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也知道奶奶去世的真正原因。
那蘇淺淺的死會不會和沈先生有關?
溫言不敢再深想。
如果是沈先生,倒也不意外。
沈先生能把自己奮斗一輩子的東西交給她,說明在他心中,奶奶的重要性早就勝過一切。
想到這,溫言緊張的心漸漸平靜。
說到底,沈先生只是做了她不敢做的事,其他的,只能交給時間去驗證。
京都酒店。
謝秭歸打扮精致,穿著拖地長裙,剛好遮住有瑕疵的腿。
酒店里人來人往,紛紛對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謝秭歸扶住大理石柱,全身不住的抖動。
今天她來參加同學聚會,卻意外得知蘇淺淺死了。
蘇淺淺和她關系匪淺,之前蘇淺淺在監(jiān)獄里的時候她沒感覺,得知蘇淺淺死的那一刻,她頓時一陣反胃。
蘇淺淺因為什么而死,她心知肚明。
“你怎么了?”有個柔和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
謝秭歸抬頭一看,登時一愣:“霍宴庭!”
霍晏庭她大學時的班長,也是學校里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多才多藝,有禮,家世好,幾乎沒有什么缺點。
“是你啊……”霍晏庭溫柔一笑,“好久不見!
霍晏庭眼底全是溫柔的笑意,五官俊朗,笑起來謙卑又溫柔。
謝秭歸強穩(wěn)住身體,挺直了腰桿:“剛剛有些不舒服!
“嗯,聚會宴快開始了,我?guī)氵^去。”
霍晏庭一邊說著,一邊卻用手隔著空氣扶著她的后方,謹防她摔倒。
這小小的細節(jié)讓謝秭歸臉一紅。
這么多年,除了謝家的哥哥們,還沒有一個男人對她這么關懷過。
以前還有男人在她面前獻殷勤,但自從她身份在媒體面前爆出后,就再也沒有男生主動湊上來。
霍晏庭這小小的舉動,讓謝秭歸的自信心又膨脹起來。
他的舉動證明,哪怕她的腿斷了,也依然有魅力。
謝秭歸和霍晏庭一起出現(xiàn)在包廂的時候,場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
“霍宴庭,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其中坐著的一個高個子長卷發(fā)的女生尖叫了起來,“她都被謝家逐出家門了,現(xiàn)在走到街上人人喊打,你也不注意下,和她玩小心她賴上你哦!”
謝姊歸被她說得臉部通紅。
以前她身為謝懷遠的女兒,走在哪都被人巴結(jié),尤其是在大學的時候,只有章雪爾和她有過節(jié),她帶著全班女生孤立了她。
見到她落魄,章雪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羞辱她。
“雖然她被謝家趕出來了,但她依然是我們同學!被粞缤サ故菦]有嫌棄,反而還幫助她。
謝姊歸心底頓時劃過一絲暖流,怕霍宴霆看不起,一氣之下說出了自己另一重身份:“我雖然不在謝家,但我二哥一直很疼我,我知道你們看我落魄了瞧不上我,不過我一直沒告訴你們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另外一個身份?”有個戴眼鏡的男生笑出了聲,“在這扒馬甲呢,還另外一重身份,不過王八脫了馬甲,也依然是王八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哄堂大笑。
“是嗎?”謝姊歸臉不紅心不跳,冷笑道:“W組織里的員工身份,也是王八嗎?”
“W組織?”眼鏡男扶了扶眼鏡,瞇了瞇眼,想起這個“W”的官方號曾經(jīng)出面挺謝仙仙的事。
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人懷疑謝仙仙和“W”的關系。
“你不是和你姐謝仙仙關系不好嗎?聽說她公然對外說你不是謝家人,怎么現(xiàn)在又沾她的邊了?”眼鏡男笑意不減,滿臉諷刺,“別說你倆和好了啊,那我可不信!
豪門大事鬧成這樣還能和好,別說他,就是換做其他人也不會信。
謝秭歸笑了笑,得意道:“那你們還真是猜錯了,我們雖然關系不好,但那也是對外的,說到底關起門了還是一家人,就算她不喜歡我,但我和二哥關系不差啊,幫我在‘W’謀個職,也沒什么難的!
“別看我腿成這樣了,但我在里面也沒人敢欺負我,什么能人異士我都見過了,還有……算了,其他的就不和你們說了,免得泄露團隊機密。”謝秭歸故弄玄虛,把大家說得一愣一愣。
包廂內(nèi)的人面面相覷,雖然不太信,卻又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豪門關系復雜,利益交錯,如果謝仙仙在“W”里有地位,那給謝秭歸安排個工作,的確不難。
沒想到謝秭歸被趕出謝家后還有一重身份,其他人對謝秭歸的輕視頓時淡了很多。
謝秭歸面上帶著自信,心底卻很虛。
她還沒入職,明天才去報道,而且在里面也只是個清潔工,幸好這里沒人知道這些內(nèi)幕,外行看熱鬧,能糊弄這些人也夠了。
謝秭歸沒看到,她旁邊的霍晏庭聽完她的話,眼眸深了又深,只是不明顯,并沒有人看到他眼神的變化。
一頓飯吃得氣氛微妙又尷尬,在知道謝秭歸是“W”里的人以后,有部分擅長巴結(jié)的人又湊了上來,問東問西。
謝秭歸根本不懂,只能胡扯了幾句。
就在這時,眼鏡男看了一下手機,對著謝秭歸說道:“我朋友剛好在這家酒店辦事,她也是‘W’組織的,據(jù)說這個月剛進去,我讓她過來見見,說不定你倆還認識!
謝秭歸面色一僵,“W”組織里的人?
要是以前,她一定欣然去交際,但她現(xiàn)在還沒入職,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謝秭歸心底慌亂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一瞬,表情就換成了驚訝。
“真的?他叫什么。科鋵嵨覀冊诳偛慷际谴髦婢,摘了面具大家說不定也不認識!
“咦,你們這個規(guī)定不是在前陣子廢除了嗎?”眼鏡男詫異的反問,“‘W’的BOSS已經(jīng)下達了指令,說這個規(guī)則廢除了,從前天開始,就可以面對面說話了。”
聽到這,謝秭歸的尷尬頓時浮現(xiàn)在了臉上。
她能感覺眼鏡男是故意在挑刺,但她也不怕。
反正她遲早都要進去,“W”里那么多人,互相不認識也很正常。
“你讓她過來!敝x秭歸淺淺一笑,“對了,她叫什么名字。俊
“她啊,說不定你也認識!
她也認識?
謝秭歸皺眉,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叫蘇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