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向浴室,將花灑開到最大,溫熱的水灑在細膩的肌膚上,可有種抵觸的情緒卻完全壓不下去。一想到他的惡行,就會生出反感。她洗完澡出來,穿著松垮的浴袍,看到手機屏幕剛好暗下去,好像有人打過電話。她正要去拿手機,門被敲響了!笆裁慈?”她一下子看向門口!翱头糠⻊,小姐,你的同伴為您點了一杯安神茶,說今天發(fā)生的事他很抱歉!遍T外傳來了女服務員熱切的聲音。顧馨兒通過貓眼看了看,的確是前臺的那位女服務員。保鏢也沒通知危險,她便打開了大門。可入目的不僅是女服務員!女服務員旁邊還站著一臉深沉的溫予易!顧馨兒臉色猛地變了變,環(huán)顧四周,守著的一名保鏢不見了,她條件反射般要關門。溫予易看出她眼底的厭惡,比她的動作更快一步,大掌抵在門上,另一只腿率先伸進了門縫里,卡住了顧馨兒關門的動作。顧馨兒關門那一瞬用了很大的力氣,她都能聽到門板夾著大腿時的痛感,可溫予易仍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就這么不歡迎我?”“抱歉,顧小姐,這家酒店溫先生有股份,是我的老板……”女服務員尷尬的應了聲,將安神茶放下,轉而離開了。顧馨兒看了眼空蕩蕩的走廊,知道抵抗沒用了,索性不推著門了。她冷聲道,“你把我的保鏢弄到哪里去了?”“他們雖然打架很厲害,但對于暗處的手段,毫無設防,就憑他們想保你在Z城平安?癡心妄想!睖赜枰妆〈匠冻鲆荒ǔ爸S的彎弧,那張英俊的臉卻逐漸充血,是因為腿上的疼痛!叭绻皇且驗榫磉M你和克萊恩家族的矛盾,小寶不會出事,我也更不用來這個亂七八糟的鬼地方!”溫予易看著她,沒有說話。四目相對,顧馨兒看不懂他如今的眸光,她放棄抵抗,干脆轉身往回走。他要對她做什么,她現(xiàn)在也無力抗衡。溫予易推門跟進來,視線落向她剛洗完澡的裝扮上,發(fā)梢沒有吹太干,松垮的浴袍遮掩了她窈窕的身段。她生氣的坐回沙發(fā)上,看也不看他。溫予易指腹摩/挲著,又有種想抽煙的沖動,過了好一會,才說,“剛才在酒吧,我不應該強要你!鳖欆皟合衤牭绞裁春眯Φ拇鸢,“你是在道歉么?”“很明顯。”“謝謝,可我不需要,你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顧馨兒憤怒的回答。溫予易想到了她被艾塔迷暈送到他床上那次,漆黑的墨眸晦暗了一瞬,“那天晚上,我也被艾塔算計了,她給我下了藥,第二天我還沒醒又被她帶走,所以全程都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顧馨兒死咬著下唇,“你今晚追過來就是想說這個?”“不止!睖赜枰酌挤逦,解釋道,“明天玲子一定會來找你們,現(xiàn)階段你們還不能跟她硬碰硬,不過也不用太害怕,這件事艾保羅有問題在前,明天你們去走個過場,到時候我會幫你們的!鳖欆皟好蛑鴻/唇,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謝謝關心!說完了吧?說完了你可以走了!睖赜枰状瓜卵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那個孩子他現(xiàn)在很安全!鳖欆皟涸局皇怯幸稽c火氣,可聽到這句話,直接就爆發(fā)了!笆裁唇心莻孩子?從我來Z城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聽出你對他有一絲感情!”溫予易眉頭也瞬間擰緊了,“你想讓我對他有什么感情?”“……”顧馨兒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快到咬牙切齒的地步了,“看來是我高估我和小寶了,既然你對他沒感情,那麻煩你把他還給我!我現(xiàn)在就帶他走,永遠退出你們的生活!”溫予易神色微凜,復雜的望著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半晌扯著嘴角,淡聲道,“你沒有能力保護他!泵髦浪f的是事實,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氣憤。明明她和孩子好好的,就因為被艾保羅抓到他的訂婚宴上,說了一堆否認他身份的鬼話,然后就連累到了小寶……現(xiàn)在更是連護著小寶的能力都沒有。何止是路也望著仇人什么都做不了失敗,她這個母親當?shù)酶!“那你打算到底什么時候讓我見他?”她忍著滿腔的怒意,倔強的咬嘴問。溫予易整個人平靜到可怕,“該見的時間自然會見!薄澳恪鳖欆皟合麓奖凰У猛t,眼眶一下子變得委屈濡濕,蒙上一層水霧。她倏地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推,“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溫予易被她突來的舉動驚愕了下,但他很快反客為主,拉著她的手腕往自己懷里一拽……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落入他的懷里,被迫坐在他的雙膝上。顧馨兒憤怒的在他懷里掙扎,掄起粉拳砸向他的胸膛,“你放開我,當初玲子問我的時候,我就應該說你欺騙了他們,你根本不是艾塔的未婚夫!小寶也不用被你們搶來搶去……”這十天來所有發(fā)生的一切,如同一座大山緊壓在她的胸/口。小寶想見又見不著,像一個宣泄口,所有的情緒都這么噴/發(fā)了……溫予易心疼的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削薄的唇緊抿,伸手去撫/摸她臉頰的淚水……顧馨兒很抗拒他的觸碰,更用力去推他,想從他懷里逃離。但溫予易抱得動作更緊,低頭吻上她淚痕遍布的臉,“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你舍不得我去死的!本瓦B負氣的話都被他拆穿,顧馨兒更覺得委屈了。她就是舍不得讓他死,所以才一而再的把自己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更是連累了路阿姨!路阿姨昏迷前的那些乞求,她更是一輩子都償還不了。顧馨兒不說話了,抓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但溫予易只是皺了下眉頭,便一點都不反抗,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對待一個“無理取鬧”又毫無殺傷力的奶貓。最終她挫敗的放開他的胳膊,也不哭了,就那么麻木的坐在那兒。“你不配做小寶的父親。”溫予易突然捏著她的下頜問,“我真的是他的父親么?”顧馨兒反問,“你這話什么意思?小寶不是你的兒子,那會是誰的?”刀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他反常的態(tài)度,還有對小寶的漠視,松緩的神經(jīng)再度緊繃起來,聲音也不可控的飆高,“你懷疑我婚內出/軌,給你戴了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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