……”王林腦中,浮現(xiàn)出朱雀星的那處山谷。
“家中可還有別人?”青年問道。
“沒有了,你呢?”王林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有個侄女,不過這侄女太頑皮了,而且最近還被一個惡客纏上。”說到這里,青年笑了出來。
二人閑談少許,便又沒了話語,靜靜的坐在船頭,淋著月光,聽著琴音,伴著美酒。
深夜過去,天邊露出一絲白光,漸漸照亮了大地。
明萱早就已經(jīng)離去休息,船頭之上,兩個男子卻是一動未動,那琴音雖無,可耳邊之音卻是沒斷。
王林撿起酒壺,向青年一抱拳,抬起腳步,一踏之下便隨風(fēng)而去,身影消失在了清晨的一片薄霧內(nèi)。
帝都之中,妖將第一輪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數(shù)百妖將中只剩下四十八人勝出,其余之人不是敗落便是一勝一負(fù)失去了資格。
這持續(xù)了數(shù)日的第一輪戰(zhàn),妖將之中除了熬迪之外,無一人受重傷!但修士之中,卻是死傷極重。
畢竟,這是一場修士的廝殺!
尤其是大羅劍宗的數(shù)人,面對妖將點到為止,可面對同修,則無比辛辣,好似想要借此機會,展現(xiàn)自身實力一般。
清晨的陽光掃過帝都萬丈廣場,三側(cè)高架看臺上,人數(shù)比之前更多,畢竟接下來的戰(zhàn)斗,才是妖將之中真正的大戰(zhàn),能留下來的,除了極個別是僥幸外,其余眾人,均都不是無名之輩!
四十八個妖將,從天妖門內(nèi)走進(jìn),一股濃濃的戰(zhàn)意,好似化作了一頭遠(yuǎn)古兇獸,在天妖門打開的一刻,呼嘯而出。
廣場正中的金甲男子,神色冷漠,目光一一從進(jìn)入者臉上掃過,再看到王林時,此人冷哼一聲。
在他看來,區(qū)區(qū)一個修士,在我妖靈之地,居然敢重傷一位妖將,這一點,足夠他出手殺此人十遍百遍!
“在我妖靈之地,這些所謂的修士,只不過是一群強盜,來這里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古妖傳承,這些人死就死了,但若敢傷及妖將,則大孽不道!”金甲男子對于王林,頗為不滿,內(nèi)心更是有了殺機!
王林冷冷的掃了金甲男子一眼,他修煉殺戮仙訣,對于殺氣極為敏感。
待各妖將與其幫助者全部走出天妖門后,此門轟隆隆間關(guān)閉,金甲男子一指身邊那巨大的妖鼓,冷聲道:“奉帝君令,這第二輪有所變化,并非比斗,而是敲響這戰(zhàn)鼓!”
此言一出,眾妖將均都是面色一變,但立刻均都露出強烈的精芒。就連莫厲海也是身子一顫,隨即眼中露出滔天之光!
“戰(zhàn)妖鼓!這是我天妖郡內(nèi)僅次于龍?zhí)兜氖ノ,以往只是在副帥晉級成為正帥之時,才會被賜予敲響此鼓的權(quán)利!”
“往常妖將之戰(zhàn)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變動,今日為何如此……看來從其內(nèi)選擇兩名副帥之事,并得空穴來風(fēng)!”
“據(jù)說我天妖郡內(nèi),所有妖帥即位之時都會敲響此鼓,但此鼓卻是很難敲響,到現(xiàn)在為止,唯有天帥大人,可以敲出十五下!”
議論之聲,從未有過的回蕩,即便是王林重傷熬迪之時,比之現(xiàn)在的議論聲也要弱上不少。
金甲男子哼了一聲,好似奔雷傳遍廣場,待安靜后,他盡管內(nèi)心也是不解帝君的安排,但仍然冷聲道:“此鼓是我天妖郡第一代帝君留下,傳聞以古妖之皮做成,血氣不足者,未敲響便自身崩潰,響動三聲是為強者,六聲則為天驕!以你們的實力,能超過三下者,不多。
此輪,取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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